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方云晚身边的人并不是江修,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看上去比江修略大几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成熟稳重又温文尔雅。他与方云晚并肩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两人靠得很近,几乎是肩膀抵着肩膀,他的目光落在方云晚身上,而方云晚的目光落在自己手里的一页纸上,似乎正在念着纸上的文字。
江修要纪顺平认的,就是照片里那个看着方云晚的人。
纪顺平盯着照片里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有些不确定:“那个人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的,我也说不准。不过来取餐的那个人脾气很差,可照片里这个人看起来很文气,像是个读书人,你是不是认错了?”
“你再仔细想想。”江修拉着纪顺平的一角衣袖,像是个溺水的人紧紧抓住一块浮木。
他脸色煞白,一双眼睛黑亮得像是把所有的力气都装在了里面:“或者,你调监控出来看看。”
纪顺平点头答应,去取了笔记本电脑来,调出监控器录下来的视频。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在那个来取餐的人进出纪家院子的四五分钟里,竟然没有一个监控器拍到了他的正脸,除了他走路的姿态让江修觉得熟悉,没有其他直接的证据表明他的身份。
“他订餐时有没有说他叫什么?”
纪顺平调出订餐系统,订餐记录里,纸张订单的订餐人名字叫做狸猫。
纪顺平无奈:“现在的订单经常是这样,除了熟客,基本没有人会用真名订餐。江先生,你要找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叫白铭,是我一个,一个很久没联系的朋友。”江修囫囵解释,问纪顺平,“我想把这几段录像拷走,方便吗?”
“没问题,给我个邮箱地址,我现在就下载下来,发到你的邮箱里。”
纪顺平边说着,就边接过电脑坐到一旁开始处理录像。江修等在一旁无所事事,点开手机通讯软件上的新消息提示,果然是一串毫无新意的新年祝福,他兴趣缺缺的一条一条点过去,点到不知道第几条时,突然愣住,蓦地坐直了身子。
手机屏幕上,方云晚的头像旁边浮着一个提示有未读消息的红点。
江修会及时清理未读消息,从来没有把这些提示攒在一起视而不见的习惯。因此,微信上这一波未读消息,都是他昏睡的这段时间里接收的——
也就是说,在他昏睡的这大约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方云晚给他发了消息!
江修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变快,呼吸也急促起来。
今晚宋铮罕见不遮不掩地拿话激他,一开始他也是关心则乱,把宋铮的话当真了。可吹着冷风走到纪家时,江修已经冷静下来,他心中已经有七八成的把握猜到方云晚大约还活着。
这个猜测在见到那个疑似白铭的人时,更笃定了几分。
一直到现在,他竟然收到了方云晚的消息!
江修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得厉害,小心翼翼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在点开信息的瞬间,他几乎屏住了呼吸。
他和方云晚的聊天背景被方云晚设置成他们两个人的合照,在方云晚出事后,江修甚至不敢点进聊天界面里来。
显示信息接收时间的小方格浮在聊天界面的下方,在他和方云晚相握的指掌之间。
接收信息的时间,确是今天晚上!
白色对话框里的话简短,信息量却极大——
“我是方云晚,我没事,你别担心。除夕夜大约9点,纪家饭店门口隅A66X21的面包车,报警追踪这辆车。另外,小心宋铮和白铭,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江修反反复复读了几遍,觉得像做梦一般不真实。
方云晚在信息里说的那辆车,就是那个疑似白铭的人驾驶的那辆车!
白铭还活着,方云晚也还活着!
情绪激荡下,江修胸口距离起伏,心脏在失去规律的缩放间又浮起熟悉的绞痛,手掌抵在狂跳不止的心口,问纪顺平:“那个人,点了什么菜?”
“谁?”纪顺平复制录像太过认真,不假思索地问。
江修的手掌紧紧扣在心口,疼得闷哼一声,勉力回答:“那个,晚上,来取餐的人。”
听见江修孱弱得几乎只剩气声的声音,纪顺平才觉得不对,抬头看去,只见江修脸色惨白中浮着一抹诡异的青紫,费力地喘息着,像是呼吸不到空气般,呼吸声又轻又急。纪顺平赶紧放下电脑,扶住江修摇摇欲坠的身子,在他身后垫上软枕,扶他仰靠在上面,着急地问:“你的药呢?”
江修单薄的胸口不规律地抽搐着,他疼得额头上一层一层浮起冷汗,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朝暖风机上烘着的衣服看了一眼。纪顺平会意,从里面翻出有药瓶,根据上面的用量倒了药片出来,喂给江修。
服过药,江修的情况渐渐好转,但一番发作几乎将他没剩多少的体力耗得精光,他像是一条被抽走了棉絮的娃娃,虚弱无力地倒在软枕上,连呼吸间胸口的起伏都微弱得几乎要看不见。
纪顺平不放心:“要不要叫救护车?或者你再缓缓,我送你去医院。”
江修摇头,执着地问他:“那个人,点了什么菜?”
“好像点了不多,我看看。”纪顺平拗不过他,只能再次打开订餐系统。
“点了个金汤海参小米粥和拔丝地瓜,还有糖醋鱼和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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