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其实众人心中也想到了,只是顾及墨长久的长老身份不去揭破,但墨非严愤怒之下哪还顾得上这么多,对双生妹妹差点死在墨长久手下的愤怒远远超过了他的理智,是以他才这般大胆的将众人心中所思吼了出来。
墨长久闻言面色一黑,正待发话,墨千赫却抢在他前面道:“墨非严,是非公道等你妹妹将当年她看见的事一一说出之后,我自会给你公道,莫要在先祖面前失礼。”
墨非严此时方冷静下来,他马上恭声道:“非严知错。”说完他恨恨的望了眼墨长久再不出声。
墨非烟定了定心神,双生哥哥对她的维护让她非常欣慰,起初她还担心这个脾气向来火爆的哥哥会做出什么更过火的事情出来,好在他肯听家主的话。她朝墨非严望了一眼,示意他一定要安定,然后方道:“当年的事情本是这样的,非烟知道那天哥哥生日却被父亲责罚心中难受,因此哥哥回到房中收拾了一些物品非烟就有些担忧,故而暗中跟随着哥哥,一直到哥哥下到半山遇上那人,非烟都不曾现身,非烟暗中听到此人向哥哥打听来我们墨府的路,非烟就觉得有些奇怪,那人离开之后,非烟见哥哥不再往下走便知哥哥已经想明白不会再往下走,非烟便先行离开跟着那人而去。”
“非烟跟着那人一路回到墨府,亲眼看到是风一风二以及管事昭叔将此人带到了五长老的院子,非烟好奇此人的身份便也暗中跟了过去,非烟伏在五长老后院的窗下,听到五长老说要验证血玉令的真假让那人交出血玉令,而那人也并没有怀疑五长老,将血玉令交了出来,五长老接过血玉令之后就对那人许下承诺,说墨家会下山帮助他的家人,可紧接着,非烟看见,五长老倒了一杯茶给那人,那人喝下之后却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
说到这里,墨非烟的眼前又出现当年的画面,五长老明明笑得那么和善,可谁知道,他居然毒死了先祖恩人的后辈!想到这里,她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当年的她看到这一幕时不过七岁,自然是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了。
而众人听到这里,看向墨长久的眼光满是失望和鄙夷,先祖恩人的后辈,千多年以来第一次上门求助,他不但不帮助反而将恩人后辈置之死地,当真是可恨可诛!
众人在鄙夷三长老和墨长久二人的同时,又不免深思,他们二人,究竟为什么要除掉恩人的后辈呢?
墨非烟顿了一顿,继续道:“当时非烟见着这人死在五长老面前,吓得一动不敢动,直到晚上,非烟看到三长老和五长老抬着那人的尸体离开之后,非烟这才敢离开五长老的院子,非烟离开之后,左思右想,觉得三长老和五长老行事太过反常,便去寻了狮鹰将此事相告,然后狮鹰带着非烟一路寻找,发现三长老和五长老要将那人抛尸于悔过谷,狮鹰飞下深渊于半空接住了那人,然后狮鹰将此人带进了宗祠一藏就是十三年。”
大长老听到这里,面色俱是沉痛,他叹了口气,看着墨非烟道:“丫头,既然你早已知道,为何不早说出来?”
墨非烟摇了摇头,道:“大长老,非是非烟不说,而是非烟当时不敢说。非烟第二天就知道风一风二和管事昭叔消失不见了,非烟知道他们三人定然已然遭了毒手。而且当时非烟不过七岁,非烟说的话又岂能和三长老和五长老的话相提并论?相信非烟一旦说出此事,各位长辈们也只会相信三长老和五长老的措辞,而不会将非烟的话当真,更何况,若然非烟说出事实,众人却不相信,那狮鹰救回的那人岂不又要死一次?非烟不能冒这个险!那人的先辈于我墨家先祖有恩,他们千百年来从不求助,若非走投无路了他也不会有来长生天求助墨家,可三长老和五长老明知他是先祖恩人后辈的情况下,在明明验证了血玉令是真的情况下,五长老还毒杀了他,非烟又岂能再将他置于危险之中?”
她一番朗朗而谈的话让众人不胜唏嘘,一个七岁的小孩,在当时能做出这番果断的决定,当真是不容易而又太过明智!同时也是墨家值得庆幸的一桩事!
若非她的机智果断,只怕那先祖恩人的后辈就这样含冤死去了!而他们墨家,也自此颜面无光愧对他们了!
大长老不由点头,看着墨非烟道:“好孩子!”
