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彦卿完全慌了,再也顾不得其他,当即连连喊冤:“求圣上明鉴,末将真的不知道啊!”
然后他又想起什么,慌慌地就朝上官博看去,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被对方倏然冷厉的目光一瞪,那极有深意的眼神让袁彦卿瞬间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云澄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萧弘也没有搭理袁彦卿,径自看向谢晚芳道:“既然此事已经分明,方统领觉得应如何处置?”
“回圣上,”谢晚芳道,“袁彦卿玩忽职守,又意欲撒谎推卸责任,末将以为,他已不应再担任禁军子领。”
子领之位也需经兵部任命,禁军统领并不能进行裁撤,她也不好直接就说要如何如何,终归还是得等着圣上发落,这种情况,想必上官博也是不能说不同意。
但就像上官博低估了她一样,她也到底是低估了对方的厚脸皮,萧弘还没说话,上官博居然就已先点着头开了口:“方统领所言甚是,臣也觉得袁彦卿不再适合担当此位,不如就贬去庆安县吧,也好让他反思己过。”
谢晚芳听着觉得哪里好像不大对劲,庆安县在哪儿她并不知道,不过就从对上官博此人的了解而言,她不大相信其中没有猫腻。
萧弘显然也是一时没有想起来庆安县在哪里,顿了一下,才说道:“此事不急,晚些再说吧。”
上官博正要再开口,忽然,云澄那边却说了话。
“圣上,”他说,“依臣之见,袁彦卿的功名也应当革去。”
上官博倏然一顿。
袁彦卿脸上最后一丁点血色也褪去了。
萧弘一怔之后已是当即了悟了什么,沉吟颔首:“左相言之有理,此等不知忠君事主的蝇营狗苟之人,身负功名只会让天下学子羞于与其为伍,此事你看着办即可。”
云澄应喏。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同昌公主同情地看了袁彦卿一眼,却到底是什么也没说,本想先于众人请退离开天水金阙,没想到她皇兄又偏偏独独把她留了下来。
萧弘端了罗嘉新换上来的热茶,轻撇着浮在面上的茶叶,淡淡说道:“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这种气氛,同昌公主连坐下的胆子都没了,规规矩矩站在他面前,理虚气不壮地道:“皇兄,同昌知错了,以后不敢再撑着皇家的面子去蹚这样的浑水。”
萧弘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听了她这话只是意味不明地轻轻笑了一笑:“你可知你差方寄雪在何处?”他说,“依朕所见,是差在你蠢。”
同昌公主一愣。
“你母妃当年因难产而死,”萧弘道,“父皇对你怜惜,想着你母家不济事,这才给你选了个空有勋位的张氏侯府让你过舒心日子,谁知你偏不肯过安生日子,这便也罢了,竟打你丈夫的脸打到行宫来,打到了朕眼皮子底下,你到底是不把张家当回事,还是不把朕当回事?”
同昌公主慌慌跪了下来:“同昌不敢!”
“不敢?”萧弘凉凉一笑,“你若不敢,怎会还上赶着来给那袁彦卿作保?朕看你是生怕落不着个欺君大罪。”
同昌公主低头磕在了地上,不敢抬起。
“这次若非方寄雪和你那驸马机灵,你便要栽在袁彦卿手里。”萧弘淡淡道,“谁人在拿你当枪使,你最好心里应有个数,那等货色不过投你所好,东施效颦,也配与云玄明相提半分?你也不嫌磕碜。”
同昌公主听他这样说,难免生出了些忿忿,本身当年她就不喜欢这个驸马,勉强嫁了,后来遇见喜欢的那个却又是她不能够肖想的,说她不嫌磕碜,那也得她能得到正品啊!
“皇兄见谅……同昌也是因自知不可对云相表心意,”她不自觉就委屈地说出了口,“相思难解,才与他们走得近了些。”
萧弘瞥了她一眼:“你这话的意思,是还怨朕了?”
同昌公主忙道:“同昌不敢。”
萧弘懒得再与她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张家能忍你到今时今日,不是因为你有多了不得,而是看在你皇家公主的尊位上,但你这个位子,尊不尊却是朕说了算,张家到底是勋府,你别不知好歹激地朕亲自给你丈夫塞十个八个姬妾,到时看你如何自处。且你也莫要以为得了云玄明就可此生无憾,凭你那点儿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根本就不够他看的,你若在他手里吃了亏,莫不是以为朕能向着你?”
同昌公主走出天水金阙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愣愣噔噔的。
“公主。”
她忽然听到有人在唤她,这声音是如此的让人不敢置信。
同昌公主回过头,就看见了云澄站在不远处的暖亭里,她下意识就朝他走了过去。
“云丞相。”她微微低首示礼。
云澄与她站的位置中间约隔了两人的距离,浅浅含笑礼道:“不
知公主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同昌公主有些发怔:“我?能有……什么看法?”
云澄淡淡笑了笑:“依臣看,今日之事最要紧的一个结论,应当是圣意在何处,公道便在何处。”
同昌公主蓦然愣住。
“公主素来人缘不错,”云澄道,“大约是并不喜欢做选择的。只是有些事既然不能选择,倒不如多加回避的好,与其揣着一颗真心拿给别人算计,何不远离是非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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