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曾经做过的风筝,沛柔颇有几分自得,“我做的风筝可是很珍贵的,轻易不给人。两生也只有三姐姐,瑜娘并嘉娘得过。你想不想要?”
“想不想要倒是其次。”齐延在她面颊上啄了一下,“你先叫声师祖来我听听。”
沛柔半侧过,语带犹疑,“什么师祖?”
齐延便道:“你以为沛声做风筝的手艺是谁教的?”
沛柔瞪大了眼睛,“你还会做风筝?”
“什么叫我还会做风筝。”齐延有几分不满意,“我做的风筝才是最好的呢,有些人都以为我做的风筝是东君寄里卖的了。”
他这样一,沛柔就想起来了。前生在他们成婚第二年的时候,齐延曾经送过她一只风筝的。
只是他那时候忙于闱应试,每连嘉懿堂也不回来,她哪里想得到这居然会是他自己做的。
齐延观望着沛柔的神色,便问她:“可想起来了?那风筝面上的牡丹花还是前一你穿的衣服上绣的纹样。”
“我觉得很好看,也很衬你,下笔就画了这些。你居然一点也不记得。”
那时候她忙于理家,每焦头烂额,衣裳首饰都是织夏安排的,哪里还会记得自己前一穿了什么。
不过,原来他前一世,真的也对自己很用心的吗?
沛柔就问他,“那你做风筝的手艺是跟谁学的?”
齐延便道:“时候何氏其实并不许我如寻常人家的孩童一般肆意玩耍,就连放风筝也不是都能的。”
“我原先只有一只风筝,落入了别家,再也没能找回来。何氏正好也不愿我耽于玩乐,就也没有命人再去给我买。”
“她越是不想让我放风筝,我就越是想放,实在没办法,就只好自己找了东西来,每等养娘睡着了,再起来偷偷的做。”
“后来就是熟能生巧,越做越好了。有一年书院里同窗一起去踏青,那时候年纪还,在灞水边一起放风筝,丰之见我的风筝做得好,就跟我学了许久。”
“丰之这子有眼光,若做风筝,连东君寄我也瞧不上,他拜了我为师,我也没收他的束修,他实在是狠赚了一笔。”
“而且没想到他还带出来个没礼貌的徒弟,见了师祖也不问好。”
沛柔就侧过,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就不跟你问好,你能拿我怎么着?”
齐延故意在她耳畔话,又把手轻轻覆在她腹上,“现在就是想怎么着,也不能怎么着了。”
沛柔就脸红起来,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等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我们不要这样做父母。”
“他若是喜欢玩,只管玩就是了。人生那么长,为什么那么早就要开始自讨苦吃。我们已经这样努力了,不就是为了他将来能过得更好些么?”
还只有两个月,都没有显怀,自然是什么也摸不到的。齐延收回了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你的这些话我都帮你记着,我倒是要看看,你将来看到孩子淘气会不会生气。”
“我才不会呢。”沛柔反驳他,“我活了两生,都是从幼年开始。无法无是一生,懂事乖巧也是一生。”
“侍奉祖母我并不觉得累,可若我真是那个年纪,每要做那么多功课,还要听祖母那么多我没法听懂的道理,去懂燕京人家之间的弯弯绕绕,也实在是太累了。”
她继续道:“有时候我觉得泾陵县主和我前生实在很像,她得到的,其实也掺杂着假意和利用,而且今生恐怕也还是家破人亡的结局。”
“可是你看她那样高傲,话的时候总是微微地扬起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或者别人会觉得讨厌,她自己却总是快意的。”
“不论结局如何,这十几年,她总是过的很好的。而这世上许多人,连这短暂的十几年都没有,连转瞬即逝的快意都捉不到。”
齐延没话,沛柔顿了顿,又道:“便拿我自己这一世来好了。”
“若是不能和你结为夫妻,不能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恐怕接下来几十年我活在内宅中,也只能是低眉顺眼,平平淡淡的过子罢了。”
齐延笑了笑,“我倒是不信,你也会低眉顺眼。”
沛柔就告诉他,“有些人懦弱,即便她做再多让步,别人也并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像我和赵五娘,泾陵县主这样的人,只是不愿意的低一次头,对我们而言,也是莫大的让步了。”
就像前生,她甚至都想过容忍何霓云一直出现在她与他之间了。她哪里没有低眉顺眼过,怕齐延不高兴,她曾经那样忍让过齐家的每一个人。
齐延向来很能体察她的绪,知道她定然是又想起了前生在诚毅侯府里的事了。就在她脸颊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想提醒她,他一直在她旁。
“好了,我去后院看看有没有什么竹子,或是叫重乔去街上买些来。你现在屋子里等着我回来,或是想想待会儿要在风筝面上画什么。”
沛柔就站起来,却也不让他走。把手臂挂在他脖子上,用力让他低下头来,也轻轻吻了吻他。
“你要快些回来。”
齐延失笑,“只是在宅子里找东西,你做什么弄得好像我要走很久似的。”
沛柔不以为然,“你可是这燕京最好的风筝手艺人,若把你弄丢了,谁来给我做风筝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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