墨非烟俏脸一红,小声道:“其实这个决定,并不是非烟一人下的,起初非烟也想过将此事悄悄告知大长老您,可狮鹰当时劝住了非烟,说大长老您多半时间都在闭关修仙,所有事务都要经由三长老和五长老之手,非烟只怕稍有异常,三长老和五长老就会起了疑心,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大长老听了心中又不免有些后悔,当初他若不是一修想要闭关修仙,将所有事务将给三长老和墨长久打理,这位先祖恩人的后辈也不会落到如斯惨境!
墨千赫此时方掉头看向三长老和墨长久,冷然道:“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墨长久眼眸一转,道:“我不服,就任这兄妹二人,还有这死活不知的陌生人,再加上这一只狮鹰,就要定我和三长老的罪,我自然不服,这一切,根本就是你们商量好了要污蔑我和三长老的,我不服!”
见他到了此时还妄想狡辩蒙混过关,大长老只觉得自己有眼无珠,愈发的失望同时也对这二人再不抱任何怜悯,他冷然道:“事到如今你还妄想狡辩蒙混过关,当真是可恨之极!墨长久,本尊现以大长老的身份宣布,你们二人做恶多端,违背族规,不可饶恕,现将你二人逐出墨家,明日你们二人就去悔过谷悔过!”
听得大长老的宣判,三长老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而墨长久则扯着嗓子道:“凭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服,即便你们一个是墨家家主,一个是大长老,想要治我的罪,也得拿出真凭实据,而不是单凭这兄妹二人一个活死人一只狮鹰,几张嘴说一说就能定我的罪,我不服!若是这样便能定一个长老的罪,那以后人人都有样学样,随便找几个人说一说,是不是就能定所有人莫须有的罪名了?我不服,你们拿不出真凭实据,就要治我的罪,这样如何能服众?”
在场的大多数人早已知道他二人的确是做下了这些恶行,他这番话自然是打动了不他们,只是这些人中,也有少数是被这二人说服并心甘情愿追随的人,虽然这些人眼看这二人即将不保,动过弃暗投明的念头,但一想到墨长久曾经许以的那些承诺,这些人的心中又不免动摇起来。也因此,听得他如是一番辩说之后,便立刻有人咐合起来:“家主,大长老,他们两位不管怎么说都是长老,这般没有真凭实据就定他们的罪,的确难以服众,家主和大长老是不是三思而行?”
“是啊,如果这般找几个人随便说说就能定一个长老的罪,墨家岂不是会大乱?”
“就是,那这往后,若是有什么人看谁不顺眼,都像这般找几个人说说,那不人人自危?”
“家主,大长老,三长老和五长老这么多年不辞辛劳的打理墨家所有事务,岂能这般轻而易举的听信后辈之言就定他的罪?”
……
一人开了头,后面的人便接着咐合,三长老原本绝望的心马上又恢复了一点动力,事情还不至于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有这么多人帮他们说话,墨千赫和大长老也不可能一点都不顾忌吧!
而墨长久,则得意的看着墨千赫,心中暗道臭小子,想和老夫斗,你还是嫩了点!
墨千赫不以为然的摇头,这次事情了结之后,他一定要清理好门户,将那些墨家的人渣逐出家门。不过,现在他最重要的是拿出真凭实据,让这些心存侥幸以为能躲过他们应受惩罚的人知道什么时因果轮回!
“你们要真凭实据是不是?好,为了让你们知道他们二人曾经做过些什么,我会将真凭实据拿出来,让你们心服口服。”他猛然出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而他的话音一落,原本还在议论的那几人顿时便住了嘴。墨长久的脸不由一僵,心也不由往下沉,唯一能让众人信服的,便只有那枚血玉令了,因为只要血玉令现身,那人是先祖恩人后辈的身份便毋庸置疑的。血玉令被他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连三长老他都不曾告知,墨千赫他不可能会知道吧?
他心中虽是万分肯定他藏血玉令的地方墨千赫不可能知道,但这一天来,发生的太多不可能的事情太多,以至于他心中也没了把握,只能半是狐疑半是惴惴不安的看向墨千赫。
看到他狐疑的不安的眼光,墨千赫心中冷哼一声,继续道:“能证明墨非烟兄妹二人没有说谎话以及这人真实身份的,便是那枚先祖赠予那人先辈的血玉令,如若我将那枚血玉令拿出来,你们服还是不服?”
