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街道人山人海,扎堆集中在学校门口,学校保安和街上交警在维持秩序,家长仿佛在送子出征。
榆市正值酷暑,但清晨的微风一吹,散了不少燥热。
许兴国和张英早早就为儿子准备,从早上五点开始做早餐,再到各种考试用品的打点准备,事无巨细,生怕错过了任何高考的东西。
旭日初升,笼罩了各个学校的烫金匾额。
校门外,张英使劲攥着儿子的手,不停地叮嘱他:“小杰,考试的时候要仔细,这可是高考啊,决定你一生的考试啊。”
“妈,你放心,我会仔细的。”
许兴国也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对张英的话略有不满:“说那么严肃做什么?白白给儿子增加压力。小杰,你就放平心态,当普通考试,好好考。”
“是是是,妈一直都相信你。小杰,你可是你爸唯一的儿子,你是许家的独苗啊,一定要考个好成绩。”
许杰微微垂着眸子,随意笑道:“知道了,妈。”
他看见站在一旁的许蓁,和父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地站在那。
她今天穿了一袭淡红色方领斜襟旗袍,胸前的花扣整齐精致,绣着几支繁复的清雅娇花,那曲线就如六月盛开的池上芙蕖一般妖娆玲珑。
一头秀发用一根簪子盘在脑后,肌肤胜雪,亭亭玉立。
她甚少穿得这么娇艳。
许蓁看到他走到自己面前,不想给他增添负担,只柔声道:“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可以了。”
只要他正常发挥,不愁没个好学校。
他低头静望着她,清晨的碎金日光落在他的额发,别样的俊逸。
他对她说:“姐,我会考中的。我答应过你,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许蓁笑了笑,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额发。
许杰的喉结微动,伸手抱住她。
许蓁觉得他还是紧张了,于是轻拍着他后背,就像儿时她经常哄他睡觉那般,只是现在她已经够不到他的肩膀了。
他的肩膀已初具男人的宽阔。
许杰的心在微微颤动,他不敢抱她太紧,却又舍不得松开。
“好了,时间快到了,认真审题,进去吧。”
许蓁连着两天都穿旗袍,学生都起哄道许老师真漂亮。
就连办公室里数学科的老李都问许蓁,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喜事,办公室里的老师多少都知道许蓁快要结婚的消息。
许蓁摇摇头,说她已经和男朋友分手了,没有结婚的打算,只是因为弟弟高考,寓意他旗开得胜。
老李霎时觉得自己总是不会跟年轻老师聊天,话不投机半句多,总能戳到人家不好的事。
许蓁下班之后,在路上买了菜,回到家才想起来调料少了,又走到楼下超市。
超市门口的那棵榕树底下停着一辆轿车。
车里的人看着窗外,说道:“海哥,咱们都跟了这么久了,这工作啥时候是个头啊。”
“毅哥给你的任务就好好完成,好处少不了你的。”
“我是觉得这任务就是跟着一个女人,没机会在毅哥面前露脸。”
“你小子懂什么。”
说着,王海兜里的电话响了。
“喂,罗文哥。”
“啊,在呢在呢,就在她家楼下五百米的一个超市里。”
杨罗文挂断电话,命令司机开去南华小区。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池毅,欲言又止,略有些焦急地说道:“毅哥,现在真的不用包扎一下吗?”
池毅一手支起下巴,神色淡然地看向窗外,他外披了一件皮质外套,里面白衬衫的一侧却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庞河坚竟敢公然跟我们对着干,毅哥,何必留他?”杨罗文的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阴狠。
“不是庞河坚。”
杨罗文的眼神变得谨慎起来。
“身形很像,但庞河坚没他那么敏捷。”
“那是?”
池毅没有答话,杨罗文心里有了个大概猜测。
车里静默了一会,杨罗文还是忍不住道:“毅哥,原本您可以躲过去的,为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其实他多少能猜到池毅的想法。只是他觉得有点震惊,跟了池毅这么久,头一次见他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这种事。
许蓁在超市逛着,顺手拿了几包卫生巾,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她囤着给下个月用。
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旁边货架上的杜蕾斯,许蓁的手微顿。
她跟池毅做了没几次,但都没有做安全措施,事后又没吃药,本来许蓁挺担心的,但这几天姨妈如期到来,她便没再想这件事了。
避孕套这东西……要不要备一点在家里啊?
可他们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了,好像也没这个必要。
许蓁收回的手又停顿了,说不定以后会有其他男人呢?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有人从这一排货架经过,她心慌意乱地迅速拿过一盒杜蕾斯就走了。
走出超市时,夜色浓郁,她加快脚步。
前方却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池毅披着外套,白衬衫清贵尔雅,隐隐透出矫健的胸肌沟壑,他眉目淡薄,沉默不语,远看矜贵不凡。
路灯下,她看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是酒精纱布。
许蓁微愣,细看几眼,她发现他手背上竟有几滴血!从外套里顺着手背的青筋往下流,她的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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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下年龄:弟弟18,许蓁24,毅哥30
(珠珠是诱饵,一钓鱼就上钩=v=
41.旗开得胜(1000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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