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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过年】

    沉来寻和宋知遇买下了一栋前有花园后有水池的平层小别墅,坐落在阿尔卑斯山脚下,临近安纳西湖。
    邻里左右听闻新来了户中国夫妻,都热情地前来探望。搬来不过三天,客厅角落里就堆满了各户人家送来的见面礼。
    安置好家当后,沉来寻在离家八百米远的镇上唯一的小诊所里找了份医生的工作,年逾六十的老所长Alex看到沉来寻的简历,吓了一大跳,一度怀疑沉来寻是个骗子。工作了一段日子后,Alex才彻底放下心来,直呼自己是走了大运,放心地将诊所交给沉来寻后,带着老伴儿游山玩水去了。
    诊所工作不算繁忙,大多数时候都在和挂水的老头老太太闲聊,昨日听Smith太太的狗咬了William先生家的猫,今日听Graves小姐的男朋友劈腿了她的好闺蜜。
    镇子不大,八卦倒是不少。
    宋知遇则彻底清闲,主职工作是家庭煮夫,在家养花养草,洗衣做饭。副职则是在每个季度的末尾,听宋勉视频会议汇报公司的情况。
    沉来寻开玩笑问他要不要去找份工作,否则过不了多久,镇上就会传她包养了个小白脸。
    “小白脸就算了。”宋知遇十分清楚自己的定位,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老白脸倒是可以当一当。”
    沉来寻咬着苹果笑个不停。
    宋知遇每天早上送她上班,晚上接她下班,一起去超市买菜做饭,一起吃饭散步,最后再一起睡觉。
    以前从未觉得日子能过得如此简单快活,也从未如此希望日子能过得再慢些。
    不知不觉,数月过去,竟然就到了年关。
    这是搬家至此两人过的第一个的春节,商量一番后决定还是得有点仪式感,于是自己在家写了对联贴在门边、去唐人街买了灯笼挂在廊檐上。
    装饰得像模像样,格外有年味儿。
    邻居们瞧着新鲜,都来他们家看热闹。
    沉来寻送了他们一户一张福字,叮嘱他们这福字得倒贴在大门上才行,这是寓意着福气到家了。
    于是那年春节,周围一圈住户门前都贴了个大红色的福字。
    除夕当天中午,下了两日的雪停终于停了,外头白茫茫一片。
    宋知遇和沉来寻没开车,拖着购物用的小车去镇上的超市采购食物做年夜饭,无奈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饺子,最后只能买了食材回来自己包。
    于宋知遇而言,包饺子是头一回,但沉来寻却是老手:“小时候在枫泊,都是外婆和我一起包。”
    宋知遇道:“沉老师教教我。”
    于是说好了不能同时出现在厨房的两个人,还是一同围了围裙,洗手包饺子。
    前半段进程十分顺利,和面、揉面、擀面这些体力活儿宋知遇做来不成问题,却卡在了“包”的环节。
    沉来寻先给他包了一个做示范。
    她的手很巧,就那么来去几下,一个漂亮圆润的饺子就包好了,她问:“很简单吧?”
    宋知遇心虚地“嗯”了声——刚刚他的注意力全在她白玉般的手指上,这手昨天夜里还握着他的炙热给他纾解过欲望……
    心里走了神,啥也没学会,包出来的饺子七歪八扭、奇形怪状。沉来寻本在忙着倒腾肉馅,无意间瞥见他手里的窝成一团像是馄饨又像是包子总之不是饺子的东西,没忍住笑出了声。
    宋知遇盯着她的笑眼看了两秒。
    于是向来学什么都快的人,硬是一晚上都没包出像样的饺子,却把身边的女人逗得笑个不停。
    饺子快包完,沉来寻才想起有样重要的东西漏掉了,她去抽屉里翻出两枚小小的硬币,仔细清洗过又放在消毒柜里消毒以后,趁着还剩两张面皮,包进了饺子里。
    宋知遇略感新奇地看着,往年在家里都是直接从超市里买现成的饺子,自然不会有包硬币这个环节。
    “虽说咱们现在也不求财源广进,”沉来寻说,“但总归是图个吉利。”
    宋知遇想了想:“那我们自己定个规矩,吃到硬币的人……”
    沉来寻:“怎么?”
