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钻的声音时响时停，楼下浴室的墙砖和水泥也很快被清理完，两间公寓的门却一直都大敞着。
    除了三个师傅的交流，还能听到门前经过的脚步声和谈话声，偶尔夹杂着小孩的哭闹。
    仿佛外面的一切都尽收耳里。而别人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也听不到楼上此起彼伏的喘息与呻吟。
    像极了在公共场合做爱，一边克制，一边疯狂。
    刺激透了。
    “我也不晓得去了哪里。”
    “咋连电话都莫得接？”
    师傅们的声音传进来时，孟云意正贴在墙上，高抬着臀，含着霍嘉声的性器来回抽插。而振动的手机，在楼下书桌上。
    她高潮了两次，他也射了一次，不仅激情没褪去，反而越发疯狂。
    “老板，隔壁那姑娘你认识的喽？”
    找不到孟云意，其中一个师傅又回到霍嘉声屋里，“人不晓得去哪里了，我们还忙着去别家开工，你好不好帮忙作个证，同她说一下嘞？屋里东西我们都没动过。”
    “好，多谢。”霍嘉声箍着孟云意的腰，在她臀上撞出“啪啪”的响声，喘息粗重，声音微哑，“我会跟她说的，放心。”
    “那谢谢老板喽，我们下午五点多会过来，把你这边砌回去，麻烦你告诉隔壁那姑娘，她那边下午应该也可以砌的啦，水都抽掉了。”
    手绕到前方握住一只乳，霍嘉声沉声答了句“好”，就又掰过孟云意的脸，吻住小声哼吟的嘴。
    师傅们走了，外面暂时恢复平静，门终于被关上，贴在一起的两具肉体仍然交缠着。
    抽插，亲吻，抚摸，揉捏……
    高潮一次接着一次，体液流得四条腿上到处都是，最后又皱了床单，湿了枕头，垃圾桶里一片狼藉。
    气喘吁吁地并肩躺在床上，统一了呼吸节奏，平复完高潮的余韵，两人便又都没了话说，只继续盯着天花板。
    许久后，霍嘉声默默起身，从衣柜拿出件睡袍披上，看着她完全不想动的样子，抽出纸巾帮她清理下体。
    穴里还包着很多蜜液，手指一碰就又吐出来，而大腿内侧的一些痕迹已经干涸，身上也出了不少汗，可惜两人的浴室暂时都不能洗澡。
    他顿了顿，去楼下找了她留下的洗脸巾，打湿后再擦拭一遍腿心。
    孟云意懒洋洋地躺着，偏过头看着他。
    迎上她的视线，他原本柔和的目光一下又变得凛冽起来，把东西往垃圾桶一扔，一个人下了楼。
    看不了手机，躺着也无聊，孟云意没休息多久就也起身下去。
    当然，依旧没穿那套内衣。这点骨气她还是有的。
    所以，熊猫抱枕还是要拿，至于他的那些内裤，她也用不上，算是留给他的嫖资了。
    霍嘉声正开着窗户，一个人在阳台吹风。
    就他这床上床下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倒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拔屌无情。
    装什么忧郁？
    做的时候那么疯狂，现在又后悔了？
    看着他的背影，孟云意撇撇嘴，认真思索着，要不要再给他砸点钱，补充一下嫖资。
    可那是她最喜欢的钱唉。这一觉睡下来，谁也不吃亏，凭什么要她出钱？
    不过，花点钱就能把他气得跳脚的话，还是很值得的。
    霍嘉声扶着栏杆站着，能听到她下来，也知道她就在身后，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
    按她的脾气，若还要嘲笑他，肯定在楼梯上就忍不住了，不会这么沉默。
    双手不自觉地捏紧，他挺了挺背，等着她开口。
    “内裤……我就不拿走了，你留着穿吧，毕竟就是买了送你的。”
    语气温柔和缓，好像还有点紧张。
    攥紧的手松了些，他点点头，继续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而且你都穿过了，我总不能拿去送我其他男人吧？我没这么low，他们也不缺钱。”
    霍嘉声一愣，脸色瞬间又变得难看起来。
    “抱枕和书我还是要拿走的，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还有，我给你转了一笔钱，今天的事，两清了。”
    说完孟云意就踮起脚尖去拿高处的书，但还没取完，身后就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你把我当什么了？”
    果然，论如何激怒他，她最有办法了。
    得意地笑笑，她转过身很有诚意地看着他：“不小心把你睡了，总要……表示表示嘛。”
    霍嘉声咬咬牙，那眼神仿佛想把她活吞下去：“当我是你给钱就能睡的鸭子吗？”
    “那……要不你给钱？”她一脸无辜，“反正是你主动的，严格算下来，确实不是我把你睡了。”
    霍嘉声气极反笑，轻嗤一声：“所以我是嫖客？”
    “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那要不你再叫我声舅妈？看在咱俩是亲戚的份上，就不跟你谈钱了。”
    霍嘉声冷冷看着她，胸膛因为太过愤怒又开始起伏。
    她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拿起手机抱着书就要走。
    他一把拉住她：“孟云意，别以为……”
    “等一下。”孟云意挥手打断他，眼也不眨地盯着手机。
    霍嘉声又咬了咬牙，深深吸了口气，刚要接着说，就见面前的人忽然大笑起来，扔了手里的书，手舞足蹈，看上去既得意又兴奋。
    “你……”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她，胸腔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然而孟云意根本没管他。独自蹦蹦跳跳地转了一圈后，她笑着朝他说了句“不陪你玩了”就扬长而去。
    “砰”一声，门被她干脆利落地关上。
    紧接着又“砰”的响了一下，那是桌上的咖啡杯被他扫落在地。
    然而这一切孟云意都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可能去在意。
    因为，她现在有更在意的事。
    ——预推免进复试了。
    一个小时前，她和霍嘉声还在激情缠绵的时候，学校就给她发了短信，通知她三天后面试，室友们也在群里欢呼不已，给她发了祝贺的消息。
    保研没问题了。
    真的可以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