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听了吩咐立时就去办了。
裴明蔷却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最后只是又喝了半碗汤下去,放下调羹却是又去看看曹舒青。
裴明嘉方才倒还没想到,这时看裴明蔷的模样才反应过来,不过她也不说什么,邓武若是这么经不起诱惑,那么裴明蔷不要他也罢,再者曹舒青也实在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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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舒青回到家中已是亥时,这里天冷,人们都睡得早,她一路过去,家家几乎都已熄了灯,只偶尔能听见犬吠。
方一进门,她便与送她来的邓武告了别,也不请他进来坐或是喝杯热茶。
等栓好了门,她才带着曹端往里面走去,一直走到最里面那进的院子,才看见屋子里面还有微弱的灯光亮着。
那是她母亲王氏的屋子。
也是她和曹端住的地方。
从前曹舒青是住在旁边厢房的,但是自从她从北戎回来之后,为了节省点家中用度,就与母亲搬到一间屋子里住了,后来曹端出生,也一同住在一起,蜡烛钱、灯油钱还有冬天要用的炭火钱,都能省下一笔来。
曹舒青领着曹端梳洗完,才推门进了里面。
王氏果然还未入睡,只靠在床上,听见他们进来,便抬眼看了过来。
桌上还有一大碗羊肉汤没有动过,因着天冷,上面已经浮了一层凝结的白白的油脂,另外还有几道菜倒是可以看出吃了,这些都是裴明嘉让人送来的。
王氏这段时日身体已经好了些许,能下床自己走动了,至少吃饭不用曹舒青再端到她面前。
曹舒青和曹端睡在靠窗的一张榻上,曹舒青把曹端安顿好睡下,又去收拾桌上吃剩的东西。
王氏还是没有歇下的意思,她只是默默看着女儿忙来忙去。
这些年因久病缠身,又因为曹舒青的事,王氏的脾气便变得不大好,时常无端发作女儿。
曹舒青倒是已经习惯了,知道王氏可能有话要说,便也不先开口说什么。
王氏果然道:“今日阿元又来过了,拿了些东西过来。”
曹舒青擦桌子的手没有任何停顿,只淡淡道:“哦。”
王氏又要被她的态度激怒,但这回到底忍下,对曹舒青说:“你也别总是这幅样子,阿元这孩子我是从小看到大的,又曾和你有过婚约,也只有他如今还肯暗中照看我们一下。”
“沈元也成家好几年了。”曹舒青道。
也不是曹舒青这句话有多大效力,王氏一下从床上坐直身子,显得很是生气。
“你这孩子,”王氏枯瘦的手指一指曹舒青,声音一下子提高,“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话,也不知道在和谁犟。阿元本来都是要娶你的,沈家也是少有的厚道人家,可都被你自己作没了!”
说着,王氏下意识望了望睡在窗边的曹端,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忍,不过很快又被愤怒吞没。
这时曹舒青已拿了一个滚烫的汤婆子过来,掀开王氏脚后的被子给她捂进去。
王氏却趁机推了她一把,曹舒青一个踉跄,汤婆子也砸在手上,霎时手指又红又肿,也不知是砸的还是烫的。
曹舒青吃痛,却只倒吸了一口冷气,竟是一声不吭,又默默把汤婆子拾起,拍去上面灰尘,重新给王氏捂好。
王氏“呜呜”地哭了起来。
曹舒青便坐在床沿上,等着母亲哭完。
第68章
哭了一会儿,王氏又道:“我......我病死算了,我作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女儿,我那时就不如跟着你爹你哥哥去了……”
曹舒青僵坐在那里,没有出声。
榻上的曹端仿佛已经睡熟,即便这里如此嘈杂,也没有打扰到他。
“阿元跟我说了,这几年虽然有广平侯,可一直打仗总是不太平,沈家已经打算搬到别处去了,马上就走。”王氏缓了缓,说道,“我是老了,走不动了,但阿元说了,他有办法带你走。”
曹舒青低下头,说:“我不走。”
王氏戳了戳她的脑门子:“你和他走,他会待你好,端儿就留在这里和我一起,你若是记得就托人送些银子过来,从此就把这些事彻底忘了也好,重新过日子。”
曹舒青站起身,给王氏仔仔细细掖着被子。
“晚了,娘睡吧。”
王氏如今是极恨她这个针扎都不喊疼又极有主意的性子的,看着曹舒青便咬牙切齿起来。
“你索性是个软绵绵的倒好了,什么都听我的,偏生只是看着娴静,”王氏说,“外面这么多年是怎么说你的你知道吗?你难道一点都没感觉,一点都不知羞的?”
“娘,再说就把曹端吵醒了。”
“端儿这孩子,他刚生下来我就想把他溺死,你说你生下来做什么?可是到底也没忍心,养到这么大了。但我有时看他的脸,也觉得害怕,他就是北戎人的种,和咱们一点都不一样。”
曹舒青叹气:“他长什么样都是我儿子,我不会走的。”
王氏抬手就给了曹舒青一巴掌。
而曹舒青似乎已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她揉了一下被王氏打红的脸,转身吹熄了蜡烛,摸黑到了榻边躺下,轻轻拍了拍曹端瘦弱的小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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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临近中秋,裴明嘉也慢慢开始忙了起来。
这也算是她嫁给李晏的第一年,虽然人远在边关,李晏还不知道在哪里打仗,但该到的礼数还是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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