    家里就他们俩,他还非要凑到她耳边说,沉来寻便有预感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他一说完,沉来寻的耳朵“腾”地就红了,害羞又好笑:“你真是为老不尊!”
    宋知遇低低笑起来,将她勾进怀里:“你就说行不行吧?”
    “行啊。”沉来寻脸还红着,但依旧梗着脖子,一副“谁怕谁啊”的模样,“要是咱俩都吃到了怎么办?”
    宋知遇理所当然:“那就互相。”
    “哪有这种好事?”沉来寻反对,“要是都吃到了,那就算我的。”
    宋知遇没和她争,欣然答应:“行,算你的。”
    他这话说完,沉来寻才发现自己竟然稀里糊涂就答应了他这么下流的赌局,忍不住嘟囔:“简直是带坏人。”
    宋知遇眯了眯眼,正低了头要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门铃突然响起。
    二人都是一脸疑惑,想不出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他们。
    沉来寻披了件外套,拉开家门,外头不知何时又开始下雪了,冷风裹挟着雪花吹进来,她冻得打了个寒颤,小跑着穿过庭院,却在看到来人后愣在原地,又惊又喜。
    “小叔?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宋勉,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头发和睫毛上都沾满了雪花,手里还拎着一袋酒。
    这几年随着宋勉和宋知遇亲近起来,来家里的次数就多了。宋勉正儿八经为当初绑架的事情给沉来寻道了歉,而她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隔阂很快就消除。加之两人年纪本就相仿,又是家人,自然而然就亲近了起来。
    至于沉来寻和宋知遇的关系……宋知遇没刻意隐瞒,宋勉也不是傻子,慢慢地也发现了些端倪。
    有回宋知遇出差,宋勉送了份文件来家里,沉来寻便留他喝了杯茶。没想到宋知遇突然回来,进门就给了沉来寻一个热吻,吓傻了沙发上的宋勉,茶都没喝就落荒而逃。
    此后连着好几天都躲着沉来寻不见,过了些时日再见她时,只问了句:“我以后是不是该叫你嫂子?”
    沉来寻失笑:“还是叫我来寻吧。”
    宋勉思忖片刻,决定对外叫来寻,对内叫嫂子。
    宋知遇头一次听到宋勉叫沉来寻嫂子时,只似笑非笑地看了宋勉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宋勉登时就有了底气,嫂子叫得越发顺口。
    于是此时此刻,宋勉笑着说了句:“嫂子,新年快乐。”
    沉来寻听多了也听习惯了,俩人各叫各的互不干扰:“小叔也新年快乐。”
    她将宋勉带进屋,宋知遇穿着围裙探了身出来。
    宋勉:“哥。”
    宋知遇微微挑了眉,也没多问。李芮和宋明倒台后,宋知遇就是宋勉唯一的亲人,过往这几年的除夕也会来宋知遇家里蹭顿晚饭,晚上和沉来寻玩会儿烟花再回去。
    今年他们出了国,没想到宋勉还不远万里地跟了过来。
    沉来寻说:“看来晚上得加菜了。”
    宋勉拿出自己拎来的两壶好酒,放在桌子上,拍拍酒坛子对着沉来寻说:“我可不是来吃白饭的。”
    宋知遇:“行了,来搭把手。”
    宋勉忙收了嘚瑟的表情进厨房。
    多了一个人帮忙,速度立马就提了起来,摘菜、洗菜、切菜,天还没黑下来就完成了前道工序。
    途中宋勉简单说了下公司现在的情况,宋知遇淡淡听着,时不时问几句。
    工作上的事说完了,宋勉才解释:“本来没准备来的,但是意大利那边的行程取消,我想着你和嫂子两个人在这儿冷冷清清的,就临时起意过来了。”
    宋知遇笑了声:“女朋友不管了?”
    宋勉悻悻道:“她要陪她爸妈,不愿意跟我来。”
    宋知遇难得八卦:“吵架了?”
    宋勉不说话,看样子是默认。宋知遇切着土豆,老神在在:“别管是谁的错,先去哄哄。”
    沉来寻闻言,眉梢一挑。
    宋勉向来最是听他哥的话,当即认真问了句:“怎么哄?”
