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清楚的听到“只要不死”四个字时，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心里所有的猜测都变成了事实。
    尹赫南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眼眸逐渐变大，焦距变得模糊起来。
    唐一抿着嘴唇，看着尹赫南的神情，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录音放完，房间里静的可怕。
    “人在哪？”
    尹赫南一脸的冷漠，抬眼盯着唐一。
    唐一后背发凉，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
    尹赫南投来了疑惑的眼神，唐一回过神，立马回道：“还在n城，这是具体地址。”
    他边说边将手机递到尹赫南跟前。
    尹赫南瞄了一眼手机屏幕，“这人查过没有？”
    “就是个不起眼的小混混。”
    唐一解释着，时不时瞄一眼尹赫南。
    尹赫南摸了摸鼻梁，抬起眼看着唐一说道：“想个办法让他坐牢。”
    唐一蹙了一下眉头，无奈地点点头。
    “顾可那边我来处理。”尹赫南板着一张脸，克制住心底的愤怒。
    唐一正色应道：“好。”
    “这些资料你整理好发给我。”尹赫南觉得这些资料都太零散了，要拿去质问顾可还有点儿麻烦。
    和安景铭达成一致后，尹赫南打算将这些发给安景铭一份，让他看看顾可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唐一离开后，尹赫南站起身，来到落地窗前，给成清清打了个电话。
    嘟声过后，没有人接。
    尹赫南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有几分焦急。
    而此时的成清清正在回书店的路上，包里的手机调成了静音，压根就没有听到。
    她刚进书店，陈鑫便走了出来。
    “清清姐，刚才姜小雪来找你，我看她挺急的。”
    成清清步子一顿，抬头看向陈鑫，“她有说什么事吗？”
    陈鑫摇了摇头。
    成清清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抬脚朝着休息室走去。
    她走进休息室，从包里拿出手机，便看到了两个未接电话，一个姜小雪的，一个尹赫南的。
    成清清思考了片刻，拨出了姜小雪的号码。
    “你找我什么事？”
    语气听起来有点冷淡。
    姜小雪愣了一下才回道：“清清姐，你现在在哪？”
    她没打算在电话里谈这件事，一是不方便，二是她怕通话内容被泄露。
    “有什么事直接在电话里说吧。”成清清面无表情地说着。
    姜小雪心里堵得慌，成清清对她的态度明显有所改变，这语气听起来极其的不舒服。
    “清清姐，我……嗯……电话里不方便，我过来找你，可以么？”
    姜小雪憋着一股怨气，将姿态尽量放低。
    明明她是为了成清清好，却还要受这种委屈。
    成清清从这话里听出了一丝异样，也没再坚持。
    “我在书店二楼，你过来吧。”
    语气转好了几分。
    姜小雪心底的阴霾散去了不少，声音也变得雀跃起来，“好嘞。”
    成清清将手机放下，坐在办公椅上，打开笔记本，准备写小说，完全将尹赫南那个电话给忘记了。
    二十分钟后。
    姜小雪匆匆忙忙走进书店，给陈鑫打了个招呼，直接上了楼。
    陈鑫还想把人叫住来着，姜小雪已经跑到了二楼的门口，正在敲门。
    成清清听到敲门声，估摸着是姜小雪过来了，将笔记本合上，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姜小雪也没客气，直接进了休息室，偷偷瞥了一眼周围。
    成清清领着她坐到了沙发上，开门见山的问道：“说吧，什么事？”
    姜小雪端坐在沙发上，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成清清这么一问，好在她是有备而来。
    “清清姐，你要小心。”姜小雪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成清清不知所以，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姜小雪看了一眼桌面，也没找到水杯，只好抿抿嘴唇，接着往下说：“我今天去见了顾可。”
    听到“顾可”两个字，成清清眼皮一跳，心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姜小雪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只有顾可那句：“我真后悔当初没有灭了她。”
    成清清两条秀眉拧在一起，神情十分沉重。
    她自然听得出这事顾可的声音，却不知道顾可为何会这么说。
    还没等她开口问，姜小雪又放了另一条录音。
    “陈鑫说这马上就要办读书会了，只不过我没有问出具体时间。”
    “不可能，我明明……”
    录音戛然而止，成清清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成清清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姜小雪。
    姜小雪怯怯地将手机收回，将整件事简单的和成清清说了一下，刻意避开了她告诉顾可成清清和尹赫南一起回公寓的那段。
    成清清面露难色，不知姜小雪说的是真是假。
    “表姐，你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顾可发起疯来，可不是一般的可怕。”
    姜小雪盯着成清清，紧张兮兮的模样。
    成清清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好”，思绪飘飞，琢磨着顾可会有什么行动。
    她瞄了一眼姜小雪，看她那样子也像是说谎。
    她和顾可打了这么久的交到，她总觉得顾可这个人不会坏到这种地步。
    而姜小雪跑过来跟她说这一番话，又是为了什么。
    成清清的心底还没有对姜小雪放下防备。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成清清用狐疑的眼光盯着姜小雪。
    姜小雪听到这话，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表姐，你得相信我，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她的神情有点儿激动，还握住了成清清的手。
    成清清有些意外，她将手从姜小雪的手里抽了出来，对姜小雪还是有几分怀疑。
    她往沙发上一靠，下巴微微仰起，看着姜小雪，“我会注意安全的。”
    她露出一副“你可以走了”的表情，然而姜小雪似乎没有领会到。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
    急促而霸道。
    听到这声音，成清清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头。
    她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姜小雪起身，正要去开门，成清清对着她一摆手，示意她坐下，不要出声。
    敲门声又一次响起，比之前还急促。
    成清清忍不住猜测是谁这么粗鲁。
    她拉开门，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尹赫南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