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哥露齿一笑,靠向我,目光炯炯:“那么,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我迟疑几秒,刚要回答,房间门忽然被大力推开。
莫槐大踏步走了进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骨头上,表情阴云密布。
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又派人跟踪我,刚要斥责,便收到了纪薰发来的消息。
——舒啊,我深思熟虑了一番,实在不想眼睁睁看着你走错路,与其花钱养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那你还不如老老实实跟莫槐好,现在他应该到酒店了吧?姐妹,珍重。
这个叛徒。
这个叛徒!
莫槐冷冷瞪着小帅哥:“滚。”
小帅哥胆怯地往我身旁靠了靠,我顿时升起了保护欲,瞪向莫槐:“这是我的人,你凭什么赶他走?”
莫槐掏出一张卡,递向小帅哥:“随便刷,滚。”
那张卡里的钱可比我准备的信封多多了。
我继续护住小帅哥:“人家不吃你这一套。”
然而小帅哥已经飞速接过了卡,冲我们灿烂一笑:“祝哥哥姐姐幸福!”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还没来得及爆粗,便见莫槐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下意识退后,直到后背撞在墙上,退无可退。
莫槐贴近我,拿走我手上抽了一半的烟,缓慢地吸了一口,然后,掐灭。
忽地,我身体一轻,被莫槐打横抱起,扔在了床上。
“既然阿姨那么想睡小男生,”莫槐柔柔笑着,眼底却泛着令我毛骨悚然的戾气,“不如,先试一下我?”
然后,他扯开领带,重重地压上来,吻向我。
那条领带还是我前不久送的。
我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求你清醒点,行吗?我就是个烂人,可以稀里糊涂地跟别人交往,也可以随随便便睡一万个男人,没有真心,也没有底线。”
莫槐目光幽冷:“那一万个男人中,为什么不能有我?”
我语气坚决:“因为你是莫沉的儿子。”
莫槐修长的手指探向我的腰间,勾起我睡袍上系起来的带子,轻轻一扯。
“如果,我偏要睡你呢?”他眼神戏谑,仿佛只是在开玩笑。
然而透过他玩笑般的表情,我看到了孤注一掷的疯狂。
虽然我很想痛斥这个小畜生,但我知道,人一旦被激怒,只会更加不理智。
于是,我逼自己冷静,严肃地开口:“莫槐,我刚刚才意识到,我从来都没有好好教育过你,当年发现你对我的感情后,我只知道推开你,训斥你,丝毫没想过冷静下来认真引导你,后来我又在失恋后利用你的感情,自私地纵容着我们之间过分亲昵的关系。作为长辈,这无疑是我的重大失职,对此我感到很愧疚,很抱歉。”
莫槐脸色微沉,缓缓松开我。
我耐心地往下说:“现在我想告诉你,你把对我的感情搞混了,你以为那是爱情,但其实只是从小到大积累下来的依赖与亲情而已。你从小就渴望母爱,于是把记忆深处对妈妈的眷念全部投射在了我身上,妈妈的去世对你造成了巨大的创伤,你非常害怕再一次失去妈妈,所以才会那么紧张我,对我患得患失,但那真的不是爱情。”
“事实上,你是完全有能力与其他女孩子交往的。你那么优秀,那么受欢迎,只要你认清自己并不爱我,就能立刻从执念中解脱出来。莫槐,我不会离开你的,没有妈妈会离开自己的孩子,你可以放心地在外面展翅高飞,放心地恋爱结婚生子,不用担心会因此跟我疏远,我永远都是你的家人,永远希望你幸福快乐。所以,我们真的不能再以那么畸形的方式相处下去了。”
我抬起手,像个母亲一样轻抚莫槐的脸,语重心长:“莫槐,你得清醒过来,我也要清醒过来,我们试着一起正常起来,好吗?”
