纵使陪着江修的时间不算多,可在江修记忆里,和父母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依然是他三十多年来最温暖美好的时光。
直到后来遇见方云晚,他以为自己有能力让他一世无虞,恣意自在,永远不必屈膝低头,永远骄傲如孔雀。
可最终害他身败名裂的是自己,害他无处葬身的也是自己。
想到这里,江修心口滚过一阵寒痛,抬手掩住唇轻咳一声,手心又被喷溅上滚烫黏腻的液体。
失血之下,江修觉得越加无力而昏沉,在他几乎要昏睡过去时,忽然有人从纪家院子里走出来。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夹克,手里提着外卖盒,朝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走去,看样子,应该是来店里打包食物的。
江修眯着眼睛看着那个人发呆。
忽然有一道光从脑中霹过,江修腾地站起身来,快步朝那辆面包车奔去。可江修站都站不稳,踉踉跄跄地追到停车位,面包车已经开出了好长一段路。
刚刚上车的那个人……
江修站在停车位上看着面包车远去的方向,呼吸急促,心跳如捣,眼前蓦然一黑,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小方虽然没有出现,但是小方出现对话里啦;
我觉得会有人能猜到那个开面包车的人是谁的,但是反正猜到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猜对了——
明天不一定能见,如果明天晚上十点还没有更,就别等了,周二见——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新年好 ◇
年夜饭,他点了个金汤海参小米粥和拔丝地瓜。
江修是在纪家醒来的。
大年三十的饭店分外忙碌,纪顺平在自家餐馆像个陀螺般团团转,好不容易把菜都分头端上桌了,正要喘口气,有一桌刚刚出门的客人折返回来说,门外的雪地上躺着个人。这种日子,多半是在附近吃饭,喝多了出门溜达散散酒气,一个不小心就醉倒在地上了。这附近只有纪家一家餐馆,天寒地冻的,这样躺久了怕是要出人命。
所以他们折返回来,让纪顺平走出去瞧瞧,看能不能提醒提醒还在餐馆里吃饭的客人。
谁知,这事与餐馆里吃饭的人毫不相干,纪顺平一眼就认出了江修。他赶紧把人扶回家里,暖风吹着,热水袋捂着,好一会儿才让江修身上化出一点暖意来。
纪婶还没睡,拄着拐杖四处溜达,撞见了江修被扶进后院,便守在门口张望着。
宋锦和江之恒都有事业上的野心,江修小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意气风发,时常忙得几天见不着人影,那时照顾江修的人便是纪婶。
可以说,江修是纪婶一手拉扯大的。
纪婶站在门口看纪顺平笨手笨脚地给江修的额头上敷帕子,便觉得生气。又站了一会儿,纪婶终于看不下去,拿拐杖想把纪顺平赶走,想自己亲自上手,嘟囔着:“小修身子弱,一点病都马虎不得,等你磨磨蹭蹭的,把病拖重了怎么办?”
时光变换,春秋几轮流逝,纪婶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却在见到江修时还会因为惯性,像多年前呵护一个柔软无助的婴孩一样,仔细地关心爱护。
而这样的爱护,对于江修而言,已是经年不见。
江修醒来时,温度还没有退下去。昏沉间,他想起在雪地里看见的那个人影,只觉脊背上的寒意更甚,他挣扎着坐起身,忍着额角一抽一抽的跳痛,拉着纪顺平问:“顺平哥,今晚是不是有人来取过餐?”
大年三十这天外送的餐食比平日里还要多。纵使如今年轻人图方便,不喜欢自己做年夜饭,可有些作风老派的人家,还是不兴到饭店里吃团圆饭的。
因而除夕这天有很多是提前订了餐品,自己上门来提的,从下午开始就陆陆续续地有客人上门来提货。
纪婶和纪伯离开宋家,开了这家饭店以来,江修虽然想方设法地照顾生意,却从来没有过问经营上面的事。纪顺平不知道江修为何突然关心起今天的生意来,只回答他:“有的,今天过年,定了餐,自己上门自提人很多。”
“是不是有到了晚上点还来的。”
问到了这么具体的地方,纪顺平立刻反应过来:“是有一单,拖到了今天下午六七点才下的单,说做好了就来提。大年三十忙得很,我本来也不愿意接这种临时单的,但是对方开的价格确实很高,菜也是客人常点的,没有多费事,我就接单了。”
“我给你张图,你看看今晚来取餐的是不是这个人。”
江修在雪地里躺了不知道多久,外套浸了一层冰雪,被纪顺平捡回家后,外套已经脱了下来,放到暖风机上烘着。见他要找手机,纪顺平忙把已经从外套里掏出来放到一旁的手机取过来给,还提醒了一句:“好像还有几条未读的消息。”
逢年过节,总是会收到些拜年讯息。
江修接过手机,没急着去打开那些消息,而是打开了一个加密的网盘,从一个文件夹里挑出一张图片放大,指着上门的人给纪顺平看:“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手机屏幕上的照片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纪顺平认得,是上回江修带来的那个姓方的男孩子,只是照片像是几年前拍的,照片上的方云晚还是个神采飞扬的少年,坐在阳光里,头发上有一层绒绒的光,笑容张扬明媚,与上回跟江修一块来时略有些阴沉的模样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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