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画,我也许久未曾见过皇祖母了。”
太后娘娘既然要借她的力去护住衡王,那么,她要与这位看似不管世事实则老谋深算的太后做个交易。
祥安殿内烧着檀香,五色的经幡挂在殿内,小小的佛像摆在正中间,德祥太后跪在佛像前的软垫上,双手合十敛目细碎地念着什么。
“皇祖母。”谢琼乐轻声唤她。
德祥太后闭嘴不语,睁开耷拉的眼皮,伸手靠着身旁嬷嬷的搀扶从软垫上起身。
“是琼乐啊。”沧桑的声音沉闷得和这间熏得发闷的屋子一样。
德祥太后坐下,手指拨动檀木制成的珠串。
“琼乐可是有事要求皇祖母。”
谢琼乐跪大殿的消息,皇帝严令不许外传,可是她觉得,德祥太后是一定知道的。
“我不过是来看看皇祖母,并无什么要事。”谢琼乐坐在她身侧的椅子上。
就算是有事情,那也是交易,不是她单方面求她的。
“哀家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值得看的。”
德祥太后与她虚与委蛇,谢琼乐也耐得住性子。
“皇祖母千岁,如何说的这样丧气的话。”
德祥太后凝视着谢琼乐挂着笑的年轻面孔,她不仅漂亮还很机敏,比年轻时的她要胜出不少。
“好了,别哄着皇祖母高兴了,说说吧,究竟所为何事。”
在这后宫中,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即使是一家人也不能尽信。
谢琼乐当时知道衡王与季名姝的往事有多震惊,对着这位慈眉善目,慈祥和善的太后就有多反感。
老人家的心眼真是比蜂窝煤还多。
不知道顺豫妃升妃之事是不是也是在她的算计之中。
谢琼乐抚摸着右手纤细手腕上戴着银手镯:“皇祖母,孙女听闻衡王殿下在回封地之时意外受伤。”
谢琼乐说话慢慢悠悠的,像是念佛经一样不急不慢。
德祥太后手里拨动佛珠的手顿住,捏着一颗檀木珠子静默不语。
“皇祖母当时诓我去见重灵寺住持时,可曾想过,我不会帮皇祖母。”谢琼乐现在就像是懒洋洋的猫儿亮出自己的爪子。
谢琼乐不知道衡王受伤是否与忠孝侯有关,可她却明显地感觉到了,德祥太后偏心衡王比皇帝还要多得多。
“哀家本以为你是个心善的孩子。”德祥太后的声线冷若冰霜。
谢琼乐不信佛,因为神对众生平等,亦是对众生一视同仁,一样的无情。
谢琼乐唇边两个小涡旋深陷下去:“孙女从未杀生,应当还算是这后宫里心善的。”
“皇祖母既然要孙女做这样的事,也合该允诺孙女些什么。”
德祥太后叹息着继续转动佛珠:“你且说吧。”
谢琼乐盯着她敛目的苍老的脸,沉声:“我要皇祖母建议陛下,将我许配给……”
从祥安殿内出来,浓郁的檀香味消散,她脸上的笑意不再。
这个吃人的皇宫,她是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
去他的皇权富贵。
谢琼乐回了沐月宫并不急着用膳,往日里谢琼乐有吃的比谁都积极,可她现在却端坐在压根没坐在那几回的书桌前写些什么。
秋画站在书桌旁研墨,见她写了几个字就揉了纸张重来。
花了好些时间,她狗爬似的毛笔字这才算写得清楚了些。
至少是能看懂的程度。
谢琼乐将信封好:“秋画,我们再去一趟东宫。”
秋画放下墨条,取来沾湿了的棉布为她净手。
“公主若是不急,还是用过晚膳再去吧。”
谢琼乐今日先是去了圣祥殿面见圣上,又去了栖凰殿和祥安殿分别见过了皇后娘娘与太后娘娘,现下又要去皇太子殿下的东宫。
秋画实在是不解,谢琼乐为何如此着急。
“我不饿,先去东宫。”
谢琼乐没将事情安排清楚心里不安,还是得先把事情办稳妥了再说。
谢琼乐匆匆忙忙地到了东宫,季成安也在。
“公主。”季成安给她作揖,视线从她的膝盖上瞟过。
谢琼乐将手背在身后:“皇兄可在?”
“太子殿下在偏殿。”
谢琼乐提裙跨步就朝着偏殿的方向走,才将门帘掀开,就瞧见了握着手的谢安与秦玖韶。
秦玖韶听见她的声音连忙将手收了回去。
“参见公主殿下。”
这是打断了鸳鸯相会。
“阿九,你也在这啊。”谢琼乐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季成安跟在她身后,见她手里捏着什么,走到门边:“太子殿下。”
谢安的耳根都红透了:“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做什么。”
谢琼乐灵机一动,上前拽住秦玖韶的手腕就把她往外面拉。
“哎。”谢安正想叫住她,可是她步子走得飞快,一下子就走出了偏殿。
“公主,怎么了。”秦玖韶在宫里生怕隔墙有耳,便还是唤她公主。
“阿九,我有事求你,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秦玖韶见她神情严肃,似乎真是天大的事情。
“连太子殿下也不能说?”
谢琼乐点了点头,将手中折成了两半的信封放在她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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