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是肯放下身段好好讨好别人的,尤其是她。他有迷人的嗓音,低沉醇厚,每天晚上在壁炉前为她念书,不管什么书都能念得很好听,就是时常让人更关注声音,而不是内容。
他们在一起聊天,讨论很多东西,从南方重建,到黑人学校的开设,到无业黑人对社会安全造成的影响,到三k党的崛起。南方城市的生活环境肯定没法跟战前相比,稳定的环境才有利于商业发展,这对银行业务的兴盛发达有直接影响。
动荡的社会也能赚钱,但风险太大,社会秩序被打破了,一切都是混乱的,当然不好。瑞德也说到他在内战中是怎么赚钱的:他把南方的棉花、蔗糖运去欧洲,从欧洲运回食物和奢侈品,售价比战前高出数倍,他就是这么完成了原始积累。
战前他是算“有钱”,但也就是一年数万美元的水平,不比塔拉庄园的收入更高,而且不稳定;内战令他发财,一跃成为“富豪”级别的有钱人。
就别说他还从北方倒腾军火运回南方,这可是最赚钱的生意。
他说自己是“投机客”,还真的一点也没说错。
约瑟芬佩服之余,也有点悻悻:只有男人才能做到这些,女人再有头脑、再胆大心细也做不到。就像她已经算是比较有社会地位的上等人家的太太,可她要是身边不带着男仆或是男经理人,几乎没人听从她的话。
大量黑人涌进城市,萨凡纳街头和郊外也有很多整天游手好闲的黑人。这些黑人不愿意再回到田里摘棉花,但又没有那么多企业和工厂能安排下他们,再说了,给别人打工总归不自由,这么整天游荡,结伴出去打劫,不劳而获,也能活下去,有时候还能活得很不错。
各处庄园因为这些流民,不得不联合起来成立了联防队,每天在庄园附近巡逻。
瑞德献计,说不妨从这些流民里面招人,他们中的很多人只是不想重新回到田里干活,能提供一份正式的工作,想必也没什么不乐意的。他亲自出马去跟那些“黑鬼”谈判,招安了其中一些“聪明人”。
约翰便认为瑞德是个实干家,有胆有识,不可多得。
瑞德准备等到时机成熟再去请求罗毕拉德先生的允许,在此之前则要向约瑟芬求婚,同样得等到时机合适。他从来没有向谁求过婚,为此郑重的写信给母亲,询问他要是想娶罗毕拉德家的女儿,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父亲是否会原谅他;并且他想知道,如果求婚的话,他需要做些什么。
老巴特勒太太激动不已,收到信后马上写了回信,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罗毕拉德家的约瑟芬当然是个最完美的新娘,要是罗毕拉德先生不同意,她会去萨凡纳恳求罗毕拉德先生;她担忧儿子的坏名声,邻近的几个城市都不太可能有上等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虽说因为很多上等人家庭现在大不如前,小姐们很多都低嫁了,可她们嫁的也是老实本分的平民,她深爱自己的长子,但也明白瑞德想要娶到约瑟芬难度很大。
老巴特勒太太邀请尤拉莉到家里做客,转弯抹角询问约翰·罗毕拉德是否有可能允许瑞德迎娶约瑟芬。
尤拉莉大为吃惊,回家后立即写信给哥哥,问他难道约瑟芬就找不到合适的丈夫,非得下嫁巴特勒家的浪荡子?
爱弥儿看了尤拉莉的信,更加坚定了决不能允许约瑟芬随便结婚。
“你瞧,就连尤拉莉也不赞成。罗毕拉德先生,你要为了约瑟芬、为了维克多和汤姆将来的名声着想。你喜欢巴特勒,我不反对,但那是对一个普通客人来说的。如果他想跟约瑟芬结婚,我不同意。”
“他还没有来请求我的同意。再说了,你该问问约瑟芬的想法,我瞧她挺喜欢巴特勒先生。”
“她还是个孩子!”
约翰摇了摇头:“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可你却总当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女仆进了客厅,手捧装有信件的银盘,“老爷,是塔拉的信。”
约翰拆了信,只看了第一段,“天哪!”
“出了什么事?”爱弥儿拿过信,匆匆扫了一眼,“天哪!真是个可怜人!”
信是谢尔顿写的,说奥哈拉先生昨天骑马摔了下来,当场折断了脖子,干净利落的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斯嘉丽是“雌竞”女主吗?其实不算,她对“情敌”梅兰妮一直很照顾,也不恨梅兰妮和梅兰妮与艾希礼的儿子;很嫌弃苏伦和卡琳,也没有扔下俩妹妹不管;艾希礼的俩妹妹一直很讨厌斯嘉丽,但斯嘉丽也没怎么记恨她俩。背后说说酸话很正常,她也没对别的女孩有什么直接的攻击。
原著里最大的反面女性人物居然是苏伦,杰拉德之死跟苏伦有直接关系,斯嘉丽最对不起的也是苏伦,原著里说斯嘉丽认为苏伦跟肯尼迪结婚之后绝对不会照顾塔拉,很符合苏伦的性格。
第81章
罗毕拉德家全家带着卡琳赶往塔拉庄园,包括波琳姑妈和尤拉莉姑妈,参加杰拉德·奥哈拉的葬礼。爱伦·奥哈拉在战争中去世,哥哥和姐姐们都没能及时得到消息,十分遗憾;现在爱伦的丈夫也去世了,怎么不让哥哥姐姐们深感痛心?
葬礼上来了很多人,邻居们能来的都来了,还有从亚特兰大市过来的人,肯尼迪夫妇也来了。
斯嘉丽在葬礼上一滴眼泪都没掉,反而是梅兰妮哭得肝肠寸断,真情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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