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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武世仁早被皇上的雷霆之怒完全吓傻了,强撑着木呆呆的磕头谢了恩,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那太监这才扬长而去,关闭的府门里,顿时传来一片绝望的哭声。
    “该!”听下人回禀了武世仁家的惨状,楚晗连声冷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还敢来本宫这里!”
    这几日,自己在朝堂上真是如坐针毡,但凡是自己的奏折,父皇无一例外全部当场驳回,自己的脸都丢光了!以致这几日,自己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即便如此,还是动辄得咎。
    很明显,父皇除了心里恼了自己之外,更是要借打自己的脸帮容家出气。自己可是堂堂太子、国之储君,真是丢不起这个人!
    更让楚晗整个人都觉得不好的还有另外一件事,许是心情太过烦躁的缘故,这几日满府姬妾,竟是都无法勾起自己的兴趣。
    因楚昭得了嫡子的缘故,楚晗本是一门儿心思的想着也要赶紧和太子妃造人的,这几日正好被父皇嫌弃,索性躲在房间里和太子妃享受鱼水之欢吧,哪知,甚至太子妃学那娼门中人,摆出各种勾人的姿势,自己竟然,就是不举!
    太子妃又羞又气又伤心之下,日日哭泣。
    楚晗却是不信这个邪,晚上喝了好大一碗新鲜的鹿血,又让人熬了鹿鞭汤,去了最宠爱的一个宠妃哪里,那女人看太子驾临,本是欣喜欲狂,忙洗涮的干干净净张开双腿在床上等着,却没成想,楚晗趴在上面鼓捣了半天,刚进去一点儿,便,泄了……
    “太子——”新上任的大总管梁用倒是个识情知趣的,看太子一嘴的燎泡,兼且两眼赤红,明显是欲求不满的样子,暗暗感慨自家主子果然厉害,竟是阖府的女人都满足不了太子。好的奴才,就应该想尽一切方法替主子分忧。这样想着,便上前小声道,“听说倚翠楼里有个勾人的头牌儿,不然,奴才安排太子去,松散松散?”
    满府的女人都是愁云惨雾,楚晗也委实看得心烦,当下点头,换了便装和梁用出了府。
    “太子去了倚翠楼?”霁云听了回禀,嘴角微微翘了下,“好,继续跟着。”
    “安排车子,我要出去一下。”
    车驾很快出了城,来到一个僻静的茶寮,阿逊已经等着了,让随行的侍卫留在此处,两人缓步往山上而去。
    拐了一个弯,一阵清灵的琴声从山巅飘了过来,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下,一张信笺被一块儿石头压着,在山风中刷拉拉作响。
    娇娘,走了?
    阿逊弯腰拿起信笺,“山高水远,珍重珍重!若然有缘,他日再见。”
    随手递给霁云:
    “看来,娇娘已然和心上人离开。”
    霁云接过,神情中满是佩服之意,果然是一个奇女子——娇娘之父曾在武世仁手下做小吏,因生性正直为武世仁所不容,被按上了个罪名扔到狱中,终至抑郁而亡。
    倒是容清莲知晓后大为不忍,悄悄让人送去了些银两周济孤儿寡母,却不想那娇娘最终还是沦落青楼……
    “想什么?”看霁云始终默默不语,阿逊揽了霁云的腰道。
    霁云怔了下:
    “只是觉得,这段时间,太委屈娇娘了……”
    这么好的娇娘,却陪了武世仁这个人渣这么久……
    “放心。”阿逊温和的一笑,“不会让那个混账占到便宜。”
    自己配的药倒是好使,那武世仁每次都是j□j,却不知道其实不过是自己玩自己罢了!
    只是这话却是不能说与云儿听的,没得脏了云儿的耳朵,至于自己,早年在谢家,或是混迹于那些坏小子间,什么腌臜事没见过、听过?