    沉来寻听得直发笑,心道,这你可就问错人了。
    宋知遇瞟到沉来寻揶揄的眼神,轻咳一声:“自己想。”
    宋勉看了眼宋知遇,又看了眼沉来寻,自己琢磨起来。
    没能琢磨明白,沉来寻已经开始炒菜了,今夜她负责掌勺,宋知遇负责打下手,至于宋勉……
    门铃突然又响起来。
    于是宋勉负责开门迎客。
    沉来寻煎着鱼,看宋知遇悠哉悠哉的,忍不住给他派活儿:“你去看看,小叔又不会说法语。”
    “会说英语就行。”宋知遇靠在她身边,没动,“再不行还能比划。”
    没过多久,宋勉重新进了厨房:“是个中国女人,她说是……来寻的小姨。”
    沉来寻和宋知遇对视一眼,均是惊讶,她忙将锅铲交到宋知遇手里:“我出去看看,你盯着鱼。”
    宋知遇转身就把锅铲交到宋勉手里:“我出去看看,你盯着鱼。”
    从没做过饭的宋勉一脸懵,宋知遇不等他问,就说:“不糊就行。”
    宋勉:“……”
    沉来寻走到客厅,果然是林楠,她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边放着个礼品袋,板着脸。
    人都来他们家了,还傲娇端着架子。
    沉来寻可没她这么别捏,亲热地扑在她身上:“小姨!”
    林楠嘴上说着“臭死了满身油烟味儿”,身体却诚实得很,并没有推开沉来寻。
    沉来寻笑眯眯地盯着她:“小姨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林楠看着从厨房走出来的宋知遇,冷笑:“是啊,看你被猪拱了还在这儿傻乐。”
    宋知遇装作没听到,温和问好:“林小姐。”
    沉来寻也装作没听到,把林楠带来的礼品抱进怀里:“这是送给我们的吗,谢谢小姨!”
    “啧。”林楠看向宋知遇,“一口一个谢,以前也没这毛病,你给养出来的?”
    宋知遇:“……”
    他已经习惯了林楠的刀子嘴,从善如流地转移话题:“林小姐留下来一起吃年夜饭?”
    沉来寻附合:“对啊,我们还包了饺子。”
    林楠还没说什么,电话就响起来,她看了眼后直接挂断,对沉来寻摆了摆手机:“看到了吗,你小姨我呢,很忙。饺子,我带走。饭,没时间吃。”
    沉来寻面上是掩饰不住的遗憾,但也知道劝不动林楠,只好起身去厨房拿饺子。
    她一走,客厅里只剩下宋知遇和林楠。
    林楠说:“我今天来,只是为了看看她。”
    宋知遇说:“嗯,我知道。”
    林楠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不算大,但足够温馨。暖色调的家具,花里花哨的小摆件,茶几上放着情侣款的茶杯,还有些来寻没吃完的零食。
    完全不像她在马赛的单身公寓,冷冷清清,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几乎看不到多余的东西。
    林楠的视线最后落回宋知遇身上。
    眼前的男人,沉稳可靠,英俊儒雅,几乎挑不出什么错处。
    林楠收起了尖酸刻薄,平静道:“好好过。”
    宋知遇也还是那句话:“我知道。”
    他扶了扶眼镜,神色真诚:“林小姐有空可以多来家里坐坐,涟涟很希望你来。”
    林楠没答应,但也没拒绝,沉来寻恰好从厨房出来,二人心照不宣地止住了话头。
    送客到玄关,沉来寻十分不舍:“真不留下来吃饭吗?”
    林楠盯着她可怜巴巴的表情,妥协:“明年除夕预定给你。”
    沉来寻当即喜笑颜开:“那说好了,明年我给小姨做你爱吃的粉蒸肉。”
    林楠终于露出了一个笑,拎着食盒,潇洒地摆摆手,裹紧大衣踏入风雪中。
    关上门,宋勉从厨房探了头,举着锅铲言简意赅:“哥,那鱼完了。”
    沉来寻:“?”
    宋知遇:“.....”
