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江县知县忙道:“是的。”
木析问:“南川似乎没有姓陈的世家大族?”
陈知县涨红了脸:“下官是寒门出身。”
木析点点头,笑了:“你紧张什么,本官也是寒门出身,你没听说过吗?”
陈知县支支吾吾道:“这……这不一样的。”
木析摇摇头:“这有什么不一样?这样,本官明天见一下你们县的县丞,你们县的事暂时先交给县丞做,你跟在本官身边做三个月的文员吧。”
陈知县震惊道:“这好像不合规矩吧?”
木析笑了:“无所谓,反正当知县从来没上过衙门的知县又不是没有,哪里有人天天盯着你们看。再者你是奉本官之命跟在本官身边做事,出什么事本官担着就好。”
木析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反正你在县衙实际上也没什么事干,说是断案,刚刚下放当知县的新科进士晓得断个屁的案哦。
还不是被手底下的人蒙过去的。
要是真的断得很准,除非这位是个查案子的奇才,那不然就是手底下有能人了。
木析刚刚翻过她们县刑房的宗卷,可一点也不觉得她手里有什么能人。
木析还跟在沈实手里学了一段时间,也自认是学了个皮毛。
她还有前世信息时代里学到的一些系统的查案方法呢,各种奇案也有耳闻,但奈何古今不同,各地风俗也大有不同,有时候查案子之前还要了解一下当地风俗,了解了也不一定理解,最后还是要靠办案经验丰富的捕快来给线索。
更别说陈知县这个刚刚到地方没多久的知县了。
所以很多知县才需要招师爷,幕宾,西席和长随,协助管理案件,以及账目等问题。因为科举不学这个啊。
反正没事干,先在她手里学一下怎么当个……吏员吧。
不然老是被手底下的人当个傻子一样的蒙,那也不是一回事。
第65章 人口普查
木析把洛江的知县拘在身边当个文员,然后就大刀阔斧地当着陈知县的面整治她手底下的吏官。
她没急着动县衙的官员,因为有些官员虽然不入流,但背靠当地大族,要动也得等她摸清当地的情况再动。
而有的官员技术.性.很强,都是世袭制的,动了一个,你一时半会找不到替代的人选。
但典吏不同,典吏的来源复杂,有些甚至是犯官罪人出身,充做官奴后来当典吏的。
比如前朝的吏胥大多如此,所以本朝也视典吏衙役为卑贱,甚至前朝直接是把吏胥打为贱籍,和“奴仆、娼优,丐户”同列,甚至不允许良贱通婚。
而且吏胥不同于官员,还有晋升的空间跟希望,吏胥一辈子也就是个典吏衙役。
而且朝廷并不发放工银,都是部门机构跟各级地方官衙发工银,且工银极低,也因此典吏跟衙役眼见晋升无望,又地位卑贱,自然更加疯狂的压榨平民。
而木析第一个动的,就是这些吏胥。
手里头真真正正有人命在手,并且一点也没有掩饰的,她一个都没放过。
手伸的太长,贪的百无禁忌的,她也没放过。
等到杀鸡儆猴的目的达到后,对于剩下的吏胥她则是轻轻放过了。
宁朝的吏治沿袭了前朝的旧例,依旧以吏胥为贱籍,但其实吏胥的来源已经与前朝不同,很多典吏跟衙役原来都是良民出身的。
突然变良为贱,且贱籍轻易不能变动。这些吏胥自然怨气极大了。
木析刷下来那些老鼠屎后,对剩下的被同僚衬的美好起来的吏胥多少都能忍一点了。从州衙调动了一部分支出,提高了洛江县的典吏衙役的工银跟待遇。
之后再敲打一下她们的混乱作风,最后才放过了洛江县的知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木析离开后,县衙大大小小所有的官吏都长呼一口气。
她们面面相觑:“妈呀,终于走了。”
“嘘……”
“太吓人了……”
“那位大人在的时候,我站岗都不敢多动一下。”
“知州大人又没说你不能动,你怂什么。”
“哪里是我怂,你不也不敢动?”
“那位大人身上的气势,也太强了,我到现在都没仔细看过那位长什么样。”
“我们不也是……”
……
木析巡查完了自己手下全部的县后,慢慢的心里有了数。
哪怕是孟同知的人,也不敢直接怼上她。就像她的人在孟同知手里也不敢直接怼上孟同知一样,这是一个道理。
以下犯上,在这个时代是一个不成文,但非常严重的罪名。
跟直接挑战整个封建社会主流思想没什么区别,木析一个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尚且不敢如此,何况土生土长的古人?
孟同知敢架空知州,但她可不敢直接冒犯知州,明面上忤逆上官,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把知州当回事。
当初倚仗孟家的孟典史,再嚣张也没有敢直接跟木析顶上,也是一个道理。
所以木析直接巡查下属的县,你别管那些知县到底是谁的人,站谁的队,问她们敢不敢直接怼上木析?她们不敢。
当然,暗地里玩阴的,阴奉阳违,木析明面上也管不了,这就要考验她的实干能力了。
那些知县不幸的是,这些都是木析玩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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