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紧牙根:“我就是这么一人,脑袋一热我什么都敢干,不想后果。但你要说爱你,爱我自己的亲弟弟——怎么可能?我又没疯,你别以为我的第一次是你就代表什么。再后来的那些次纯粹算我犯贱想找人上床,不是你也一样。”
她用攥紧的右拳为自己厮杀出一条血路,终于撤出自己的手腕,感到他力道忽而减弱,随即将他狠狠推开。
眼见姚述眼中的生机被毫不留情地抽空至干枯,手腕处痛觉旋即袭卷全身,在心房留下无从躲闪的余震。
夜幕渐临,车内陷入一片死寂。
姚简获得了辩论赛的胜利。
可她不知为何胸中毫无喜悦,只有一股麻痹身心的电流汩汩而过,她也不确定那是什么情绪,只觉得心脏发颤,好似劫后余生。
偏偏此时微信提示音响起,手机默认提示音刻板刺耳,循着声音她看到夹缝中有光亮。
原来是手机在撕扯过程中从衣兜抖出,掉进副驾驶座垫夹缝。
姚简垂手去捡,捞起手机,屏幕却恰好正对姚述。
他面色青白,可双唇却在看到微信显示的那一刻浮上一层暴胀的血红色,
姚简不知所谓地翻过手机屏幕,陆东羿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帘,她忽而心虚地心狂跳几下。
弹出的微信框短短几字: “几点回家?”
兴许是许久不见姚简回复,陆东羿等的不耐烦,干脆改为打电话。电话来电音催命般响起,姚简眉头拧起,犹豫片刻,手掌搜寻车门开关想要下车接电话。
姚述似乎已心如死灰,见她要下车,像是不愿再自找麻烦般冷冰冰地说。
“我送你回去。”
闻言,姚简攀上车门开关的手掌也就缓缓落下。
车轮滚动,透过窗户,动物园渐远。
接通电话,陆东羿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地透过声筒传来。
姚简默默将音量调至最小。
“喂,在医院么?怎么不接微信也不回电话?位子我订到了,我父母都会来,过几天可要打场硬仗喽。姚司令员,到了咱们俩一级戒备的时候了,等这段时间糊弄过去了,也就轻松了。”
姚简微微颔首,回应地无甚激情,招致陆东羿追问:“我现在就在医院边上,只要您一声令下小的立即执行命令进医院抢人——”
她没听清陆东羿说的话,电话里杂音嗡嗡作响,高度紧绷的神经却稍有缓和。
姚简感到这种反差很是诡谲,她心还是堵得厉害,但紧绷着的肌肉逐渐有所放松。尤其是手腕,恢复速度惊人,已感觉不到痛楚。
鼻腔里无意识地哼笑了下。
姚述双唇紧闭,面色青白无血,胸口处本已麻木。可这通电话不合时宜的想起,姚述再难保持冷静平复心绪。
陆东羿的名字刺激着他的神经,他阴魂不散,在他独自拥有姚简的时刻不适时地出现。
姚简每句回话每个停顿都如同用开了光的刀刃,在姚述太阳穴处反反复复地剜。
看她被陆东羿逗笑,他鬓角青筋终于无法自控地暴跳,跳动声在颅骨内晨钟般回荡。
她说:“再有半小时就……”
姚述重重踩下刹车。
下一秒,电话那边的陆东羿便只隐约听到半小时:“喂?姚简?”再拨打电话,熟悉的女声提示音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不等电话这边的姚简反应过来,姚述已锁上车门,眉目冷峻,眸中却吐出火舌,和他青白的面色相比,彰显无处遁形的病态与狂热。
在姚述的逼视中姚简还未发出抗议,她旋即感到那股已渐渐消退的电流再度自顶至踵骤然袭来。
像被他卷进舌尖含入口中,要被他生吞了。那些绵密的吻气势滂沱、不顾一切地压身而来。
辩论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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