    宋知遇进了厨房。
    正在沉来寻也想去看看,那鱼到底是怎么完了的时候,门,又双叒叕被敲响了。
    沉来寻以为是林楠忘了什么东西,结果一开门,竟然是一大堆人。
    许恒和周遥两家六口人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口,俩小孩儿长高了很多,异口同声地叫她:“来寻姐姐!”
    沉来寻实在是惊讶,瞪大了眼睛:“你们怎么来了?”
    许恒调侃:“怎么,不欢迎我们来蹭饭?”
    这饭蹭了十万八千里,属实是让人意想不到,沉来寻忙说:“当然欢迎,快进来,外面冷。”
    许恒边换鞋边问:“我看刚刚有辆车从你们家门口开走了,还有辆车停在院子里,还有其他人来吗?”
    “开走的是我小姨,留下来的是我小叔。”沉来寻说。
    周遥:“你还有个小姨啊?”
    许恒说:“好像是听Meet提过一嘴,我也没见过。”
    沉来寻笑道:“她今天有事儿没留下来吃饭,以后有机会大家一起聚聚。”
    人一多,动静就大了起来,宋勉和宋知遇都从厨房出来了,显然也是没料到来了这么多人。
    周遥说这是他们搬家后的第一个新年,要攒点人气才好。
    沉来寻面上虽没有什么激动的神色,但是肉眼可见地比平日里开心很多。多添了六口人,宋知遇和沉来寻临时加菜,做了满满一大桌,中途不断有人进来问需不需要帮忙,都被宋知遇和沉来寻推了出去。
    他俩抱着“哪能让客人做饭”的心态,客人想的却是“算了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沉大厨亲自掌勺,又是难得的安心年,宋知遇提了杯,大伙儿干杯后吃得甚欢。
    宋知遇不能喝酒,周遥一个人单挑Timo和许恒两人,逐渐吃不消,便拉了沉来寻助阵。反正是在家里,也都是自己人,宋知遇便没阻拦。
    没想到沉来寻的酒量竟然很是不错,连着喝倒了周遥和Timo两口子,只剩下个酒场老手许恒还在硬撑。
    酒是宋勉带的,他一边兴致勃勃地在旁观战,一边忍不住心疼肉疼。揣了好几年舍不得喝的酒,被他们像炫啤酒一样炫完了。
    “来寻怎么这么能喝?”宋勉悄声问宋知遇。
    沉来寻面颊粉若桃红,映在白皙的脸颊上真就像棵水蜜桃,神色倒还算清明,宋知盯着她因为喝酒而红润有光泽的嘴唇,心不在焉地说:“我也才知道。”
    他盯得有些明显了,沉来寻偏头过来问他:“怎么了?”
    宋知遇收回视线,看了眼许恒,小声说:“他顶多还能喝三杯。”
    沉来寻“哈”地一笑,面色得意:“那我赢定了。”
    许恒晕晕乎乎地听到这句话,立马支愣了起来:“什么赢定了?小来寻,这个夜还长,此时说胜负还尚且早了些!”
    三杯后,许恒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宋知遇、沉来寻、宋勉、万宜:“……”
    最后沉来寻取得胜利,宋勉和宋知遇收拾碗筷,万宜和两位小朋友把自家老爸老妈扛到沙发上排排躺。
    周遥迷迷糊糊地,嘴里还念叨:“真好,大家都好好的。”
    Timo倒得最快,醒得也最快,但没完全清醒,还嚷嚷着:“怎么停了,继续喝啊……”
    许恒躺在Timo旁边,抓着他的手臂:“老婆……老婆啊……”
    清清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自己老爸嘴。
    沉来寻看不下去了,煮了壶蜂蜜水,一人灌了一杯,自己也捧了杯小口喝着。
    她喝了不少酒,其实有些醉了,只不过她醉酒向来不明显,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反映出来——说话不连贯、注意力不集中、动作不利索。
    比如此时,手一抖,蜂蜜水就洒在了衣服上。
    她愣了好半晌,才晕晕乎乎地回房间换衣服。
    今夜除夕,  她特地穿了身连衣裙,裙子有些难脱,她又手脚不稳,折腾半天都没把衣服给脱下来,气馁地跺了跺脚。
    宋知遇推门而入,恰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失笑:“怎么还自己跟自己生气?”
