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艷!!!」
一大清早就听见友人得吼声,原本还懒在床上的偌吕瞬间就跳了起来。
判定声音是由焰艷得房间传来后,顾不上身上还穿着睡袍还是仪容,偌吕连忙赶了过去,可当他赶到时,却只见门房半掩,尤利伽的身影在里头矗立着不动。
顿了一下,偌吕才慢慢得推开门走进去,门随着他手的力道缓缓的露出房里的景像。尤利伽背对着他,而焰艷正坐在床上,背靠着书柜,手捧着一本书在看。
不是过去那种机械无神,整个人像活了过来。
焰艷看得漫不经心,像是在等着谁,垂着眼皮随意得翻翻看看,手中拿得正是焰艷以往经常在看得食谱。
偌吕也愣了。
焰艷现在不是只会罚站跟面壁思过的吗?
「那个……我眼花了吗?」
「不,应该没有,不然就是我跟你一起出现幻觉。」
「……原来你还会说话!」
偌吕吓到了。
「废话!」
友人白了他一眼,抬手一掌就往他的背上拍了下去。
被打的向前跌了好几步,偌吕疼的嘶牙裂嘴得,又不敢跌到焰艷身上。纯粹是因为焰艷本人。
即时扶住了柜子,顺势再将自己向后推。突然想想不对,随即往旁边跨几步,拉开跟尤利伽的距离。
离见色忘友的家伙太近会有很痛的下场,他的身体太娇弱了,禁不起。
然后偌吕又愣了。
焰艷没有反应。
对外界毫无感觉,在他得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是活着得。
焰艷习惯性得低下头看了看此时什么也没有得左手。
随即焰艷疑惑起来。
是了,以往这时候,很早就起来地焰艷都是在房间里看书看到差不多了,在去做早餐得。
但手錶早被尤利伽收起来了。
这里得房间尤利伽大致上都维持得跟来的房间一样,格局也相似,除了有些少许得不同。
在无视般得打落床旁柜子上一个花瓶时,焰艷脸上地表情就跟地上四分五裂得玻璃一般碎裂,停下了找手錶的动作。
焰艷不能明白,为什么到刚才为止他都没有看见。
这当然,因为换了偌吕自己也不能理解。
随后焰艷皱了皱眉,起身往偌吕走去。
他应该是要去拿偌吕身后,摆放在角落得扫地用具。
可偌吕刚好挡在了中间。
而焰艷直接撞上。
撞退一步,在难掩错愕得脸上,他看着偌吕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在焰艷脸孔上出现强烈得混乱时,偌吕突然往旁边跨了一步。
焰艷看着前面得空荡荡,眼前什么也没有,变得面无表情。
冷漠,又混着那有些脆弱而软弱得恐惧。
偌吕转过头看向友人。
「嗯。」
尤利伽轻轻得点了头,给予明确而沉重得回应。
「反应很好。」
偌吕吓了一跳,转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得静灵君依靠着门边。
满嘴歪理得讨人厌傢伙又再次晃了过来,怎么他觉得这个人不旦间得不得了,还很阴魂不散?
「关你什么事。」
偌吕皱起眉头,不是很明白得看着静灵君。
「不是说你。」
友人瞥了一眼过来,神情突然变得很冷漠。
瞬间偌吕得火气就上来了,白了一眼回去。不然说鬼?
「我就说他,行不?」
静灵君淡淡得看了尤利伽一眼,然后笑了起来,那一双银灰色得眼睛淡然寧静得像是什么都不可能入得了他得眼,任何世俗得事物都不会停留。他地笑容很浅淡,有点冷漠,有着几分兴致,却又似乎有些不屑似的玩味地笑着。
但让偌吕更意外得,是尤利伽得不否认,甚至也没解释些什么。当然也有可能是根本懒得理了。
「你是跑来做什么?」
偌吕毫不客气得提出质疑了。
「监视啊,不然我要怎么交报告?」
像毫无自觉般得将战火引向导火线,静灵君说的很光明坦荡,就显得好像是偌吕很小家子气。
很想动手将人打成垃圾后再丢焚化炉,脸孔扭曲了几下,最后偌吕偏过了头,乾脆直接无视。
「精神不济、易怒暴躁、神情恍惚……嗯……很糟糕了。」
静灵君搓着下巴,开始对偌吕点头评足。
「什么?」
偌吕转过头皱眉。
还有不要用这种好像我跟你很熟得语气。
「报告内容啊!」
「……哪招啊,什么跟什么?」
「语伦无次,开始思考迟缓……」
……他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冥蓝院都接收这种报告没关係吗?如果能过滤情报过滤得抓狂乾脆宰了这个人就好了,毕竟问题太大了。
「我看得出来你在想什么喔。」
对方带着极斯文而且很冷漠得微笑,银灰色得眼睛看上去十分乾净,在光线下幽幽淡淡得像是在发亮。
「反正他们也不信任,埋得绝对不只我一个,有什么关係呢?而且依上头得那位来讲,搞不好还会觉得更有意思,自己也来1脚。虽然说不准,那位是个怪人,也有可能会从别得地方阴回来。
但不管怎么说,总之,刚好我好玩,你有利,不是吗?」
对方微微侧过脸孔,神情很放松,没有适才那种冷漠感,充斥着慵懒韵味得脸孔上浮现一抹浅浅淡淡地笑。
他真得会交这样子乱七八糟得报告,而不是故意说说在玩他而已?
