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前祭的日子就在明天。根据达拉也的习俗,祭仪仪式的前一天每个人都会提早结束工作,因此大概中午过后,就没有什么人在外面了。
津梁一大早就出去了,换来了亮跟柚天,大概是前几天忙着赶工的关係,两人都显得疲倦,亮直打哈欠,柚天乾脆就靠在墙边小睡片刻。
时近傍晚,外门的开门声响惊醒了两人,柚天直接跳了起来,亮则是把哈欠硬生生地收了回去。进门的不是津梁,而是傅姜长老,两人明显吓了一跳。
「傅姜长老,您怎么来了?」亮脱口而出,被旁边的柚天打了一下背。
见两人立刻站直身子,恭敬到表情都有些紧张,俐栩看出想必都是由津梁在负责跟长老接触,他们似乎是没什么机会像这样面对面碰到。
傅姜长老显然很清楚这时间津梁不在,看了看在场的三个人后,就命令亮跟柚天出去外面。
亮跟柚天交换了一个眼神,由柚天负责开口:「不好意思长老,津梁有吩咐我们,无论如何一定要留在这里……」
「出去。」傅姜长老冷冷地说,没有一丝通融馀地,「你们现在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在对方强烈的威严下,柚天缩了回去,亮倒是鼓起勇气接了话:「津梁有交代过,如果您坚持要我们出去,那我们就会去叫他回来。傅姜长老,这样可以吗?」
傅姜长老瞇起眼来,显得不太高兴,亮不禁紧张地咬住下唇,手指纠结在一起。柚天也是低下头,完全不敢抬起头来。
「随你们。」
傅姜长老的话一出,两人立刻点了下头,就快步转身离开。
于是,房内剩下了俐栩跟傅姜长老两人。
「你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害怕。」
傅姜长老锐利的目光射向一旁的俐栩。跟亮跟柚天不同,俐栩一直是冷静沉着的表情,面对这种情况,刚才也适时地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俐栩朝着他微微一笑,也没有开口说话,专心地观察着他的下一步举动。
她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如果对方真要出手,她只有死路一条。既然如此,不如先静观其变。
算一算,明天就是达姆姆前祭了,如果不打算让她有丝毫干涉机会,现在正是他除掉她的最后期限。
揪着她直看,傅姜长老没来由地笑了笑,「你现在的眼神,倒是已经有瓦洛的痕跡了。」
在达拉也,直呼头目名讳是相当失礼的一件事──即使头目已经离世。俐栩听出他语气中的傲慢与蔑视,心头悄悄一紧。
「也跟他一样愚蠢,竟然会自己想拋开头目一个这么好的位置。」
俐栩忽然间想起,当年瓦洛头目被杀害时,也从未看见傅姜长老为他掉过一滴眼泪,瓦洛头目是在达拉也歷史上非常杰出的一位头目,他的讣闻让大部分族人悲痛落泪。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是傅姜长老当初最亲近的左右手。
「原来模慎祭司也只是被使唤的那个人。」俐栩笑说,右手悄悄抓住了被单。
「那个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傅姜长老冷笑,话语蔑视着:「必要的时候就只会碍手碍脚。够了,不要再提到不重要的人了,接下来谈谈你的处置吧。」
「上次你也说得头头是道是吧。这回你再说说看,我留着你,你能给我什么价值?」
俐栩安静了一会儿,接着她便露出笑容,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说:「能够阻止您的计画──这就是我最大的价值。」
「狂妄的小丫头!」傅姜长老大怒,他抽出了猎刀,朝着俐栩大力挥下。俐栩没有闭上眼睛,正面迎接着对方的攻击,心里却觉得意外地平静。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抓住了傅姜长老的手,津梁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傅姜长老本欲挣脱,但被紧紧抓住竟动弹不得。
「津梁,你这是在违抗我吗?」
津梁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他神情凝重,用单手紧抓住那人的手。
「长老,这跟我们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吧,您不是把俐栩交给我处置了吗?」
津梁冷静的发言,让傅姜也跟着冷静了下来,傅姜松了力后,津梁也顺势放开他,然而接下来傅姜却抬眼看着他下了命令:
「那好,津梁,我现在就要你立刻把她给杀了。」
房内的空气充斥着肃杀的气息,俐栩看见津梁的目光移了过来,那一刻,她意识到他是真的会动手。
「怎么了?难道你要跟我说你对她下不了手?」傅姜故意问道,好整以暇的退到一边,让他能够靠近俐栩。「再说一次,我要你现在就杀了她。这个丫头的存在就只是计画的阻碍,没有必要留着了。」
津梁缓缓地抽出了刀,向着俐栩走去,傅姜毫不掩饰愉快地大幅扬起嘴角。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你一定可以成为未来达拉也的重要支柱。」
俐栩看着津梁一步步接近,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一丝温度,比起平时的他更加冷酷决然。然而比起恐惧或悲伤,俐栩心中涌现的是另一种情绪,惋惜。
如果津梁选择的不是这条荆棘之路,放下復仇的仇恨,他一定可以成为一个更温柔、更自由也更强大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在任人操弄。
「我会让你一刀毙命,你不用担心。」
在她眼前,津梁如此说道。
俐栩却苦笑回着:「津梁,你不用再顾虑我也没关係的。」
津梁眼神一厉,举起手上的刀,朝着她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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