他这般一说,起先闹得最大声的那几人便不敢再吭声,血玉令仅此一枚,想造假都不可能,只要血玉令一现身,那人的身份就是铁板钉钉了,而墨非烟兄妹二人的话,也自然不可能再任人诋毁了。他们虽然贪及墨长久曾经许下的对权利的渴望,但他们又不是傻子,明知道事情要败露不可能成功了,还傻傻的为这二人做垫背。
大长老见众人都不说话,便道:“血玉令墨家仅此一枚,只要千赫能拿出血玉令,他所说的话便都是事实,三长老五长老,若然千赫拿出血玉令,你们二人可有何话?”
三长老抖了抖嘴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血玉令他连见都没见过,只知道是在墨长久的手上,至于他藏在哪里,他从来不问墨长久也没告诉过他,不过想来应该是藏在极其隐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他心中原本对墨长久的手段也满怀信心,可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桩桩都在打击着他,他心中甚至都有些后悔,当初决定追随墨长久的决定是不是一个错误?
尽管他心中有些后悔,可他也知道,此时的他已然没有了后路可退,唯今只有将希望寄托在那枚血玉令墨千赫并不知道在哪里,只要墨千赫拿不出血玉令,纵然大家都对他和墨长久有了怀疑之心,却也会因为没有真凭实据而不了了之,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就会慢慢忘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而他和墨长久又能再次挺胸抬头的做人!
墨长久眼神闪了闪,道:“若是墨千赫能拿出血玉令,我便认罪。”
他心中认定墨千赫不可能知道血玉令藏在何处,故而表情倒有些自信,只是他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但同时他心中又清楚,只要墨千赫能拿出血玉令,即便他再想狡辩也是不可能得到众人的信任,大长老和墨千赫也一定会将他逐出家门,因此他也只能顺着大长老的话应了下来。
墨千赫见他一副自信十足的表情,眼里掠过讥笑。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十三年前墨长久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事都被揭晓,血玉令又如何不会重现天日?
收回眼光,他懒得再看那两个让他忍不住想爆打一顿的人,看着墨非烟道:“墨非烟,和狮鹰一起把血玉令取出来吧。”
墨长久闻言双眸一闪,又是这该死的丫头和这该死的畜生坏他好事,早晚有一天他要将这死丫头和这死畜生活活剐了才能消他心头之恨!这死丫头和这该死的畜生究竟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知道血玉令藏在哪里?
他心中狐疑不定,那边墨非烟已然长腿一伸坐上了狮鹰的背,她轻轻道:“冀岚,带我去把血玉令取来交给家主。”
狮鹰点头长啸,庞大的翅膀一展已然冲天而起,转眼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看着狮鹰远去的方向,墨长久原本自信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宛如光滑的冰面突然有了一丝破冰的迹象。他心中实在是憋屈得想要吐血,原本以为处理得天衣无缝的事情结果出现两个人证不说,那本该死了的人如今还坐在宗祠里,指不定哪一会就会苏醒过来指证他当年做的事情,然后现在那藏得那么隐蔽的血玉令,居然也被人知道,这所有一切,将他心中原本的期冀一一打破,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而三长老则一直紧紧关注着墨长久的表情,在看到墨长久那一缕隐隐的震惊和害怕时,他心中便明白,那血玉令的藏所只怕也被墨非烟和那头该死的大鸟得知,一旦这一人一鸟带着血玉令回来,他不用大脑,也能想像得到他接下来将要面临的处罚。
完了,什么都完了!
什么天下,什么流芳千古,都是黄梁一梦了!
现在的他,已然成为墨家不可饶恕的罪人!啊,不对,只要那血玉令现身,他很快就会被驱逐出墨家,连墨家的罪人都算不上了!而他以后的岁月,就得在悔过谷渡过,即便是受不住那种煎熬自行了断,死后他也不能葬在长生天墨家祖坟了!
三长老被巨大的失落和绝望打败,满心满眼都是悔不当初,只是,犯下的过错和罪行又岂是因为他后悔便能得到原谅的呢!
整个宗祠,因为事情的突然和震憾连带让空气也变得压抑凝重起来,没有一个人出声,尽管众人都在等着墨非烟和狮鹰的归来等待答案的揭晓,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心知肚明,他们现在等的根本不是答案,而是令他们再无任何期冀的真相。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中传来狮鹰嘹亮的啸声,众人心中一震的同时,一时间竟有些害怕真相的揭穿。
很快,狮鹰闪电一般的飞了下来停在宗祠门口,墨非烟轻快的从它身上跳下走进宗祠,将手中执着的血玉令往墨千赫身前递过去:“家主,非烟幸不辱命,血玉令取来了。”
众人怀着复杂的心思望过去,只见那血色玉牌,陡然散发出流动的光芒,而光芒之中还隐约能看见一个墨字。
在看清墨非烟手中的血玉令之后,众人不由闭了闭眼。
三长老和五长老二人,果真做下了只要是身为墨家人永远都不能饶恕他们的罪行!
