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再见。”安九用力挥着手。
安一走出去两步又折了回来,安九顿时缩了缩脖子,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安一在他耳边说:“别攒钱了,要成亲,我有的是钱。”
说完之后,她还摸了摸安九的头,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
与读和隽夜玉过来,也是听说了那些谣言,知道池青道回来了,她们就想来看一看,亲自确认池青道是不是真的安然无恙,这样,她们也好放心。
此时见池青道精神抖擞,身上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她们心里的石头都落了地,隽夜玉提议回去,但与读还有别的要问,就留下了。
池青道知道她想问什么,还没等对方开口,她就主动透露:“林虞没死。”
与读被这个消息砸了个茫然,她回神看向池青道,目光里满是惊喜,欣喜若狂地问:“真的?”
“是。只是我让人送她到提督府报案去了,等到林府的事情水落石出,她也会到安南王府来。”
林虞不但没死,还要到安南王府来,与读激动地握住了池青道的手,“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她又很快松开,有些犹豫地道:“可,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池青道太了解与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愿意承人恩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根本不会麻烦人。
承了就要报答,实际上现下都是池青道在还与读的恩情,但与读就是这么个性子,池青道看着她:“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每天给我的王夫说段书。”
与读听了乐呵起来,“好,我保证让他开开心心的。”
“有劳。”
与读脸上的笑忽然停住,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一样,问道:“那她还好吗?”
全家都死了,林虞那样爱护她的家人,曾经数次在与读面前提及,当时林虞的表情,与读至今都还能想起来——
眉开眼笑,眼睛里面都是光芒,如今……她一定很难过吧。
“很不好。”池青道也没打算瞒着与读,联想到律雁,她不希望看见有人再像律雁一样,“她几乎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报仇,等到她大仇得报,她就没有这口执着于活着的气了。”
与读一点就明白,她郑重其事地点头:“我一定会尽力,把她留住。”
“好,”池青道宽慰一笑:“也别太担心了。”
与读想到她现下在安南王府中,都是得益于池青道的安排,她一笑置之:“有你在,我不担心。”
她往前走了两步,离池青道更近了,也将她们的联系拉得更近,她低声嘱咐池青道:“你的周围危机四伏,你要小心才是。”
池青道心思一恍,会不会她母亲活着也是这个样子,可是她都没见过母亲发间有白发的样子,母亲永远年轻,和父亲长眠于地下。
与读是她的长辈,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过这样的嘱咐了。
也许是此去丹赵,将池青道的牵念都勾了出来,平时能够忍耐,到如今,就像是走到了尽头一样。
她也只不过是父母双亡,沦为江南奴的倒霉蛋而已。
没什么了不起的,可她又实在幸运,很多人碌碌一生,到了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池青道很快就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
君闲。
权力不过是池青道用来更快接近他得到他的工具而已,她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权力。
池青道回神,淡淡地应了个好字。
将与读送走之后,池青道戴上兜帽,从王府侧门独自出了门,已经入夜了,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但寂寥的声音,毕竟池青道去见的,是一个留不住的人。
一路到了城外,安五一直在律雁的屋子里守着律雁,情况虽然越来越严重,但好歹律雁还活着。
她们还可以见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面的最后一面。
可想要律雁活着,只是她们一厢情愿的执念,律雁根本不想活着,他早就死意已决,想去找所琼诗,想去见她。
可是他和所琼诗都已经错过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他日律雁入了黄泉,一路行到地府,估计也找不到他的所琼诗了。
见不到,那就不活着,不记得,如此算来,律雁才是他们之间,最绝情的人。
独自忍耐痛苦,谁也不打算告诉,在他一心求死这件事情里,没有人会成为他的例外,知道更多内情。
池青道翻身下马,院子里点着灯,她能看见,比她上一次来时多了更多的花,就算是在夜色下,有些也开得正好,一眼望过去生机勃勃,和里面的死寂截然不同。
安五听见声音出来迎池青道,她有些高兴,但笑起来太僵硬,池青道一看就知道她很久没笑了,她道:“王爷,你回来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丝杀意,“果然都是谣言。”
按照她的性子,她怕是已经把说这些谣言的人手刃了。
“嗯,”池青道拍了拍她的肩膀,“律雁还好吗?”
安五没说话,她暗淡下去的神色也确实用不着说话了。
池青道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加快了步子往屋子里走,律雁躺在床上,眼睛也闭着,要不是他气息微弱,倒真的跟常人无异。
池青道轻轻唤了他两声,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安五在她后面进来,见状解释道:“他已经听不见人说话了,如今还能勉强看见一点东西,但再过些日子,他就会彻底看不见了。他的腿,也走不了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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