    沉来寻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委屈巴巴的模样看得人心生怜爱:“这衣服,太,难脱了。”
    宋知遇反手锁住门走过去,打开床头灯,看到她胸前的水渍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耐心地替她将扣子一颗颗解开,动作熟稔。
    他不仅知道这衣服该如何脱,他还知道,脱了以后,沉来寻穿的是一套红色的蕾丝内衣。
    毕竟,这些衣服也是他今早亲手穿上去的。
    她喝多了酒,乖乖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折腾,像个小孩儿。
    “抬手。”
    “头钻出来。”
    “别动。”
    “好了,放下吧。”
    待连衣裙褪下,露出雪白的肌肤,被大红的内衣包裹,明艳动人,就和小孩儿没半点关系了。
    宋知遇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扫了眼打开的衣柜,低声问:“穿哪件?”
    沉来寻盯着琳琅满目的衣裙,难以思考,抬眸看他:“你,喜欢,看我穿,哪件?”
    宋知遇正想说“哪件都好看”,沉来寻就自问自答:“啊,我知道.....”
    宋知遇:“?”
    沉来寻凑到他面前,酒气立马钻进他鼻子里:“你最喜欢,看我,什么也不穿。”
    “对吗?”这丫头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勾起了某人的欲火,还在撩拨,“爸爸?”
    宋知遇低下头咬住她的唇珠,眸色深沉:“沉来寻,喝醉了就在这里勾人是吧。”
    “我,没醉。”
    三个字都说得不连贯。
    她还不承认。
    宋知遇一把将她捞过来,已经勃起的下身紧紧贴着她的内裤,存在感十分强烈。
    沉来寻迷蒙着,随着本能伸出手解开他的裤带,伸手进去握住了他的坚挺。
    宋知遇再无法忍受,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去,狠狠夺取她的气息,她腿脚不稳节节败退,最后抵住了房间门板,退无可退。
    冰凉的木板接触到温润的身体,滚烫的阴茎直插体内,双重刺激下,沉来寻终于醒了酒。
    低头一看,内衣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推了上去,内裤也没脱,被他撩开了一个边就插了进去,此时紫红色的巨物被她的身体吞没又吐出,泛滥着层层蜜液,随着他的拔出而带出,又随着他的插入而滴落在地。
    沉来寻忍着声音:“他们还在外面......”
    宋知遇不理会她徒劳的抱怨,抓住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搂好。”
    沉来寻还没反应过来,腰就被他猛地一提,整个人腾空而起,她惊叫着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作挂在他身上,刺激得阴道阵阵收缩。
    宋知遇“嘶”了声,托住她圆润的臀部:“老婆,要被你夹断了。”
    沉来寻整个脸就像熟了一样,本来就紧张,他还说这种话调戏她,只好使用老招去捂他的嘴:“闭嘴!”
    他也知道该怎么对付她,胯下发了疯似地往上顶,顶得她胸前的两团雪白上下弹动不止,顶得她手再也捂不住,连去捂自己的嘴都做不到,只能紧紧咬住下唇才能不发出声音。
    宋知遇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喘着粗气:“傻姑娘,别咬自己。”
    他身上穿着绵软的卫衣,沉来寻便丝毫不跟他客气,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肩膀。
    宋知遇动作放缓了些,却更加细致地去寻找她的敏感点,慢条斯理地送进去,重重地顶上去,在她身体颤抖时再在那点上来回研磨,拉长她的快感。
    沉来寻身体里的水如同泄了洪,沿着相交之处流到他的长裤上,最后滴落在地板。
    “涟涟。”宋知遇吻去她鼻尖的汗水,温声道,“你把我的裤子弄脏了。”
    沉来寻低头看了眼他身上的水渍,粘稠的液体在灰色的休闲裤上十分明显。做了这么多次,她的脸皮功力也渐长,没再羞愤得说不出话来,喘着气说:“那你脱了。”
    她现在几乎是一丝不挂,他却衣冠楚楚的,不公平。
    但这话给宋知遇听去,就变了个意思,他意味深长地“哦”了声,说:“原来涟涟也喜欢看我什么也不穿。”
    沉来寻:“……”
    宋知遇将她抵在门上,两人的下身还紧紧结合在一起,他便开始慢条斯理地脱上衣。
    一把就能薅下来的卫衣,非要一个袖子一个袖子地拉,慢动作似的在她面前展示这衣服是如何从他身上扒下来的。
    他稍有动作,埋在她体内的东西就微微动弹,惹得她难受极了,忍不住催促:“你……你快点!”
