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常桂过来接人回去。
师荼看看还在睡的人,没让常桂叫醒她,弯腰将人抱起,放到步辇上,小皇帝还翻了个身,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这些东西也搬上去。”师荼指着小皇帝搜刮的那堆东西。
“真搬?”桓煊懵了。
师荼没跟他废话,看到案头的一只香炉,也放到了步辇上。
傍晚时分,冯彧听说了此事从政事堂过来,看看空荡荡的昭阳殿,“摄政王还真让皇上把昭阳殿搬空了?”
政事堂就在宫城,立政殿和昭阳殿都在外朝地界,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得人尽皆知。这两位在太极宫相爱相杀,多少人津津乐道,连今日礼部尚书都调侃说皇上跟摄政王的关系意外地好呢。
一个敢抢,一个敢抢回去,简直一对欢喜冤家。
冯彧心里梗得慌,这才来昭阳殿走一趟,结果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他们王爷根本就是心甘情愿被抢的。
“无妨,昭阳殿的东西都打着本王的烙印。不管他是拿去当也好,喝花酒也罢,没人敢收。” 师荼顿了一下,“何况,不让他泄了这口气,指不定怎么作妖呢。”
小皇帝作起妖来,锦华宫的老妖婆都扛不住。
元霄醒来时,步辇都快到立政殿了,看到那么多宝贝,有点傻眼,还真让自己带走了?
“去千秋殿。”想起今日师荼那些话,元霄多少有些在意,又说,“在立政殿备好晚宴,今晚朕要请客。”
于是,一大堆东西被搬进了千秋殿,谢瑜听到动静出来,元霄赶紧赔笑道:“那十箱银子是抢不回来了,但朕也把昭阳殿搬空了,阿瑜你看看,想要什么拿什么,这些都是你的了?”
谢瑜原本气郁的脸突然被憋住了,昭阳殿的东西,他才不稀罕呢,但视线扫到一只香炉时,他却伸手拿了出来。
这只香炉是紫砂所制,并不值什么钱,自然不是元霄搜刮的,不是她拿的,那就是师荼拿的。
那个男人,竟然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
“今晚朕备了筵席,你和阿姐都来?”
谢瑜脖子梗了梗,“看看吧,如果吃得下的话。”
这分明是松动了啊。
“那朕就当你是答应了。”
这头元霄跟谢瑶打了个招呼便屁颠颠去张罗了,到了时间,谢瑶去叫谢瑜出门,这位弟弟看起来不甘不愿,但还特地换了一身新衣,这件新衣还是她前日里才给他做好,这可是头一回穿。
谢瑶觉得,她家弟弟应该是有点高兴的吧。来到立政殿,刚进门,就看到某人已经率先在这里大马金刀地坐好了。
六目相对,俱是一震。
“怎么连他也来了?”谢瑜恼怒。
“原来陛下还请了长公主和谢状元?”师荼星目微眯,小皇帝不是说有话跟他说么?
这是个什么情况?
元霄左右看了看,解释说:“朕就是觉得,你们有必要坐下来好生谈谈。”
之所以不敢跟对方说,这不是怕不来么?
师荼进京多久了,不仅没跟谢瑶好生说回话,更别提谢瑜了,这心结若不解开,迟早得爆发。
师荼瞬间明白了元霄的用意,只怕,今日她这心思要白费了。政见相左,哪里是一顿饭就能解决的?
“来来来,都过来坐,今儿得闲,就当是咱们一家人聚聚。”
一家人?
一个是致力于篡位的摄政王,一个是曾经数次差点弄死小皇帝害得他不举的长公主,一个立志当保皇派把摄政王赶下马的状元郎,还有一个人人不待见的小皇帝,何时凑成一家人了?
一个词,几乎膈应了所有人。
谢瑶有些羞愧,但她知道元霄为什么将他们召集到一起。
她一直害怕这个愚忠迂腐的弟弟迟早会跟师荼起冲突,偏偏这个弟弟还一心想要入朝为官,她还真担心元霄会给他在朝堂谋个官职,谁知道,元霄如此善解人意,死死地卡住了他。
若真让谢瑜上了朝堂,她简直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摄政王,陛下还没入席,你为何先坐下?”谢瑜忽然说。
谢瑶都已经坐下了,元霄的屁股也快挨着凳子了,生生被他这话给吓得脚下一滑。
下一秒,两双手从两侧同时扶住了她,师荼和谢瑜一人抓住了一条胳膊。
大眼望小眼,四目相对,空气中似有电火花闪烁。
一个要将小皇帝拉来当傀儡,一个一心想要将小皇帝辅佐成一代明君,两个人的战火一触即发。
谢瑜终于没忍住,怒吼:“你们够了!都给我松手!”没看到小皇帝脸都被你们扯绿了么?
两个男人果然听话,同时松手,“啪嗒”一下,元霄一屁股墩子摔在地上,谢瑶赶紧过来扶她起来,将凳子拉到她屁股底下。
两个罪魁祸首,屁都没放一个。
酒菜上桌,元霄刚提起酒壶,准备倒酒,又听得谢瑜在那儿说:“陛下还没动筷,摄政王就先吃了?”
元霄胆儿颤了颤,似乎,不是师荼愿不愿意接纳谢瑜,而是谢瑜压根就不打算放过师荼。
元霄赶紧笑着解围:“都是一家人,这又不是朝堂,没那么多讲究。”
谢瑜横了她一眼:就你怂!
谁知反倒是师荼浑不在意,“阿瑜对我这个摄政王似乎颇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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