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令人脸红心跳的动静终于平息下来,富贵胆战心惊的站在门外擦了擦汗,犹豫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唤了声,“督主。”
餍足之后的嗓音沙哑又低沉,陆风亲了亲昏昏欲睡的王素,吩咐道:“准备热水。”
不一会儿,如意跟心意就抬着满满一大桶热水去了偏房。
自从王素跟着进宫之后,陆风寝室周边便不再安排番子进出,连平日巡逻的番子都不允许靠近,这可苦了富贵,每天都是忙前忙后的跑。
换好衣服出门的陆风头也不抬的问道:“什么事?”
“皇上召您前往雍和宫。”
“嗯。”
富贵急忙拦下准备离开的陆风,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道:“督主,不然先去洗洗吧……咳……嗯……味儿有点大……”
……
赶到雍和宫殿外时,陆风还带着湿气,发梢湿漉漉的。沉瑛规规矩矩的站在外面候着,瞧见他出现,神情淡漠的连客套话都不愿多说,侧过身便把路让了出来。
“参见皇上。”
听见声音,正在伏案批阅奏折的永勤帝缓缓抬起头,他的神志已不如过往那么清明,双目混浊,没了神气。“来了啊!”他招招手,从桌面拿出一个红木锦盒,“要不是沉瑛提醒,寡人都快忘了厂督已经娶亲,这是礼物,你且收着吧!”
双手接过锦盒,“微臣替贱内谢皇上赏赐。”
永勤帝点点头,撑着桌角慢吞吞的站起身,他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哪怕整个新年期间他都吃斋念佛也没感到些许恢复。递给陆风几份奏折,“你看看这些,是各个大臣递上来的帖子,都是要求寡人立太子的人选,寡人想听听厂督的意见。”
“老奴惶恐。”陆风接都不肯接,直接一句话敷衍带过。
“罢了,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寡人也不为难你。听沉瑛说,他有个同乡,为人很机灵叫小安子,现在在东厂做活?”永勤帝叹了口气便把话题转走。
陆风心里一沉,不动声色的应下,“回禀皇上,是的,小安子读过点书,目前在东厂协助微臣。”
“读过书?那怪不得沉瑛赞不绝口了。”
浑身像被车碾压过的王素才清洗干净,刚准备开窗通风透透气,就瞥见如意大老远慌慌张张的飞奔过来,而且是一把抓住她就跑。
“主子,快跟小的走!”
“啊……啊?”王素一头雾水的跟着跑,脚丫子都快悬空了。
“沉瑛不知道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现在皇上要见你,请你的人正在来的路上,主子快跟小的走!”
“厂督大人呢?”这事不应该他就能处理的吗?
“督主被留在雍和宫了,还是二递回来的消息,快别耽搁了。”如意焦急的说着,脚下速度更是快了几分。“沉瑛真不是个东西,亏主子还救过他的命。到了皇上那儿,谁都吃不准会出什么事情。”
眼尖的如意已经看见皇上身边的几个侍卫站到东厂门口,“传皇上口谕,请小安子公公前去觐见。”
他四下张望一番,心里有了打量,小声同王素说了句,“主子,得罪了。”便扛起单薄的王素直接冲进阴森恐怖的诏狱,找了个空的牢房直接把她绑了起来,然后拎起一桶污水,“主子,请闭眼,屏住呼吸。”
呼啦啦——
带着浓浓血腥味的脏水浇满了王素的一身,看上去就像个才遭受酷刑的犯人。
她恶心的反胃,刚想爆粗骂人就听见外面陆陆续续传出喊叫声,都是在找她的。不甘的撇下头,压低自己的声音,“如意,你赶紧去厂督大人那儿露个脸,让他不要担心,告诉他我没事。”
如意有些为难,“主子,你这样可以吗?”
“快滚,如果陆风出事,你死一万次都不够,我就吊在这儿,不会有人擅闯诏狱的。”
前去请人的侍卫许久不曾回来,陆风心里也急,表面还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与永勤帝说着不痛不痒的话。直到沉瑛敲响门,告诉永勤帝小安子不见了,他的表情才有一丝崩塌。
什么叫不见了?
沉瑛看向陆风的神情也不对,似乎在质问他小安子的去向,陆风脸又白了几分,这意味着,他也不知道王素去哪儿了。人不可能在东厂凭空消失的,难道有奸细?陆风心底咯噔一下,恐惧笼罩全身。
布谷——布谷——
耳边响起熟悉的鸟叫声,那是一到十特有的方式,陆风敛下慌乱的情绪,双手握拳攥紧,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皇上,微臣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哦?何事?”能被陆风提出来的怪事一定很特别,他来了兴趣。
“沉公公才去东厂看望过小安子,说小安子在东厂干活不合规矩,现在人就不见了,您说奇怪不奇怪?”
噗通——
沉瑛直直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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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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