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志玲走的时候，还送给了洛薇一份小礼物，是个面部按摩仪，外面包裹着漂亮的礼品盒，盒子上还有娟秀的笔迹——赠洛薇。
    洛薇连忙道谢，尴尬地看着自己空空的两手，毫无准备。
    商志玲温柔地笑道：“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女生都能保持美丽。”
    拿徐枫换商志玲，换不换？洛薇真的思考了一秒钟，然后想想徐枫的眼神，不敢想了。
    商志玲走后，洛薇还坐在靠穿的座位上，看向窗外发呆，她很担心秦辉有没有顺利进入青锋公司。
    拨通了何东的电话，何东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薇薇，段哥要挨个和新招录人员谈话，以前没有过的。”
    “谈话而已。”
    “你不懂，薇薇，段哥是要仔细核对身份，所有人的详细情况、报考职位，他都要仔细过一遍。”
    “你把秦辉安排成什么身份？”
    “法务部助理。”
    何东和法务部长私人关系比较好，这种“走私”人的事，也就法务部长愿意帮他干一票。
    安排成这样也没办法，公司明令近期程序员只出不进，所以明面上不能招聘程序员，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把秦辉招进来。
    洛薇想了想，给段恒恺打个电话。
    “段哥，现在忙吗？”
    “你打来当然不忙了。”
    “程锋在旁边吗？我怕打扰你们工作。”
    “程总在会议室开会，我出来透个气。”
    据段恒恺说，程锋能一口气讲上一两个小时，且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现在程锋已经讲了半个小时，还在指点江山。
    “段哥，是这样，我有个朋友，这一批次考进了青锋，你帮忙照顾一下好吗？”
    “哎哟，说哪的主，你的朋友，那肯定重点照顾！叫什么？”
    “秦辉。段哥，他是学计算机的，你看让他去跟何东干可以吗？”
    段恒恺沉吟了一会，有些为难，道：“薇薇，你知道，上次的黑事件之后，程总下了严令，程序员只出不进。”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这个——”
    “段哥，我向你保证，他是我多年的朋友，绝对没有问题的。”
    “薇薇，不是我不帮你，你知道的，程总的脾气。”
    “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来承担。”
    段恒恺在思考。他思考得久了些，后来终于答应：“薇薇，我答应你，这件事就咱们两个知道。”
    “好，段哥，如果有什么问题，这件事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挂了电话，洛薇给何东发了一条微信，上面只有一个比划“k“手势。
    过了几天，文昕艺找上门来。她穿着一袭浅粉色齐肩长裙，摇曳生姿，但是脸上却戴着一个大口罩，黑墨镜，挡得严严实实。
    在猫屋咖啡馆坐下后，洛薇看着她搭在桌子上的手，指关节处结了细细的疤，泛着红色。指甲剪得极短，以前她的指甲可是雕琢得像艺术品。
    她的身上是浓香型的香水，也就是江湖上流传的“进攻型”香水，但是偶尔还是有一丝八4消毒水的味道跑出来。
    文昕艺的口罩动了动，她的表情，洛薇看不出来。
    好像鼓足了勇气，文昕艺摘下了口罩和墨镜。
    洛薇惊得身体像后倒去，文昕艺的脸上，是一片一片的红手印，一个压着一个。
    文昕艺冷笑着，道：“这就是我的好父亲，还有那个贱女人。”
    “你说商志玲？”
    “你们果然见过了。她对我说，她一定会让我从青锋辞职的，嫌我丢人，嫌我让她在那群阔太太朋友面前没面子。”
    “昕艺，你后妈不是这样的人。”
    “你才认识她多久？”
    “一面之缘，但是我感觉得到，她很关心你。”
    “如果你生在我们家，会被吃得渣都不剩。这个女人，惯会拌猪吃老虎，装得可怜兮兮，温柔贤惠，其实就是个小人，天底下最小的人！”
    清官难断家务事，洛薇不想掺和进文家人的争斗。
    可是文昕艺脸上的掌印，实在惊人。
    文昕艺指着左边脸上的一个掌印，冷笑着道：“看，这个手印，不大吧？就是商志玲的杰作。”
    然后她又冷笑着，还有些报复性的得意，“不过，她也没好哪去，文如海打我就算了，毕竟这张脸也是他给的，她商志玲算老几？”
    “你和她动手了？”
    “嗯，她的右半边脸被我打肿了，最近一个星期都别想见她那帮损友。”
    “她为什么打你？”
    “因为我不愿意从青锋辞职喽，而且，还给家里带来了损失。本来文如海要送她一栋海边别墅的，出了这事，别墅嗖地就没了。”文昕艺笑了。
    洛薇叹了口气，有些可怜她。
    文昕艺又把口罩戴上。虽然她故意留着掌痕来给洛薇看，但是她并不想成为这咖啡屋里的焦点。
    文昕艺幽幽地道：“薇薇，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放心，昕艺，我会尽我所能让程锋收手。”洛薇道。这场闹剧，她累了，身心俱疲。文家人确实受了惩罚，但是也没有放过她，他们一个个把血淋淋地伤口展示给她，还指着血肉模糊处告诉她，你看，就是因为你，我们一家遭遇了这样的事。但是我们不怪你，就是请你欣赏。
    无论如何，得让程锋放过文家人，放过她。
    “不，请你让程总千万别气，别手软，狠狠地给文如海罪受。”
    “你说什么？”
    “我会成今天这个样子，就是文如海一手造成的。一个死了母亲的孩子，父亲必然也死了。”文昕艺咬牙切齿地道，“程总做得没错，子不教父之过，不惩罚他惩罚谁呀？告诉程总千万别心软！”
    洛薇觉得文昕艺快要疯了。文如海可是她的父亲，就算再有不是，也把她从小锦衣玉食地养到大，而且还因为她的错误被程锋迁怒。她可以怪父亲从小不够关心她，但是主动请一个外人来惩治自个父亲，身为女儿是万万不该的。
    “薇薇，你告诉程总，他需要再狠一些，他没有伤到文如海的根基。文如海现在喊疼喊痛，只是被踩到了尾巴的那种程序，还没伤筋动骨。“文昕艺现在脸上只有眼睛露出来，略微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