莫槐目光落在我脸上,淡淡点了下头:“嗯,我是该清醒过来了。”
他听进去了。
我长舒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还挺有教育天赋的。
就在我以为已经友好结束谈判时,蓦然间,莫槐又将我重新按在了身下。
“还有事吗?”我疑惑。
他紧紧钳制着我,自嘲地笑:“我就是太不清醒了,所以才会一直在你面前克制着自己,处处小心翼翼,生怕惹你不高兴,生怕被你讨厌和抛弃,结果到头来,我越克制,你离我越远。既然如此,干脆,什么也不用顾忌了。”
我预感到有危险在逼近,却完全动不了。
莫槐掌心贴上我的脖颈,似掐住,似爱抚,压低声音:“与你疏远的那两年,我每一天都像活在炼狱中。你冲他笑,与他接吻,拥抱,为他改变自己的喜好,亲昵地称呼他为男朋友。而我,眼睁睁看着你在胃痛,却连上去关心一下你的胆量都没有。我陷入了无尽的妒恨中,浑身每一处细胞都在被烈火焚烧,即便把自己整夜浸泡在冰冷刺骨的凉水里,也逃不过那个剧烈的灼烧痛。”
“明明小时候还有自杀的勇气,长大后却再也不敢了。因为我有了你,你是我坚强的理由,却也是我懦弱的理由。如果我死了,会害你难过的,哪怕我在你心中只有一点点的位置,但你一定会为我难过的。我也不敢去伤害段锦书,如果他出了事,你说不定又会伤心到割腕。我只能每分每秒都煎熬着,忍耐着,痛苦着,如行尸走肉般,眼睁睁看着你在他人的怀抱中微笑。直到跟你和好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活了过来。”
不是的。
并不是,只有一点点而已。
他的唇落在我耳边,语气微微发颤:“尹望舒,我爱你,爱就是爱,我还没有蠢到会把感情搞混的地步。就算是执念又如何?我心甘情愿被困在这份执念里,不想解脱,也不需要解脱。你想推开我,想跟段锦书在一起,好,我放你去了,只要你能幸福,我可以一个人留在炼狱里受折磨。可段锦书并没有给你幸福。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试一下我?我可以的,我可以给你幸福的。”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可能会让你恨我,但是没关系,即便你恨我,厌恶我,排斥我,我也决不会再放开你了。我已经给了你太长时间做心理建设,足够了,你理应做好准备了。”莫槐扯开了我身上的睡袍。
未着寸缕的胸口顿时大片暴露在空气中。
他俯下身,温热的唇微微张开,迷离地,虔诚地,低头吮上我的胸部。
……
我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狠狠甩过去一巴掌。
莫槐半边脸迅速红了大一片,看起来剧痛无比。
我顿时愣住了,没想到自己这一掌内力如此深厚。
在我愣神的间隙,莫槐又压了过来,呼吸缠绕上我的唇,舌尖一点一点探进来,直至袭遍我整个口腔,温柔却又无法抵挡。
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
他的舌头滚烫无比,烧得我心尖发痒。
我的四肢不受控制地开始泛软,原本就被莫槐压在身下难以动弹,此刻更是浑身都软成了一滩水,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
“今夜,由我来为你讲睡前故事。”莫槐在我耳边低语,“从前,有一位孤独的王子,母亲身体不好,生下他后加重了病情,没几年就去世了。国王认为,这都是王子的错。于是王子常年受到忽视和冷落,陪在他身边的,就只有佣人们。或许是因为王子太孤僻,太不讨人喜欢,有时候,佣人会把他锁进漆黑的储物间,许久许久都不准他出来,有时候,佣人会将王子的脑袋浸入水里,拎起来,再浸下去,周而复始。”
“起初,王子天真地以为大家只是在陪他玩游戏而已,他经常一个人蜷缩在储物间的角落,在黑暗中默默数着数,假装自己正在玩追迷藏。渐渐地,虐待变本加厉,甚至有一次,他还被关进了宠物笼子里。王子终于鼓起勇气告诉了国王,渴望得到父亲的保护,哪怕只是抱抱他也好。可国王的第一反应,是认为王子在撒谎,批评王子不够坚强,然后不耐烦地换了一批佣人。”
“年幼的王子在那一刻意识到,原来,在这世上,真的没有人爱他。宠物笼子,多讽刺啊,连宠物都会得到主人的爱,可王子却得不到。”
第一次见到莫槐时,我很疑惑一个小屁孩抽起烟来居然那么熟练。
大人抽烟,是为了排解心中苦闷,靠尼古丁短暂地麻痹神经。
我曾以为,他无非是在学大人,扮成熟。
原来,那时他遭受的苦,并不比大人少。
莫槐声音低沉:“后来,国王迎娶了美丽的新王后,王后很快怀上了孩子,国王将所有温柔都给予了王后和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他们看上去温馨极了,而王子,越来越像个局外人。王子陷入了深深的惶恐和不安,尽管他的家人并不爱他,可他却无比害怕被他们抛弃,每一天都在害怕,害怕到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王子甚至绝望地想,与其等着被他们抛弃,不如他先去抛弃他们。”
我竟然从未考虑过,当年我怀孕时,年少的莫槐会陷入怎样的惶恐和绝望。
当他孤独地离开家去住校,他的父亲和后妈,却在幸福地期待着另一个孩子的出生。
我望着近在咫尺的莫槐,感觉自己眼角有泪渗出,缓缓滑落到枕头上。
他伸手拭去我脸上的泪:“突然有一天,一个邪恶的魔王从天而降,带走了国王,以及王后肚子里的孩子。于是,王子彻底变成了孤身一人,他失去了所有希望,化作了一具空洞的躯壳,对着魔王缴械投降,也想跟着离开。可美丽的王后挺身而出,挡在了王子面前,驱散了魔,带来了光,救赎他,陪伴他。与她相依的每一天,都如同幻梦般美好甘甜。她的笑容,她的眼睛,她的呼吸,她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是支撑王子活下去的药,入骨入髓的药。他无法不爱上她,他怎能不爱上她?可她是王后,那么耀眼,而又遥不可及。你猜,王子会怎么做?”