    宋知遇将终于脱下来的卫衣扔在一旁,精壮的身体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秀色可餐”,肩膀上还残留着她刚刚制造出来了浅浅的牙印。
    沉来寻勾着他的脖子,贴着牙印再一次咬了上去。
    没了衣物阻隔,她的伶牙俐齿划破肌肤,宋知遇闷哼出声。
    痛,但更多的是爽。
    无处发泄的痛意全转化为了性欲,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腿弯,狠狠地往上肏,下身的液体四处飞溅,肌肤拍打的声音不绝于耳。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了动静。
    沉来寻听到有人在问。
    “来寻呢?”
    但她已经无力分辨到底是谁在问这句话了。
    又有人说:“也没看见Meet。”
    接着是拖鞋在木地板上拖沓的声音,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沉来寻瞬间清醒不少,阴道也不由自主地一缩,宋知遇的喘息声更急促了。
    她想松开他的肩膀,他却早料到她会如此,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松,低声说:“咬紧,别出声。”
    身下的动作却一点不见慢,依旧大开大合地耸动着。
    沉来寻把头埋在他肩上,强忍着不发出声音,身体也随之越来越紧绷,宋知遇的进出都有些困难,他显然也不好受,眉头微锁,声音低哑:“宝贝,别夹这么紧。”
    沉来寻刚想张口反驳,门外的脚步越来越清晰。
    随后  ,敲门声几乎就在她而后响起。
    “哥,你和来寻在里边儿吗?”
    是宋勉。
    宋知遇缓了会儿,开口时声音如常:“嗯,换件衣服,有事?”
    宋勉:“哦,周遥姐说想吃饺子了。”
    沉来寻抬起头,面色潮红,正想说她等会儿就出去弄,宋知遇就淡淡道:“想吃自己煮。”
    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门外的宋勉说:“那我煮吧,你俩吃吗?”
    宋知遇捏了捏沉来寻的耳垂,轻笑:“吃。”
    宋勉“好”了一声,说了句“你俩快点啊”,拖着脚步声走远了。
    沉来寻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撒开,却又在下一瞬被他抱着放在了床上,他沉腰进得更深,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压着她的腿不断操弄。
    “快……太快了……”沉来寻抓着他的手臂,双眸水光涟涟,“慢点,宋……慢点……”
    宋知遇摇头,吻住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说:“不能慢。”
    他将她额头的碎发抹开,两具身体紧紧相贴,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快感逐渐积累到顶峰,在高潮的余韵中,沉来寻听到宋知遇说。
    “涟涟,咱们得去吃饺子啊。”
    二十分钟后,宋知遇和沉来寻才梳洗整齐,沉来寻再三向他确认自己没有任何异样后,才终于拉开了门。
    但就算人看上去毫无异样,在房间里待了那么久,本身就是异样。
    一屋子人看到他俩,都安静了一瞬,随后心照不宣地各自忙活手上的事情。
    然而童言无忌——
    Henry:“姐姐你怎么换衣服需要这么久?”
    清清:“干爹也换衣服了!”
    沉来寻:“……”
    许恒和周遥不但没阻止,反倒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满脸都写着“可不是我俩要问的”。
    宋知遇从容地掏出两个红包,俩小孩儿瞬间啥都抛之脑后了,兴奋地上来抢红包。
    沉来寻这才逃过一劫,连忙溜去厨房帮宋勉的忙。
    饺子已经煮好出锅,沉来寻和宋知遇包饺子时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本就没包多少,还将大半都给了林楠。此时分下来一人四五个,只能吃个味儿了。
    大伙儿吃着饺子聊着天,室内温暖如春,许恒还煞有其事地将投影打开,把春晚投屏了上去,虽然没人看,但热热闹闹的倒是喜庆。
    吃着吃着,清清“哎呀”了一声,从嘴里吐出来一个硬币。
    几乎是在下一秒,Henry也“哎呀”了一声,从嘴里吐出另一枚硬币。
    沉来寻这才和大伙儿解释他们在饺子里包了硬币。没想到这么巧,竟然都让两个小孩儿吃去了。
    众人笑闹着,宋知遇却凑过来低声问:“那这该算谁的?”
