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片刻沉默,皇后起身,上前扶起左修恒,拉着他坐了,温声道:你姨母先前传信于我,同我提了那小厨娘,说她容貌般配于你,难能可贵的还做得一手好菜,甚合你的胃口?
左修恒点头:是。
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嘴巴有多刁,眼光有多挑,性子又有多清冷,皇后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都二十好几岁了,别人家的儿郎早就是几个孩子的爹了,他这才难得有个女子能入了眼,实属不易。不管那小厨娘是何出身,但好歹是个女儿家。
想到自己之前困扰许久的担忧,皇后心里顿时想开了些,再开口,语气温柔:恒儿,小厨娘是你身边头一个女子,你多宠着她些,母后不想多加干涉。但像那般把人带到军营,又让人喊她王妃这等鲁莽之事,日后莫要再做。
左修恒单手撑头,胳膊支在椅子扶手上,神情清冷,听了跟没听一样。
知他一向肆意惯了,皇后就当没看见他懒洋洋的样子,语重心长接着说:恒儿,就算你不在意你未来王妃的颜面,你也该为小厨娘的以后着想。小厨娘那个出身,顶多抬她做个侍妾,哪怕你再宠她,日后她也要在王妃面前立规矩,你今日兴起所做的轻率之举,日后都将是她的错处。
不知想到什么,左修恒轻声笑了下:不会。
皇后被左修恒难得一见的笑容惊得一愣,问道:什么不会?
左修恒手指轻扣椅子扶手:王妃不会为难于她。
皇后嗔了左修恒一眼:你又怎知不会。你身为男子,平日在军营里呆惯了,不知女人家的小心思。
可左修恒却不再多说,只是微垂眼眸,看着自己轻扣椅子扶手的手指。
见左修恒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皇后亲自给他倒了杯茶,语气试探:恒儿,母后打算过几日在宫里办个晚宴,届时会把所有合适的京城贵女都请来,你自己相看可好?
左修恒端起茶杯,正想喝,一听皇后这话,又把茶杯放下,眼帘微掀:母后,儿臣与皇兄乃一母同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兄之事儿臣定会竭尽全力。
左修恒这话说得掷地有声,皇后听得嘴角止不住上扬,连连点头:好孩子,大事上你从不糊涂,母后对你向来都是放心的。
左修恒话锋一转,连自称都变了:母后,我回京第一天就同您说过,我的终身大事,我心中自有打算,母后不必再为此事烦心。
皇后笑着训他: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寻常人家的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你还是个皇子。你父皇先前几次赐婚,你都抗旨不尊,你父皇早就不想管你了,母后要再不管你,谁管你。
前面几年你说战事未平,无心成家,也就罢了。可这如今这天下太平,你又拿这番话来搪塞母后,堂堂一个皇子,难不成一辈子都不成亲?
左修恒目光认真:母后,儿臣并非搪塞,儿臣是当真自有打算。
能在众多妃子中杀出重围坐上皇后的宝座,且一坐几十年不倒,皇后自然不是那愚钝之人。
打量着左修恒的神情,再稍微一琢磨左修恒刚才说那一句句话,心思一转有了猜测,试探着问出口:恒儿,你莫非,真如传言那般,动了娶那小厨娘为正妃的打算?
左修恒面上依然一副闲适淡然,可语气认真:是。
皇后脸上温柔的笑意不见,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面上带了久居上位者的威严:恒儿,母后真心劝你一句,你若还想把小厨娘留在身边,立马打消这个念头,莫要一意孤行反倒害了她。
察觉到皇后话里的威胁之意,左修恒起身,语气清冷:母后,您也知,我性子执拗,又随性惯了,我想做成的事,没人能拦得下我,无论是谁。
被自己的不孝子明目张胆威胁回来,皇后气得心口直疼,端着茶杯的手止不住地轻轻颤抖。
儿臣还有事,就不打扰母后了,儿臣告退。说完,左修恒躬身施礼,转身就走。
等左修恒高大挺拔的背影出了大殿,皇后才抖着手把手里的茶杯掷向地上,低声骂道:混账东西,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后。
见左修恒离开,皇后身边的云嬷嬷从殿外进来,招呼一个小宫女进来把地板上两个摔碎的杯子收走地擦干净,重新上了茶,这才挥手让小宫女退出去。
云嬷嬷走到闭眼蹙眉撑着头的皇后身后,轻轻帮她按着头:娘娘,老奴先就劝您,先不要同王爷提那小厨娘一事,您不听。这些日子,王爷好不容易和您亲近了些,这下又该疏远了。
皇后叹了口气:我一个做母亲的,听到了他在外头做的那些混账事,我不管束于他,回头叫那头宫里的人知道,再传到皇上耳中,不管是对恒儿,还是对太子都不好。眼下这个关键时候,不管是他们兄弟俩哪一个,都不能行差踏错。
云嬷嬷点头:娘娘说的有道理,只是王爷怕是对那小厨娘正是兴起之时,王爷开窍晚,好不容易得了个可心的女子,说话做事冲动些也是有的,老奴是怕您越拦着,王爷越跟您对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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