这样两个人,不但是墨家的耻辱,还是墨家的罪人啊!
三长老整个人早就处于极度的混乱之中,在墨非烟拿出血玉令之后,他苦苦支撑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压力,他猛然往后一栽,整个人已然晕倒在地。
看到他晕倒在地,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个去扶他起身,大多数望向他的视线都极尽鄙夷和不耻,当然也有少数原本追随他和墨长久的人,眼里不免带了些许的怜悯以及庆幸。
怜悯是因为兔死狐悲,庆幸则是因为还好他们虽然追随三长老和五长老,但却没有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不会沦落得像他们二人一般被驱逐出墨家的地步。
而墨长久,他完全不关心他那因为承受不住打击而晕倒在地的同盟。他的视线,宛如毒蛇一般盯着墨非烟手上的血玉令,他藏得那么隐蔽,为什么这该死的丫头和这头该死的畜生还能找得到?
为什么老天要在给了他那么希望之后又这么无情的毁灭他所有的希望?
他盯着血玉令的目光充满了怨恨以及后悔,早知道,他当初就不该留着这血玉令呵!
可是,当他得知世上有一份宝图,而血玉令是开启宝图的关健所在之时,他便有了贪念,他想着他早晚有一天要带着墨家人夺取整个天下,那份宝图自然也要为他所得,到时,这枚血玉令便能派上用处。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他一时的贪念,才会造成他今日无可狡辩的因果!
“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你将这血玉令藏得那么隐蔽,墨非烟和狮鹰却还是知道藏处对吧?”墨千赫的声音,宛如一根尖锐无比的利刃,狠狠刺进墨长久的心口。
他猛然抬头,眼眸像淬了毒的箭一般,他看着墨千赫,一字一句:“败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只是,你别以为我会就这样束手就缚任你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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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她的父亲还活着
他猛然抬头,眼眸像淬了毒的箭一般,他看着墨千赫,一字一句:“败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只是,你别以为我会就这样束手就缚任你宰割!”
大长老早就阴沉下来的脸,因为墨长久尤不知悔改的话语愈发阴沉,到现在,他还妄想着什么呢?
墨千赫不以为意的一笑,将手中的血玉令往众人面前一展,“墨长元以及墨长久做出此等违背族规丧尽天良之事,实乃我墨家不幸,现证据确凿,我以墨家家主身份在此宣布,将墨长天以及墨长久二人逐出墨家,即刻起押往悔过谷,终身不得出谷。[ ].”
他说完此后看向大长老,问:“大长老可否同意千赫对他二人的处罚?”
大长老心中有些沉重,思及墨长天和墨长久二人的所做所为,即便这二人这千多年来不辞辛劳的打理墨家所有事务,也掩盖不了他二人犯下的罪行。大长老点了点头,道:“他们二人是自食其果,我无异议。”
大长老的话一落音,墨长久就嘶哑着嗓子吼道:“大长老,我墨长久这么多年来不辞辛劳打理墨家所有事务,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就算是杀了他又怎么样?我不过是为了让墨家更强大,我有什么错?我们墨家人有着上苍赐予的长生之恩,凭什么要守着这一座长生天孤孤单单的活?我不过是想要带着我们墨家人,打下整个天下,我有什么错?既然长苍赐予了我们墨家人长生不死之恩,那这整个天下就应该由我们墨家人统领,我们墨家明明可以夺得整个天下,为什么要听从那些迂腐的族规守着这一座山头?我墨长久自认问心无愧,我不服!”
他双眸猩红的瞪着大长老,喘了几口粗气,又环视众人一圈,仰天大笑道:“你们——难道就心甘情愿守着这一座山头过活?难道不想走出去,男儿大丈夫,难道不想闯出一番天地?这天下眼看就要由我们墨家唾手可得,你们难道就真的甘愿放弃?”