真是令人费解得脑袋。
「我说的话要用心听啊,偌吕小弟弟。」
什么……跟什么啊!
他不可置信得看着尤利伽居然还在一旁给他点头。
对个头啊!你被他得细菌感染了吗!?
「所以,偌吕你也要跟他好好相处,大家一起努力吧!」
微微偏过头,外型本来就漂亮得尤利伽露出了十分璀璨地笑容,连同他那深沉得黑色头发此时在阳光下都显得耀眼而飘逸,友人朝着对方露出了孩子气极重地笑容,笑的美丽而无邪。
在这种充斥着不安和怀疑得情况下,尤利伽却说出了这种话。友人那纯真地笑顏此时彷彿是一个玩游戏得小孩,还玩得很尽兴愉快。
突然他感到很陌生,这是他从未见过得友人。
那即使从别人那听来,知道是真得却不会有真实感。那纯真而无情、无邪而残酷、美丽冰冷得一面。
下意识得,偌吕往尤利伽得方向伸出手。
「你……」
该死!
偌吕睁着眼睛,还不太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一瞬间他只感到空气中似乎有什么被抽离了,看不见得物质在扭曲,整个呼吸困难,还有一种难闻得焦味,而后尤利伽得左手猛然着火,火竟将他得手迅速烧成了一团雾气,黑色得气体就直接在他眼前爆发开来。
「偌吕!!!」
耳边隐隐得传来友人得怒吼声。
仍在翻书看着得焰艷、错愕得静灵君、愤怒得友人,所有得景象从他眼前划过,偌吕睁着眼,看着眼前得一切一一颠覆、倒转。
这才是世界……
好冷。
……
「为什么你要动到焰艷!?你让我连想找个不动你得理由都不行。」
「关我啥事,少牵连了!虽然这的确像我会做得事。」
「你觉得我会信你?」
他得面前出现了一张脸孔,似乎有人接近了他。五官感知变得很迟钝,无法思考,辨别不出来人,似乎有一张淡色得唇冷冷得弯了起来,耳边传来一个冷漠地笑声。
「你最好别相信我喔,包含我说过得话,不过这几句话可是实话。我说过得,我只对你坦承最基本得诚实,因为你是朋友,曾经,在不久前。
虽然我觉得,也很想说现在也是,不过想必你不会这样认为。」
「荒繆!」
「果然吧!明明很念情了。因为是朋友,才要亲自对你动手,这可是人们所歌颂得友谊喔。」
……
在说什么呢?
我在这里啊……
看不到我?
不对,是……
他试着举起手,张口呼喊。
但自己得身体,却一动也没动。
旁人像是看不见他,自顾得做自己得事,连友人都转身离开。
突然偌吕觉得好像在哪里也曾见过相似得景像。
很久以前,他一直都在看着一个背影。
而后,有一个想法从他脑中一闪而过。
还未形成,却已经深深诱惑着他。
……
时间得流逝对他而言没有意意。
而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发现自己得意识逐渐可以成形,并传到手指,让指尖动了一下。
「对了,尤利伽,你得眼镜有带吗?」
「干嘛?」
「我得眼镜被掉包了,害我昨天忙好晚。你得给我看一下。」
「有……第三个人……吗?」
偌吕地眼睛睁得大大地,眨也不眨。
一双银灰色得眼睛凑了过来。
「偌吕?你醒了?」
偌吕整个人猛然坐了起来,而后剧烈得喘了起来。
整颗心很堵,脑子也很胀,昏昏沉沉得。他看着眼前翘脚坐在一旁得人,一时间凝重得意识还无法流动,灵活得思考。
「静……灵君。」
「对,很好。看起来目前大致无碍。」
他微微皱起了眉,试着平缓呼吸。他不知道被谁搬回了自己得房间,看着熟悉得一切,加上这家伙又是独处得状况,不由自主得就產生这个人又想干什么坏是得感觉。
不,应该说对方给人得感觉就是满脑子都在算计得印象。
「怎么又是你?」
「尤利伽得状况不稳定……喔,他来了。」
静灵君嘖了两声,起身让开。
「能够连续被阴影本体扫中两次还没事,你算第一个。果然是古老神祇所挑得代言人,所以有差吗?」
你错了,深渊根本是挑好玩得,那个放荡却又纯真得像个小女孩似的深渊就只是看别人〈神?〉有,所以祂也想要而以。根本没有筛选这回事,光看深渊抓他来后就放任不管间间没事,顶多自己得人被欺负时跳出来一下,此外毫无作为,整天光打屁聊天加出去调戏男性神祇就知道了。
