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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茂树很少有同龄的朋友,比较熟的男性亲友除了前辈的徐透以外,就是张雷了,两人的年纪都比他稍大一些。
会和张雷熟稔起来,是因为张雷曾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在遇上张雷之前,他没想过有人可以对收信这么不拿手的。
「张雷先生!掛号!」
「来了来了。」
急匆匆赶出来的张雷手上拿着沾着红色顏料的画笔,项茂树还来不及阻止,他就直接用那支画笔签上他的大名了。
「张雷先生,我这边有原子笔啊!你用画笔签要很久才会乾耶!」言下之意就是「造成我的麻烦了」,不过他没有说出口。
「真的耶,抱歉抱歉,我下次会注意。」张雷困窘的挠挠头,连忙赔不是。
儘管道歉的诚恳,但张雷却还是每次都拿着画笔出现,一点都没改进,项茂树后来也被他训练出快速的反应能力,一看到他的画笔就把东西收起来,确定他手上换成原子笔了才拿出来。
细数张雷的收信軼事,那还真是数不清。他曾经把收件人和寄件人的位置搞反,收了好多封寄回来给自己的信才发现不对劲;忘记到信箱收信,纳闷早该来的信是不是寄丢了;没做好信件分类,把刚收到的信当成是自己要寄出去的,诸如此类,族繁不及备载。
面对这样冒失的张雷,项茂树自然得在送信时多花点心力帮他注意。不知不觉,也对他的称呼从「张雷先生」变成「张雷哥」,但这声「哥」只是因为对方年纪比他大,倒不是含有敬意的尊称。
初次有了喜欢的心情,项茂树很想找个同性好友来讨论他的烦恼,原本想找看似有丰富恋爱经验的徐透,但徐透老是把他当小孩,每三句话就要糗他一下,尤其在知道他暗恋庄夏花后又是变本加厉,让项茂树一开始就没考虑要找他商量。
剩下的人选就是张雷了。
张雷给人的感觉一直是个迟钝的好好青年,只是前些日子似乎谈了恋爱,整个人变得成熟许多,变成一个「男人」了。
他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张雷有这么大的转变,或许和他搬了家,又兼卖起伞有关,他好奇,但直觉这不是可以随便提起的事。
总之,张雷的蜕变,让他想要赌一把,对这位年长一点的哥哥倾诉自己的恋爱烦恼。
「你应该知道庄夏花吧?」他开门见山的说。
张雷歪着脑袋。「好像不太有印象……没听过这个名字。」
还真是没辜负他的期待。
项茂树有些激动的提高了音量。「就是住在坡上那户商人家的大小姐啊!再怎么不出门也该听说过吧?」
张雷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这样讲我就知道了,她怎么了吗?你怎么会和那种大户人家扯上关係?」
与其说庄夏花怎么了,倒不如说是项茂树怎么了。他深呼吸,手握拳,做足了心理准备,开口:「我喜欢上她了。」
接着便是一片沉默。
两个男人就这样对看了数秒,一句话也不说,直到项茂树再也忍不住了。
「你要惊讶也好、爆笑也好,还是吐槽或安慰都好,总之有点反应啊!」
不然显得我多可笑!他在心里吶喊,开始后悔自己怎么会相信这个人能有什么好建议。
「不是,我在想你是不是来找我求意见的,可是我的恋爱经验也就那么一次,基本上也没什么好参考的。」张雷一脸尷尬。「你怎么不找徐透?他感觉经验丰富。」
「透哥只会笑我,尽是提一些不正经的话。」
「……说的也是,我懂。」
张雷想像了一下那个场景,瞬间明白项茂树的意思。他回想起自己恋爱的时候,就没想到找徐透商量,或许是因为他潜意识知道,要是去了,大概也只会被耍得团团转而已。
想到眼前这个烦恼的弟弟现在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他了,张雷突然燃起了斗志。
「那你再多说一点,我看能帮你什么。」
「喔喔!」看着张雷可靠的样子,项茂树又有了信心,把自己和庄夏花的相遇,和自己是如何恋上对方的事全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仔仔细细。
听完他的倾诉,张雷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那你辞了邮差的工作吧!」
「啥?」面对这没头没脑的建议,项茂树只能回以傻愣的疑问。
张雷接着解释:「变成『骤雨』的正式员工,就有更多机会可以见到她了,请徐透让你顾柜台,更有机会可以说到话。」
不不,这完全搞错重点了吧?
项茂树无奈的扶额。「我才不会辞掉邮差的工作,那是我的收入来源,没它我怎么活?透哥又不会给我薪水,就算给了,也没我现在赚的多。」
「那我也不知道了。」张雷两手一摊,看项茂树露出一副嫌他不负责任的脸,又连忙替自己声明:「你已经比我那时候好很多了,我连人家的面都见不到。」
「那你后来怎么跟她搭上线的?」项茂树好奇的挺起身子,朝张雷那靠过去。
「你真的要听?」张雷挑眉向他确认。
「要!」他兴致勃勃,觉得自己终于问到了核心。
但才喊完这句话不到五分鐘,他就后悔了。
张雷说了一大串自己的青涩恋爱史,鉅细靡遗,却没有重点,到了最后,他只能「嗯、嗯」的敷衍,只求眼前这位半调子的恋爱导师能够快点结束他无用的讲课。
三、书香牵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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