人群中那些曾被他说服的少数几人闻言不由心头又有些松动,只是想着墨家森严的门规,这些人便默不吭声,只是那心中,关于对长生天以外的红尘俗世却有了从所未有的向往和好奇之心。
墨千赫也不打断墨长久,任他说完之后方冷冷道:“墨长久,你巧舌如簧哄骗众人不过是想利用他们替你夺了江山,我们墨家族规岂是你区区几句话就能因此而推翻的?正是因为上苍赐予了我们墨家长生不死之恩,所以先祖才会定下这墨家人不可贪念红尘俗世的功名利碌这条族规,你为了你一已私欲,就将置整个墨家置于覆灭的危险之中,你根本就不配为我墨家人,大长老,请现在就动手封了他二人的玄气吧。”
他原本是想请大长老动手废去墨长久的修为,但墨家人天生下来体质就异于常人,一旦被废除修为,那人也就只剩下十天可活。而千百年来,墨家犯下过错的子孙,从来没有被废除修为的先例,从来都是将犯下过错的墨家子孙押进悔过谷悔过,是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只请大长老封去墨长久以及墨长天的玄气。
大长老点头,往墨长久的方向走过去,墨长久大惊之下正想逃窜,哪知大长老已然双手起落在他几个命门处连点几下,他便只觉得胸口一窒,那原本运出来的气陡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由恨恨的又想张嘴大骂,哪知大长老伸手一点,竟是将他的哑穴也给点上了,他的嘴张合了几下没发出一点声音,当下只气得几欲吐血。
大长老封了他的玄气原本是没有连他哑穴一并点了的念头,只是见他又想说话,怕他又说什么煽动人心的话语这才将他哑穴也一并点了,大长老到了现在,对于墨长久已然是彻头彻尾的失望了,一个活了上千年的人,居然贪恋红尘俗世的功名利碌,还妄想夺得整个天下倒也罢了,最不能让他原谅的是,墨长久居然想煽动墨家所有人走出这长生天,去夺那不该属于墨家人的天下!
上苍是赐予了墨家长生不死之恩,但同时墨家自然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这几千年来,墨家子孙之中不是没有贪恋红尘俗世之人,起初墨家的先祖们也并没有干涉墨家子孙是愿留在长生天还是愿走出长生天,可是后来,那些走出长生天夺取红尘功名利碌的墨家子孙,最后没一个是能善终的,久而久之,墨家先祖们终于明白,上苍赐予墨家人长生不死之恩,就注定了墨家人不能有那贪恋权势之心,也由此,墨家的族规就多了墨家子孙不能贪恋红尘权势这一条。
墨家人不是非得守在这长生天过一生,想要离开长生天的墨家人有两条路可选,一是自行请出墨家门,也就是你要离开长生天就需得自已脱离墨家,踏出长生天之后你就不再是墨家的人;二是经由家主和长老们同意之后许你走出长生天,下了山之后只要你不贪恋权势,平平淡淡过一生,长生天你也随时可以回来,也始终是墨家人。
墨家人不能贪恋红尘世俗权势的原因,身为长老的墨长久也是知晓的,他明明知晓却还因为他一已私欲要将墨家置于覆灭的危险之中,这让大长老彻底的对他失望了。
“你们几个,押着他们二人去悔过谷。”等大长老完事之后,墨千赫伸手指出几人,命这几人押着墨长天以及墨长久去悔过谷。
被他点到的人迅速从人群中走出来,拎着墨长天和墨长久就往悔过谷的方向走过去。
墨千赫转头看向大长老,沉声道:“大长老,有些事,应该告知他们了。”
大长老无可奈何的点头,先祖们从前觉得墨家人贪恋红尘权势却不得善终的事并不光彩,因此墨家只有家主和长老才得知这一点,如今这些人有些已然被墨长天和墨长久说动,若再不将墨家人不能贪恋红尘俗世权势的真正原因说出,只怕这些人也会走上墨长天和墨长久一样的路。
“各位,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已然被墨长天以及墨长久二人说动,但有一点,墨家先祖曾经验证过,那就是但凡是我墨家子孙若是走出长生天之后贪恋红尘权势的人,都没得善终,也正因为如此,先祖才会订下墨家子孙不可贪恋红尘权势的族规。^/ /^你们当中若是有人贪恋红尘权势想要走出长生天,后果你们也得自己承受。”得到大长老的同意,墨千赫转头看着众人,缓缓将墨家人为什么不能贪恋红尘权势的原因说出。
那些原本心中还有些不甘的人听了不由心头一紧,相较于得到权势却要不得善终,他们自然觉得还是留在长生天为好。
见众人一副心有所悟的表情,墨千赫看了看靠墙坐着被先祖们仙灵之气笼罩着的男人一眼,心头不免沉重起来,他挥了挥手:“事情都已经处理好,大家都回去休息。”
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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