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该换药了。」经过一个晚上,马文才胸前的伤已经结疤,虽然他并没有言明原由,不过尚武也大概猜到伤人者是谁。
哪里来的「美人」,整个书院应该只有祝九妹和箐儿勉强配得上这个词。
「俗语说得对,最毒妇人心......」尚武边换药边忿忿不平地道。
马文才听了也只是一笑了之,原本他打算今日便去找曾微子,不过经过昨天那事,也不确定箐儿今日是否会依时前来。
换药完毕,尚武便准备打饭去,岂料一开门便看见箐儿提着什么东西站在门外,似乎站了好一段时间。
「你还好意思来!」尚武气骂道,同时充满戒心地盯着她手上的东西,生怕对方忽然抽出什么武器来大开杀戒。
「我有事要找他。」
「不行,你休想进去!」尚武死死挡在门前,打算拚上性命也绝不挪开半步。
箐儿自知没有硬闯的理由,而且昨日的事是自己一时衝动,理亏在先。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屋内传来马文才的声音:「尚武,让她进来。」
尚武这才不得不让开,愤愤地看着她进内。
「我还以为你不来。」马文才躺在床上,也没有意思要起来接客。
「你是说我脸皮厚吧?」箐儿看了看他一副罹患重病的模样,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低头道:「这里有一些药材,合适的话就拿去用吧。」
那是她今天天未亮就起来採摘的,採完以后便直接打包过来了,可谓是最新鲜不过的药材。
马文才刚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对方又道:「丢了也无所谓。」
他忍不住一哂:「既然是银心姑娘的心意,在下自然是要珍而重之。」
「别囉嗦了,你不是说要找曾微子吗?」
「没错,」马文才这回从床上起来,顺手披上外衣,爽快道:「走吧。」
箐儿本想着要不要扶他一把,此刻见他脚下生风,才恍然明白方才不过是对方装模作样。
尚武一直在门外等着,忽然见二人一同出来,马上问:「公子,你去哪里?」
「我去办点事,不用预备我的早饭了。」
尚武本想跟着去,却被马文才要求留在这里看屋。
他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忽然心生委屈,他总感觉自从多了箐儿,马文才待他便不如从前了。
曾微子昨日扬言说一日之内逮捕兇手,结果昨晚几乎查遍整个山头都一无所获,正当他焦灼不已时,马文才与箐儿就来了。
在等待之时,马文才朝她低声嘱咐:「待会稍微装一点,别摆出一副......就像现在这样。」
箐儿一听脸更黑,良久喉咙才不情愿发出疑似「嗯」的声音。
这时,主人公终于来了。
「不知二位前来何事?」曾微子语气略为不耐。昨晚他一夜无眠,亦未有更衣梳洗,此时仪容有点邋遢,并不是见客的好时机。
马文才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甚感满意,愈是焦虑,他们说的话才愈可信。
「曾大人安好,此次前来......是有重大的事相告。」马文才站了起来欠了欠身。
「何事?」
「这位是银心,是祝公子的书僮,当日他曾看见兇手逃去,时间与我家下人所说的不谋而合。」
箐儿机灵地低首开口道:「大人,当晚我家公子生病,所以便出来打算取药,不料途中看见一人匆忙离去。」
「你确定那人是兇手?」曾微子认真问道。
「确定,因为当时我也看见了旁边的......尸体。」箐儿尽量显露出害怕的表情,「当时我被吓到了,于是立刻离开了。没想到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再三考虑后,便斗胆前来相告。」
「你可认得那人?」
箐儿看了一眼马文才,犹豫道:「是认得,不过当时太黑了,所以不确定。」
事实上她连那人的正面都没能看见,不过马文才说有办法找出兇手,自己也只好姑且信他一把。
曾微子听她这么说,脸上顿时抖擞几分,总算快真相大白了。
「这事易办,只要你与我认人去,兇手自然难逃这一关。」
「曾大人且慢。」见曾微子准备命人安排,马文才却阻止道:「我们在明,兇手在暗,如果此时贸然让证人露面,这样不但让银心兄弟陷入危险,兇手也会设法避开检查。」
听他一说,曾微子很是不满:「有我们在,他绝不会受到半分伤害,倒是你,为何屡次三番都与你有关?」
被人点了名,马文才也是很无辜,「我与银心兄弟相识甚久,这次可真是恰巧而已......至于曾大人办事自然不容置疑,只是马某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说来看看。」
「曾大人不妨先跟死者的主子说一声,」他忽然嘴角一弯:「就说证人已经找到了,并且想与见他一面。」
曾微子迟疑道:「为何要多此一举?」
「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先与他确认一下,这样更容易锁定兇手所在的范围。」马文才看了旁边的箐儿一眼,故作亲暱:「对吧,银心兄弟?」
箐儿勉强配合道:「曾大人有所不知,当时兇手早以察觉到我,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对方才没有对我怎么样,故此还是小心为上,先让我们私下见一面为好。」
听见箐儿这么说,他思忖片刻后也终于妥协:「这事要尽快解决,时间定在今日下午如何?」
「没问题。」箐儿有预感今日应该间不下来。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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