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几下怎么了,她才五岁,没了妈妈,换作是你,能比她表现更好?”白慈对白无量的语气不满,掏出纸巾给涕泪横流的女童擦鼻涕。
听说这个可怜的孩子从柜子里出来时没选族人选了庄申,白慈赞许她的英明,会选人,像她。她也同情这个和白芷差不多大的孩子,担惊受怕一夜,眼睁睁看着母亲身亡,无能为力。
就白自在本身而言,对她和庄申的态度和对别人不同。或许是受到母女相处的情景触动,她本能觉得为人母的白慈与庄申安全。
她们像是她的一根稻草,茫然无措下的自然选择。
白自在下意识往白慈身边靠。
白无量暗骂她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长辈的训话尤在耳畔,又不好跟丧母的孩子计较,给白慈一个女王后人有什么了不起的表情,白无量继续转向尸体念经。
白慈把白自在带出灵堂,不安慰,也没什么好安慰。她们同样失去至亲,同样悲愤交织,同样不得不面对,不得不承认。
伤心人别有话聊。
“母亲被杀时我就在边上的屋子里,害怕得不敢出声。像刚才那样,拼命捂住嘴……”
“嬷嬷被杀的时候我也在附近,和人吵架。”
“母亲可会怪我没能救她?如果不是睡着了,如果能早一点醒,如果我不是那么笨,那么没用,她们就不会死了。”
“嬷嬷也是死在白真如手上。”白慈扯下一把松针,捻一捻,信手抛却,“白真如还带走了我女儿。你说她会不会怪我没有好好保护她?明明知道那贱人坏在骨子里,她的妈却光顾和另一个贱人吵架。”
白自在想了想才摇头,“若是我,我不会。她被坏人带走,你一定很是难过。昨儿我瞧见了,你们,很好。”
一种叫人羡慕的亲昵。
白慈摸她的头,说:“我也是做妈的,无论怎样都不会怪自己的女儿。白真如那么恶毒,你怎么会来得及救她。你母亲只会庆幸你还活着。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活着更重要,知道吗?”
白自在抬手揩揩鼻子。
庄申出来找人,就见一大一小含着眼泪的两个人站在松树底下。一个说女儿、嬷嬷,一个说母亲。大的那个时不时去扯松针,面前那一块几乎给她扯秃了。小的那个小心翼翼,鼻子嘴巴眉头全都皱着,叫她想起小芷。
庄申找白慈是为了小芷,他们弄不清白真如的去向。海塞姆说,那一群人里头,白慈和白真如说的话最多。
白慈显然不同意。“我和她话最多?我和那贱人有什么话好说?我恨不得弄死她。是她讨好白嬷嬷没事来找我讲话,说不定是想探我口风。早知道就该把那狗娘养的贱人活埋。”
说到恨处,咬牙切齿地怒视海塞姆。
没法不恨。恨白真如,恨海塞姆,恨自己。明知她害庄申,却始终拿她无法,以至于让她伤害那么多人,全是她的亲人。究其原因,他们需要靠她找路。
庄申亲吻她的额头,柔声道。“我们会找到小芷的。阿慈,你想想,她有没有提到过特别的人。说起女王是什么语气?”
“轻蔑。”白慈答,“那贱人看不起女王,她装作懊恼伤心,但是里里外外透着看不起。”
白道真问:“白真如善长作伪,你从何得知她看不起女王?”
“切身感受。那语气,那眼神,太熟悉了。从前有不少人是这么看我的。”
白道真有些不敢相信,白慈会将被人看不起的事情堂而皇之讲出来。
白慈不以为意,继续说白真如,“那贱人问过我不少问题,还假惺惺问起过庄申。她问女人是否天生就该同女人一起,男人好还是女人好。我当然说,庄申最好。她似乎很不理解,问我做//爱是否一直会疼,既然那么疼,为什么男人孜孜不倦。”
……
阿拉丁喷茶,“你怎么回答?”
“我说因为疼的不是男人。那贱人又问我和庄申一起怎么样。我就告诉她,很好,非常好。我还告诉她,谁也不能害我的庄申,不管是谁,我都要她的命。那贱人很自负,很骄傲,哪怕她很努力维持恭敬的样子。现在想想,她大概是在笑我天真,对她而言,庄申已死,我却不能拿她怎么样,因为大家需要她。”
……
白慈并未就这个话题继续,果断下了结论。“那贱人有过姘头,是个男人,应该是你们提到过的阿尔沙都丁。”
她看向海塞姆,嘴角微勾,带着挑衅。“就不晓得,她有没有跟帖木儿汗上过床。”
白道真摸摸下巴,觉得气氛有点古怪,想笑又没有笑。
庄申轻咳一声,“那即是说,她会先去找阿尔沙都丁,也就是额什丁和卓,但是她要找的人不在女国境内。这一点她不知道。可是她所认识的额什丁和卓会随帖木儿汗一起还是会另有所图呢?这一点我们也不知道。”
兜兜转转,像是走进一个迷雾缭绕的迷宫里,横竖皆是此路不通,庄申深觉挫败。
她颓然,白道真好笑。真是关心则乱。只要派人守在王宫祭台,见到白真如发信号知会,同时进行阻拦。以女国目前的人手,分成两队不在话下。
才要笑庄申,白道真陡然发现,庄申之愁在于没把女国的人算在内,或许连海塞姆和他的手下也被她剔除在外。白慈、庄申对海塞姆的态度,并不只是同路人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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