偌吕默默得感到了悲哀感。
可能是沾上了点神得气息吧。
「偌吕。」
走过来地友人带着一种很复杂得表情看着他,此时在一旁得静灵君倒是很识相得开口。
「我先走了。」
要不然你还待在这里想干嘛!他翻了个白眼。
「快走不送。」
「怕我吗?」
友人直直得看着他,脸上几乎没有表情,那双形状很漂亮很锐利得眼此时垂下了眼皮。
几乎是在这一刻所有得感觉像是重新袭来,如坠入冰水般得冷、绝望得气息、思考得迟缓、漫长得彷彿无止尽得时间停滞,那明明有意识,可以看得见听得到外面却谁都不知道他,像被整个世界拋弃得恐慌……
那已不记得,却深刻得烙下得感觉。
想到最后,他想起得,却是艾妮露亚得话。
好想看他笑喔。
他想,如果这人可以一直笑着,那一定是极美丽得,超越性别,就像最初,模拟天使时那光滑平坦得无性别体。
「不怕喔。」
希望你可以一直笑着,没有悲伤,没有冷漠。
希望你是真心得开怀,没有距离,没有沉默。
愿你就这样笑着,一直笑着……
「我相信你。」
看着那笑顏,偌吕不由得跟着微笑起来。
「焰艷呢?他怎么样了」
坦白讲,虽然不知道现在这样是好是坏,但他总觉得这种更上一楼得情况应该跟静灵君脱不了关係,所以偏向坏得一面应该比较多。
「还不清楚,我先过去看看他。」
尤利伽顿了一下。
「你没事就好。」
『信任是愚蠢得。
然而人们却又可以毫不在乎得说出我相信你,这种明明自己也做不到得事,并且在乎着别人得背叛……可笑!真是奇怪得生物。
当然更奇怪得,是这么像人得阴影。』
谁?
「那傢伙居然也有这一面,真是开了眼界。」
再次莫名冒出来地静灵君嘖了几声,还回头看了看尤利伽离开得方向。
有没有这么阴魂不散啊!
不对,这傢伙居然还偷听!
「你不是走了吗!?」
「是走了啊,不然你有看到我吗?」
「走了还可以偷听!」
「是正大光明得听。忘了跟你们说这里得隔音不太好,刚刚我就再隔壁而已。」
静灵君挑起了眉,带着从容不迫得微笑。
「再说,我只有说我要走了而已啊!」
很好,这就是所谓得走,他下次一定记得。
居然还闯空门!你房间不在隔壁吧?房东这样子可以吗!
偌吕深深觉得再理这个人他会短命。
只是当他凝神去搜寻时,适才得怪声却没有再出现。
幻听?这可不太妙,焰艷一开始得症状不也是……偌吕思考着。
「而且,尤利伽也是知道得。」
对方一隻手搓着下巴突然说道。
尤利伽?
对了,他这个半桶水得就算了,怎么可能瞒过尤利伽?
偌吕沉默了几秒,然后冷淡得瞧过去。
「然后呢?」
「嗯?」
对方讶异似的看着他,似乎听不明白。
「你过来就只为了说这些?」
静灵君耸肩。
「你不用上班?」
偌吕奇怪得皱起眉头。
友人是直接翘班打算不回去了,连辞呈都不递了。难不成……
「翘了啊!」
果然!
那些医院到底是为什么还会容忍你们得存在,而不是直接封杀掉,列入永不聘用黑名单?
「反正那是兼职不重要,也不会怎样。」
「兼职?」
「我当教授得,刚好现在暑假没事,除了同事和学生很忙以外。」
你把工作都丢给同事了吗?
「很忙?」
「同事要不断收件然后批改,学生要一直写报告然后发件,所以都忙!」
……他不想问为什么这个人不忙得原因了。
「哪间得学生这么倒霉?」
老师也一样衰!
「尤利伽那一间。」
意思是,翘了人家医院得班没关係,但翘了课你就会被那间学校怎么样了吗?
想起友人过往提起时会出现得微妙表情,偌吕不由得產生了奇怪得想法。
到底是为什么学校会比职场恐怖,现在得校园都流行震撼教育吗!
「……算了,没事为什么会跟你聊起来,又不是神经病。」
让自己得价值观扭曲。
「你早是了,忘了你早上说过什么吗?」
干!
12.各就各位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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