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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我和我的阴间小伙伴们[末世] 第2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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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梦云见到对方的长相时,再度一愣,她总觉得自己和对方有过一面之缘,似乎在哪见过。失神间她又觉得自己应该有个和对方长得一样漂亮的朋友,不过头发应该是卷的,气质要再冷点.....
    再然后,记忆断片,她捂着脑袋缓过疼痛。
    哼哼~那女人看着她直笑,笑得痴痴傻傻。
    没有多理会她,成梦云继续吃着手头的饭,却听见那女人低声说了句:
    我看见了好多丧尸啊,我还看见了死亡,还有好大的山火,好多好多的蔷薇花......
    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成梦云再度看向她,她的心神绷紧。
    你知道吗?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那也是一种新生。女人转而神神叨叨地说着。
    她趴在桌子上,玩着自己的头发。
    成梦云眉头微蹙,觉得这人果然如医护人员们所说,是个疯子。
    却见那女人勾起一个笑,那双眸子直直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
    我还看见了,老陈在找我,
    他也在找你。
    第148章 爱与死亡
    他也在找你。
    穿着病号服女人的话语分外笃定, 让人不自觉信服。
    成梦云看着她,手中的筷子也不由放了下来,她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女人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而是开始疯疯癫癫地哼着一首儿歌,唱得断断续续,歌词更是唱得含糊不清。
    成梦云知道并且也会唱这首歌,但是她五音不全, 唱起来就会走调。她不懂对方一切动作的含义。
    或许只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在胡言乱语?
    没一会儿,几位医护人员匆匆忙忙赶来, 将那个女人从食堂里扯走时,对方还在反复哼唱那首儿歌,把玩手上坑洼的指甲。
    自那之后, 她却再也没见过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了, 医生们都说是病情严重被看护起来了。
    地下几层的装修都和地上无异, 她住在负二层的病房,有时候想出去转转, 楼梯和电梯那总会被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围住,点明楼下是禁区,医院重地。她的行动范围也锐减至短短的两层楼。
    再后来,她的病情加剧, 走不出那间小小的病房。
    是哪天,她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一天病症突然恶化,她的身体随着精神的衰弱急速衰败下去,又如迅速枯萎的花枝。
    可她也有和别的临床试验的志愿者交谈, 所有人都健健康康的, 除了她。唯一一个也有相同症状的, 和她一样都是从丧尸潮里抢救回来的人,她的疑虑也渐渐打消。
    衰败的身体让她难以思考更多的事了,有时候她刚打算做什么,结果没过几分钟就忘记,她偶尔自嘲自己是金鱼,有时只有7秒钟的记忆。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从小到大的回忆开始淡忘,就连母亲和银阿姨的脸都开始模糊时,她难以遏制的惶恐起来。
    记忆的衰退让她依赖护士送来的纸笔,惶恐的心绪让她拼命记下还没开始遗忘的回忆,无论是儿时的学校还是那个温馨的家庭,她尽量在病房的桌前,事无巨细地写下来。
    可是她发现,一切都绕不开另一个人。
    她十几年的时光,每天的岁月,都有那个人的影子。
    等她回过神来时,桌上的本子已经写满了他的名字。
    雪白的纸面上歪歪扭扭的字,像是呐喊。
    脑海里再度浮现他冰冷又淡漠的眼神,就像是镌刻在她记忆里无法拔除的钉子。有关他的印象都被冷漠自私取代,其余的一切都随着衰退的记忆淡去。
    不是这样的。
    她呼吸急促起来,眼前的世界开始摇晃。
    像是为了作证她的念头,她开始拼命回想起有关他的一切。
    仿佛回到了那个寒凉的下午,7岁的她坐在县城医院的椅子上,在病房外等着母亲。开着门的病房里,母亲陪着一位一身血的阿姨。也是在那里,她第一次见到他。他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裸露出的皮肤上是大片的淤青。小孩的眼神冷漠又疏离,打招呼也透着公式化的客气。
    后来.....
    她环抱着头,发出隐忍的痛呼,每当回忆起有关他的往事,脑海深处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却犟着脾气,逼迫自己想下去。
    后来,母亲和那位阿姨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她也和他开始结伴上学。同校不同班。有次约好时间一起回家,她却迟迟在校门口等不来他。等赶到教室一看,他被数个同龄的小孩围着,他不合身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地上是撕碎的课本和作业,垃圾桶里一点黑色是他的书包。污言秽语里,她见他突然闷不做声地一把踹翻面前揪着他头发的同学,顶着被扇红的脸,抄起椅子将围堵的同学们砸翻,每一下都带着狠绝的力道。
    一地怒骂呻/吟声里,他沉默地捡起书包和碎纸,一撅一拐地直接走出了教室,路过门口的她时,扫过来的眼神麻木又淡漠。然后,他的名声一片狼藉,他在学校里越发沉默寡言,同学们连带着疏远了和他交好的她。
    疼痛像是黄昏时的黑夜侵袭白日,好似要将她的脑袋劈开来,她紧紧咬着唇,鲜血倏然流淌,打湿了写满他名字的纸张。
    后面呢......
    高中的他不再那么沉默寡言,却尖锐到展露各种锋芒,像是刺猬。面对她的好心,他时常是无视或轻讽。哪怕是在母亲和银阿姨的葬礼上,在一片哭泣的宾客里,他却至始至终没掉一滴泪,像是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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