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沙未应,只伸手覆住了范梁放在chuáng框上的手,范梁眼中一亮,缓缓靠近,轻如蝉翼的吻落在怀沙的脸颊上,怀沙慢慢闭上眼,今天这种状况是当初同意嫁给范梁前就已经想过的,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止不住浑身起了jī皮疙瘩。
范梁轻轻一扯,把怀沙圈入怀中。拥着她时,却是过分的温柔,小心翼翼,像是怕用力一点就会碰坏她。
范梁!怀沙的声音埋在他的颈侧,闷闷飘出来。
嗯?男人的声音有点喘,想是沉浸在渐渐高涨的□中。
把蜡烛灭了!
怀沙小声抗议着,以前在大帐里和世督,他再迫不及待也总是要先熄了蜡烛,怀沙起先还不明白,但一次借着月光,她看见了他激qíng中羞涩和宠溺,原来人在黑暗中更能释放真切的自己,放纵自己的qíng感,隐藏自己的秘密和感受
范梁拥紧她的身子,忍不住低头吻着她的唇,他尽量克制自己想要怜惜她,但yù望像海làng一样袭来,连他自己都险些无法招架。
不,我想好好看看你!
烛光映照在怀沙漂亮的颈子上,肌肤极为雪白柔嫩,肩头、鼻尖、脸颊都落有淡淡的红晕,好像水蜜桃一样诱人。
范梁一阵轻颤,低头开始饥渴地吮吸着怀沙的颈侧。怀沙被他吸得生疼,此时的范梁一反初时的温柔,如野shòu般狂躁起来。
斯拉布帛的撕裂声惊吓了怀沙,她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腹部,上身的衣物被范梁从领口撕裂至胸部,露出左侧大半圆润的rǔ房。
范梁眯了眯眼,手指有些恍惚地顺着怀沙的颈部线条慢慢滑至胸线,然后用手掌托住怀沙的胸rǔ,拇指或轻或重地摩挲着那如樱桃般红嫩的rǔ首。
范梁怀沙yù言又止,虽是夫妻,但范梁像看货物一般看她身躯的眼神还是让怀沙深深反感,范梁听见她的声音抬起了头,而他眼中的狂热完全慑住了怀沙,怀沙与他对视了半晌也只轻声说了句:
小心孩子!
范梁顿了顿,低头执起怀沙的手,吻着她柔嫩掌心,然后是手腕、上臂内侧撑起身子沿着她□细致的肌肤一路吻上去,直到颈侧、下巴,最后是她红润的唇。
怀沙,我会对你好的,好好爱你和孩子,一辈子都不会变
唇瓣相接,立刻密密黏住,范梁吻地很深、很密,怀沙的耳边响着他的誓言,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感动,相反地却泛起一股苦涩。
男人婆,我就好心收了你了,以后南阳的大老爷们都解放了!
易怀沙,在chuáng上你也敢这么凶悍,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怀沙,我就喜欢这样抱着你,感觉什么也不用想,特别的轻松、满足!
怀沙、怀沙
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湿了耳边的秀枕。
忘了吧,忘了他!范梁抵着她的唇喃喃说,一面抚握住她纤细腰肢,品味着细致到不可思议的肌肤。
可怀沙的泪还是抑制不住地流着,那曾经的温暖、深qíng又怎是说忘就能忘的?
范梁略有些粗bào的翻过怀沙的身子,让她跪趴在chuáng榻上,怀沙一手撑着chuáng框,一手护着肚子,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面前的墙壁。她也感受到范梁的微怒,此时此刻任哪个男人也无法忍受身下的人脑中在想着另外一个男人。可范梁的易变和隐忍也同样敲击着怀沙敏感的心,他是他,绝不会如世督那般单纯、也绝没有世督那样玲珑剔透的心
肩头一阵刺痛,激qíng中的范梁一口深深咬住怀沙的香肩,狰狞的齿痕中还夹杂着血丝,范梁半趴在怀沙的脊背上在她耳边沙哑地说着:
怀沙,你这辈子只是我的
桃花追忆临行赠药
古今往来,任何咒语都有一个破解的法门,而我们蛟族要生存,唯有找到入海的海眼,所以怀沙不能死,她是蛟族唯一的希望,也是我母亲牺牲的代价
墨蛟的眸光倏得暗淡下去,看得连城心中一痛。
当年我的母亲可以不死,但为了救怀沙将血和元灵都给了她,连城,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不到绝望我不能放弃
墨蛟坚定无悔的目光,勾起连城的回忆,南阳街道上那个戎装的女子,深沉的夜色眼眸,她从不知道她的狠厉与算计身后,竟也背负着这样沉重的使命。
那你为何要离开她,离开南阳?
因为你哥哥她为了一个死人背弃了整个南阳墨蛟说完悄悄将拳头握了起来,连城侧头冥想,开口问道:是因为哥哥的摄魂术?
对!
是谁?
你还记得左世督吗?
凭什么要本王出兵?
你不出兵,难道要大王的护城亲卫出征不成?
谁谁说的不是有勤王的惯例吗?那些分部各地的
燕王,请你在这个时刻别那么天真了,勤王?你认为现在谁还有能力勤王?是西泽还是东隐?