    沉来寻一愣,随后想起来那不成体统的赌局,下意识地争辩道:“既然都吃到了是算我赢,那都没吃到,自然也应该是算我赢。”
    宋知遇笑起来,十分好说话:“行,算你的。”
    看到他的笑,沉来寻才反应过来,什么算他赢,就应该说这赌局就不算数了!
    似乎是看出她有意反悔,宋知遇不等她开口,就站起身问小朋友们要不要出去放烟花,清清和Henry立刻围了上来,拉着沉来寻往外跑。
    许恒端着碗,看向宋知遇:“着什么急啊?饺子还没吃完呢。”
    周遥却已经摩拳擦掌,夺了他的碗:“别吃了你,快出去帮我们点火。”
    Timo不抽烟,宋知遇戒了烟,许恒确实是唯一一个随身携带打火机的人了。
    于是他叼着半个饺子,被众人裹挟出了屋子。
    宋知遇从衣架上给沉来寻取了羽绒服和围巾手套,仔仔细细地给她穿戴好,才捏捏她的脸:“玩儿去吧。”
    沉来寻朝他嘻嘻一笑,跑进了雪地里。
    周遥乐呵呵道:“说句缺德话,你这还真是妻女双全了。”
    宋知遇:“谢谢。”
    “……”周遥啐了句“不要脸”,问,“以后就长住在这儿了?”
    “嗯。”
    “挺好。”周遥手揣在兜里,缩着脖子,“幸福吗?”
    宋知遇凝视着蹲在雪地里点烟花的沉来寻,暖色的烟火映照在她清秀的面庞上,恍惚间觉得她还是那个十来岁、总是静静盯着他不爱说话的小丫头。再仔细一看,她又确实是长大了,长成了一个温婉动人、成熟可靠的女人。但不管如何,她都在他身边。
    雪还在下,却并不大。
    气温很低,却并不冷。
    沉来寻察觉到他的视线,从地上揉了个雪球扔过来,宋知遇一伸手接住,扣了个小冰球下来,朝沉来寻的脑袋砸了过去。
    准得很,正中眉心。
    沉来寻捂着脑门,对周遥告状:“阿姨,他家暴。”
    周遥“哈哈”一笑:“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两口子的事儿,我可管不着。”
    宋知遇扔了雪,走过去弯腰低头看她的额头,仔细端详一番,笑道:“臭丫头,连个红印都没有,还污蔑我家暴?”
    周遥笑眼旁观。
    若是在读书时,有人告诉她,宋知遇今后会对一个女人百依百顺、包容宠爱,周遥定会当这人是在说疯话。
    可现在这场景就实实在在发生在她眼前。
    她问的那句“幸福吗”,周遥已经有了答案——宋知遇一定认为,他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烟花一点点放完,天色也越来越黑沉,屋子里的春晚已经开始倒计时。
    崭新的一年,要来到了。
    沉来寻点燃了最后一根烟火引线,“嗖”地一声,那烟花蹿进了半空中,炸裂开来呈现出花瓣的形状。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仰头看去。
    沉来寻牵起宋知遇的手,温声道:“新年快乐。”
    宋知遇将她的手握紧了,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涟涟,新年快乐。”
    ---------
    【小剧场】
    老言:新年新气象,新的一年,给大伙儿送点祝福吧。
    沉来寻: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们故事的喜爱与支持,2024年祝福大家龙腾虎跃事事好,吉祥如意步步高,只涨工资不加班,吃嘛嘛香不长胖。
    宋知遇:同上。
    周遥:上面那位太偷懒了,我要求他重说。
    许恒:我也要求。
    老言:好好好,那两位先说完自己的祝福语,再让老宋重新说。
    周遥:可以。
    老言:那您二位……
    周遥:同上。
    许恒:同上。
    老言:……
    沉来寻:这个家不能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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