魔王,是指死亡吗?
莫槐将手探入我的睡袍中,打断我的思考,眸色渐深:“王子努力攀登上了遥不可及的神坛,卑劣而又偏执地将耀眼的王后拽了下来,摘下她的王冠,撕开她的裙摆,抱紧她,按倒她,亲吻她,爱抚她,拉着她一起堕入罪恶的深渊。”
我再也听不下去,伸手捂住他的嘴,他却趁势亲吻我的掌心,探出舌尖逗弄地舔舐着,望向我的眼神似能勾魂夺魄,整个手掌似乎都酥麻了起来,我僵硬地收回手,继续听他讲。
“王子清楚,他违背了世俗与伦理,世人会唾弃他,辱骂他,嘲弄他,朝他身上吐口水,扔石子,可他不在乎世人,只在乎她,只想抛下一切去爱她,如果不能跟她在一起,光明没有意义,宝石没有意义,活着也没有意义。还好,他们身处童话世界,即便再大的疯狂与罪恶,也可以镶上七彩斑斓的亮片,手牵手走向幸福。”
“所以,”莫槐与我十指相扣,笑容中带着决然,“尹望舒,陪我一起发个疯,好不好?”
我在他的笑容中微怔,短暂失了神。
当我回过神,身上最后一件遮挡物已经被他扯去。
莫槐与我紧紧相贴,体温烫得惊人,声音暗哑:“我可以继续吗?”
我猛然清醒了些,心知肚明他在问什么,下意识咬住唇,陷入挣扎。
莫槐耐心地吻了我许久,又问:“回答我,可不可以?”
他看似温柔地征求我的意见,却又始终在用他早已起了反应的下身抵着我。
搞得我很想回一句不可以,看他会不会就此停下来。
但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
我竟然,无法拒绝他。
莫槐亲了下我的脸颊:“点头。”
我有些不解:“嗯?”
莫槐低低地说:“如果不好意思回答,就用点头来表示同意。”
我霎时窘迫不已,仿佛从身到心都已被他看穿。
是啊,刚才还在以家长身份苦口婆心教育他的我,此刻又怎么好意思开口同意跟他发生关系?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我只想闭上眼睛,装傻,装死。
莫槐柔声哄着我:“乖,点一下头就好。”
他是故意的。
执拗地一定要我用行动表示同意,以此证明我已经接受了他,正式答应与他在一起。
丝毫不给我事后反悔的机会。
他太了解我了,知道我一定会翻脸不认人。
算了。算了。
我在心中微叹。
然后,我与莫槐四目相对,轻轻地,点了下头。
在他进入的那一刻,我知道,从此,再也回不去了。
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地逃避这段感情,再也无法假装我们是正常的继母子关系。
终于可以卸下负担,卸下虚伪,卸下责任感,尽情地,疯狂地,肆无忌惮地,与他一起沉沦下去。
我感受着他在我体内一点点升温,冲撞,燃烧,莫槐彻底失了控,用力咬上我的唇,脖子,胸,留下一个又一个泛红的牙印,似乎连进入也不够满足他的渴望,他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堕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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