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轻松,你现在杀个人,蜀中的口水能把永丰淹了!”
这段时日狄行安静了些,只竖着耳朵听他们讨论,来回几次也大概知道了外面什么情况,于是趁着两个狱卒中其中一人出去打酒,把剩下的那个狱卒叫了过来:“哎,你过来,我给你一个大富大贵的机会,让你以后不用在这儿守犯人如何?”狄行清楚得很,他的事情说出去那么久,徐谦和冯凌估计把什么该查的都查了,到现在还不放他出去,肯定是故意的,他得为自己寻出路。
那狱卒冷笑着走来:“阶下囚还说什么大富大贵,你早点死就算超度我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富贵险中求,我这法子也不要你做什么,就算没求到富贵,你也没有损失,我看全天下都没有我这么稳赚不赔的买卖,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狄行说着还往里头挪了点,“反正这牢里的狱卒多的是,我不缺人。”
狱卒蹲下来:“你倒是说说,有什么稳赚不赔的买卖,说得爷开心,爷晚上就多给你一碗饭,说得不好听,这几天就饿着!”
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狄行现在已经当了很久的牢蛆,为了重新当回强龙,还是要低头。
三月中,赵飞衡到了知夜附近,偷偷布置好兵力才把自己到了的消息放出去,果不其然,林广立刻就派人来请他进知夜了。
林广本就不是什么当君主的料,不过为着那一点荣华富贵,该做的事几乎一并交给下面的人,这天与赵飞衡商谈的事就交给了唐元,他自己就坐在上头,吃吃喝喝,随便听听。
不过唐元也没有多想当这个相,随便混混而已。颜俞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让赵飞衡独自应付。
“赵将军,蜀中与我吴国,呃,约好互通往来,”唐元连吴国这俩字还说不利索,“还有文书为证,可是今年开年来互通往来的次数大为减少,实不相瞒,知夜已有些支持不住,不知这是为何?”
赵飞衡不紧不慢地饮酒,缓缓道:“请吴王和唐相放心,前番是蜀中需处理东晋的事,想必知夜也听说了一些,所以才怠慢了知夜,我在这儿给吴王和唐相赔不是了,这回我来,就是带来了知夜需要的东西,很快就可以恢复正常互通。”
“那就好那就好。”唐元并非看不出赵飞衡敷衍,但是他想逃,这未必不是机会。
林广在上头舒舒服服地笑:“赵将军一言九鼎,我们可就等着赵将军的粮了。”
“好说好说。”
林广挥挥手,示意婢女扇风:“知夜热得快,如今就可换单衣了,知夜不好制冰,要是赵将军有冰块供给就好了。”
“自当竭力满足知夜需求。”赵飞衡朝他敬了杯酒。
林广被哄得高高兴兴,尾巴都不知道朝哪边摇了。
蜀晋两国都争论还在继续,谁也说不赢谁,东晋继续实施变法与仁民政策,蜀中则加紧练兵备粮,商讨出兵的时间与具体路线。
“我们一定要比东晋早,占领主动,否则就难了。”颜俞忧心忡忡道。
魏渊于军事上一窍不通,只得道:“兄长能做的,一定尽力做,只是,最终还要听天命。”
“不,”颜俞脑子“嗡嗡嗡”的,竟想起那句“逆天而行”,他现在是真的要逆天而行了,“翼之说过,天道断不会如此待我蜀中百姓!”
魏渊没再说话,只轻轻叹了一声。
这么过了个把月,南方汛期将至,但是蜀都却传来了新的故事,这故事有头有尾,如同两月前的东晋律法,雪花一般飘来——早年蜀中治粟内史单尧与前晋相狄行相勾结,多次向东晋透露消息,并虚报粮草数量,以次充好,暗中帮助东晋,还有单尧的信件拓本为证。
所有的人都震惊不已,生气的同时又激动不已,蜀中竟然有这么大一个蛀虫,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蜀中要除蛀虫,永丰却未必见得多开心,冯凌把消息告诉徐谦的时候,徐谦脸都僵了:“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先留着狄行吗?”
冯凌也不明所以:“不排除是他自己搅的浑水。”
徐谦本想一举灭掉狄行,但是现在消息漏出去了,若是被轻易证明是真的,岂不又让他逃脱?徐谦愤怒之下,竟一掌拍在桌上,把冯凌镇得大气不敢出。
房间里奇异地沉默着,冯凌思索几回,终于压着声音问:“兄长,现在,该如何是好?”
徐谦脸色稍微松动一些,语气却不见得如何好转,冷冷道:“要玩是吧?那就陪他玩,凌儿,你再去传个消息。”
蜀都这里,单尧的事传了两日,好似突然变了风向,有人与狄行通敌一事仍然存在,只是又说那人不一定是单尧,只隐晦地说那人开罪不起,一说到这,无一不是闭上嘴摆摆手,还要配上些害怕的神情。
单尧前两日还能冷静,直到这会,听完新的传言后在家中大骂一声:“狄行当真厚颜无耻,下狱了还不忘搅浑水,故意将这话传得真真假假,更令帝君疑我在背后操控舆论,撇清自己!真是不得安生!”说罢,便匆匆换上朝服,进宫去见赵恭,在赵恭面前涕泪齐下地哭诉:“臣今日听到消息,吓得手足无措,只能来求帝君庇佑!帝君,臣在蜀中已近二十年,沐浴惠帝恩泽,后承帝君荣光,早已是无以为报,此生都为蜀中所有,又怎会做出此等吃里扒外之事?虽然臣当年为狄行呈过一封信给帝君,但本意也是为了蜀中和帝君着想,且后来再没有联系了,帝君定要明鉴啊,这是有人怀恨在心陷害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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