墨蛟和连城一进屋就听到花厅的争执,燕王被黑将顶的哑口无言,忿忿的瞪他。连城知趣地折了回去,墨蛟看着她的背影幽幽地叹息。
燕王听到声响,一见墨蛟就站了起来,用手指着他说:还有他,还有南阳,南阳不动,墨骑不动,你们休想让我去送死!
黑将的眉头锁了起来,那加的脸色变得铁青,墨蛟停顿了片刻上前两步,跪了下来,高声道:国难当前,恳请大王派我墨骑出征!
此言一出,在场的三个人都傻了,那加有些激动,黑将想说什么又停了下来,静默片刻,那加低低问道:你那墨骑仅余千人,而鬼王一路征战,收编军众号称十万,如何能敌?
墨蛟将低下的头颅微微仰起,镇定道:末将不会孤军奋战,南阳莽军亦可为国捐躯,即使不能完胜,也绝不让十万逆军轻易踏入王城!
东隐桃花坞
窗外有冷冷的风在chuī,天上却没有云絮在飘。风佑倚靠在阳光微醺的窗子前,看着日光寸寸的升起,看带着初冬寒冷的风chuī起,看天上的云在风中翻卷,看一两只鸟在高空中奋力的翱翔着。心从那年chūn季中走来,桃红chūn笑,花香四溢的季节里,写下了多少快乐?那一季的丁香雨细,丝丝雾朦,还记得,雨夜里,朦朦细雨点点滴乱她的发梢,那惬意的笑,伴着檐下叮叮咚咚的雨声,五月的风中游走遍他们相伴的每一个白日,每一个夜晚,游走在他们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寸眉梢
侯爷!蒙虎的低唤引来风佑的不满,他眉头蹙了起来,不甘愿地站了起来。
不是叫你们在外面等吗?蒙虎听到斥责有些紧张,话出口时吞吞吐吐起来。
是要紧的事,天都那边有出兵意向!
风佑走到木桌前,用指尖轻轻抚摸那沾染灰尘的琴弦。
谁领兵?
墨蛟!
他冷笑一声,手指重重勾了下琴弦,发出嗡的闷响。
他那点兵算什么?
听说他要去南阳借兵!
那也过不了五万!
风佑虽这样说着,神qíng却忧心起来,一个连惑,一个易怀沙,活着,就是心腹之患。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蒙虎转身出门,留下屋内空空地寂寥,风佑的目光从窗棂到散架的chuáng榻,从木制的器皿到桌上尘土覆盖的焦尾琴,指尖顺着那七弦一根根划过,dàng起幽幽的颤音,他低首喃喃: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chūn风我回来了可你在哪呢
朝阳殿的回廊尽头,墨蛟呆呆地坐立着,似乎心事重重,连连城走进的脚步声也未曾发现。夜的气息弥漫,淹没所有的qíng绪,最后连同自己一起,掩埋进深深的寂寞之中。
风声依然萧萧,扬起漫天的细尘。连城的记忆浸在这漫天的喧嚣里,竟然是如此的安静,静得有些沉闷。
什么时候走?
她出声,墨蛟的背僵了下,却没有回头。
明天!
连城的鼻腔忍不住酸了起来,这样的人,这样的场景,一遍遍在她短暂的人生中重演,只是里面的主角更替jiāo错,却是都让自己心痛的人。
看不见自己的表qíng,在记忆一幕幕起起落落里,在过去曾有的悲欢离合里,是凄怨,忧伤,还是木然。安静的日子,没有记忆飞扬,不容自己去挽留,也同样不容悲伤。
那纤细的手轻轻搭上墨蛟的双肩,连城将身子靠的很近,几乎贴在墨蛟的后背上,墨蛟的身子重重抖了一下,僵硬地接受连城温暖的身体。
墨蛟,我还记得十四岁那年也是这样送你离开,你记得吗?
墨蛟的心狠狠揪了起来,彼时他是太子,她是一国之后,如今数载之间,他和她什么都不是了!
这么多年了,你身上大海的味道依然没变
墨蛟的背部一热,有液体顺着脊背流了下来,往事一幕幕重现,得到的,失去的,都不忍回想。明日的南阳,会有什么等着自己?他不知道,和怀沙相比,自己一直就是软弱的,怀沙为了爱qíng,忍rǔ而战,怀沙为了族人的xing命,周年奔波,回头去看,自己才是一无是处的人,既抛弃了族人也抛弃了自己。自己没变,对,所有人都变了,唯有自己没变,可耻的没变。
墨蛟双掌摊开,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征战不休,他仿佛看到族人的热血遍洒沙场,忽而掌心一凉,一个瓷瓶被连城塞了进来,他有些错愕的转身,却见连城半侧着身,躲在檐下的yīn影里。
墨蛟,此时此刻我不想说什么民族大义,更不想说恩怨qíng仇,怀沙于我没有意义,但对于你,对于墨骑,我有着亏欠,我还记得初到南阳时你救我的瞬间,还记得蛟人暗无天日的生活,所以解药你拿去,但也请你原谅我的怨恨,因为哥哥毕竟是哥哥,我与他血脉相连。
连城
墨蛟的话有些哽咽,滞留在嘴边没有出口,他深吸了一口,单膝一跪,重重行了礼,然后起身一阵风似的离开了朝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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