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她太胖,绳子崩断了。”
回归了老本行的影子精神气十足,连比划带说,陈姜边听边整合。整合到最后不出所料,这陈老三,依旧不是什么好鸟!
当年他带着诓骗来的五十两离家出走,第一站就到了青州。用他的话说,府城物价多高啊,五十两根本不经花,几顿饭就吃去一半——八成是吃了花楼的饭。
他意识到不能这样坐吃山空,自己出来是为了什么?为了赚大钱,为了有一日堂堂正正回家,为了更好的孝敬爹娘,让妻儿享福啊!得找活干,找生意做。但由于本钱少,市面上适合他做的生意几乎没有。
别说二十五两,就是五两本钱也做得起生意来,老三就是老三,起点都比一般人定得高。
日子就在他一天天寻找商机中度过,银子越来越少,终有一日弹尽粮绝,他被客栈赶了出来。但老三是谁啊,能屈能伸的人啊,当即就去找了一份苦力活。接下来的一年中,他扛过包,拉过车,引过路,倒过泔水,总之什么苦活累活都干遍了,终于时来运转,年底碰见了一个贵人。
这个贵人说他是水命,面有福相,主动带着他做起生意。没多久,贵人就在他福气的影响下把生意越做越大,他的腰包也鼓了起来。赚到千两的时候,他打算回家,给父母长长脸,把欠媳妇儿娘家的钱连本带利还了,再给苗儿说门好亲事。可是贵人突然提出,想把自己的妹妹许配给他。
老三说不不不,我已经成亲了。
贵人说,大丈夫三妻四妾平常,就让她跟着你做小嘛。
老三说不不不,做小太委屈姑娘了,要不,做个平妻吧。
于是他盛情难却,又感念贵人提携恩情,就娶了这位姑娘。办喜事耽搁一阵子,成亲不久怀上了又耽搁一阵子,生出孩子等他长到能出远门又耽搁一阵子。三耽搁两耽搁,就耽搁到现在才回家来报喜。
陈姜听得啼笑皆非,老三命运跟小说男主似的,自带光环,吸贵体质,谷底翻身,前三十多年窝在小村庄里真是白活了,早跑出去不早发财了吗?还用费尽心思坑骗家人,害死侄女!
对这个神奇而又套路满满的故事,陈姜表示一个字都不信。
“他没说他做的是什么生意吗?”
“光说是大生意。”
“万老太太咋样?”
“三叔给了她几百两银子,都高兴疯了,还骂三婶叫她别添乱。”
媳妇多一个少一个万氏都不在意,重要的是儿子活着回来了,腰缠万贯,还带回一个孙子。捧着那所谓的平妻都来不及,哪会管乔氏死活。
老三若一辈子不出现也罢,如今主动撞上门来,无论他揣了什么心思,陈姜都觉得,陈年旧账该算一算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闲不过两日,陈恩常拎了好些礼品,带着他的新媳妇和小儿子再度登门。陈姜这次没有阻拦,态度温和地将三人放进家门,独自接待了他们。
廖氏连面也没露,闺女说的,断了亲了,不用她应酬不想应酬的人。
陈恩常的平妻穿金戴银,但长得一般,眉毛极细,高颧骨,吊稍眼,嘴巴又略大,看着一副刻薄相,还没有乔氏年轻时好看。行事作派也很有趣,除了给陈姜问了声好之外,进了堂屋就像在自家一样自在,不停使唤小冬去给她儿子拿点心倒白水,水还不能烫了凉了,要吹到正正好再端来。
那小孩的教养更别提了,跳着闹着,爬高下低,踩小冬的脚,抓着柴火棒乱挥舞,还看中了堂屋墙上挂的那只装黑狗血的葫芦,非要不可。
女人笑嘻嘻:“问你姜儿姐啊,你是她弟弟,要啥都会给你的。”
陈姜端坐上首,一言不发看着那娘俩闹腾,直到小屁孩冲到她跟前,指着她鼻子叫:“我要葫芦,我要葫芦!”
陈恩常一脸纵容,但也在偷偷打量陈姜。
陈姜皮笑肉不笑:“你谁啊?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呀?”
小屁孩叉腰:“我是陈百福,你们都得听我的,我是大王。”
陈姜摇摇头:“在我这儿,你可不是王,我也不会听你的。”
小屁孩气龇了牙,上来就踢了她小腿一脚,脱口道:“臭丫头片子,遭卖的货!”
他娘撇撇嘴,啥话也没说。陈姜眼神骤冷,瞄了师焱一眼。
陈恩常见陈姜变了脸,忙道:“四郎调皮,家里人都惯着的,他年纪还小,姜儿你当姐姐的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姜的脸色渐渐和缓,又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小孩子嘛,没事。陈三叔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接下来的半柱香时间,在小屁孩仍闹着要葫芦,要不成就满口污言秽语的环境中,陈姜听明白了陈恩常的来意。
他想在青州贩盐,让陈姜去跟知府说一声,行个方便。利润三三四分成,知府大人拿四成,他和陈姜各拿三成。说着他煞有介事伸出俩指头:“一年最少这个数。”
二万两,还是二十万两,陈姜心中嗤笑,神色不动,道:“盐铁官营,陈三叔有进货的渠道吗?”
陈恩常一听有戏,堆了满脸的笑:“不瞒姜儿你说,我大舅哥就是干这个的。打了两年仗,俺们一直在东西两头贩着呢,那银子可挣海了去了。但现在大周又重立了,原先那拨打点好了的人个个被撤,新官员上任,官府查得紧,生意就做不下去了。三叔我想来想去,还是得回来跟你说一声,你现在......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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