    而于娇娘而言,能报得毕生大恨,又回报了容清莲当日的恩情,也算是得偿所愿,更不要说,自己还付了大笔银子还她以自由之身。
    “云儿,等三哥的事了了,我便央了爷爷去相府提亲如何?”阿逊抵着霁云的额头,入神的瞧着霁云黑亮的眸子。
    没想到阿逊忽然说道提亲之事,霁云一下红了脸,不自在的垂下眼,半天才哼了声。
    “什么?”阿逊脸贴的更近,着迷的瞧着霁云因低了头而遮住眼眸的那一排羽扇似的睫毛,终于忍不住在霁云眼皮上轻轻亲了一下。
    霁云吓了一跳,这可是野外,唯恐什么人瞧到,忙把头拼命的埋在阿逊怀里。
    “云儿,云儿,你应一声,好不好?”阿逊无奈,只得一下一下轻拍着霁云的背。
    好半天,霁云终于动了下,瓮声瓮气道:
    “都,依你……”
    阿逊的胸腔震动了一下,旋即那震动声越来越响,一阵清亮之极而又开心至极的笑声随即在耳旁响起。
    自己这就赶去倚翠楼,不出意外,三哥的事,今天就可以有个结果了,也就是说,明日,自己就可派媒人去了相府提亲……
    倚翠楼的一个雅致的房间内,饶是门窗紧闭,里面却仍不时传出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并愉悦至极的shen吟声,很明显,里面的的人j□j正热。
    阿逊推开门,毫不避忌的抬脚就进了房间。
    一张装饰俗艳的雕花大床上,大楚王朝当朝储君,堂堂太子殿下chi条条仰躺在大床上,两条大腿间全是喷出的精ye,也不知泄了有多少次,整个大床上,由里到外都渗透着一种糜烂的气息。
    可诡异的是,这张床上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其他什么人。楚晗却是毫无所知的样子,依旧张开十指在自己j□j处不停的撸动着,嘴里还不时发出畅快的呵呵声:
    “哎哟,贱人,果然够爽!看爷不干死你——”
    阿逊一步步上前,一把钳住楚晗不停舞动的双手。
    楚晗神情明显有些迷茫:
    “美,美人儿,怎么,不叫了?”
    “傅青轩,青公子的弟弟,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许是阿逊的声音太过冷酷,楚晗不觉抖了一下,愣怔片刻,脸上忽然充满怒意,“那个贱人,差点儿把本宫的命根子给剪了!等本宫再抓到他,一定要阉了他,然后,干死他!”
    再抓到他?
    阿逊愣了一下,顿时大喜,难道说,三哥其实早已经逃出来了?可不对呀,为什么逃出来却不来找云儿?
    “他逃去了哪里?”
    哪知楚晗突然翻脸:“我怎么知——贱人,问这么多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服侍本宫?”
    阿逊松开手,楚晗十指旋即开始忙碌起来。神情之沉醉更胜先前。
    一直到两个时辰后,楚晗才带了大管事无比餍足的离开了倚翠楼。哪知刚上车,一个丫鬟打扮的婢子又从里面追了出来。
    “何事?”泄了火,也确定了自己并没有萎掉,楚晗这会儿倒是神清气爽。
    那婢子抿嘴一笑:“官人怎么忘了?这是您吩咐准备的,还有这扇坠儿,是我家姑娘感念官人的情意,特特让婢子送于官人留个念想的,我家姑娘说,希望官人常来看看她,可莫要忘记了她才好。”
    连娼楼里的头牌儿都拜倒在自己的金枪之下。
    这个认知让楚晗顿时神清气爽得意洋洋,不止收了那礼物,还随手赏了婢女一块儿十两重的银子。
    打开看时,却是一瓶红艳艳的小药丸,心知这定然是窑子里助兴的秘药,隐约记得事前,自己好像确是吃了这东西,忙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
    那扇坠儿也很是精巧,楚晗得意的把玩着,只觉几天来的烦闷不安一扫而空。
    阿逊坐在后面的一辆马车上,目送太子的车驾逐渐远去,嘴角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虽然三哥已经逃脱,可云儿这些时日的担惊受怕还是要有人担了责任的,既然楚晗这么好色,让他从此不举,倒也能让自己心里痛快些。
    正自出神,容五忽然飞马而至,说是小姐有事请安公子速去。
    两人快马加鞭,来至店铺,霁云已经在等着了,看到阿逊到来,忙迎了上来,手里还有一枚玉佩,并一张张牙舞爪的两个大字——“无恙。”
    阿逊愣了一下,这玉佩他认得,正是傅青川惯常所佩,至于那字体,也是一眼辨识出来,可不就是傅青川亲笔所书——
    别看傅青川长相柔美,偏是写的字却是和其人相去甚远,好听点儿是彪悍强势,不好听点,真的和那什么爬的一样啊!
    自然,也因了这个原因,傅三哥是轻易不会把“墨宝”示人的,而眼前这张信笺,毫无疑问是傅青轩亲笔,甚至这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其他意味的东西——
    阿逊暗暗后悔,肯定是方才看到楚晗淫hui模样的后遗症,自己这会儿怎么瞧着,三哥这两个横七竖八的大字里满是欲求不满的愤怒呢?
    “看三哥写的字还是蛮遒劲有力的。”听了阿逊的话,知道三哥果然已经逃了出来,霁云脸上神情也是一松,而且光看这字,三哥好像精气神儿蛮好的样子!
    ☆、135议亲进行时
    秋季大比如期结束。
    经过九天七夜的折磨,那些本是意气风发的举子们走出考场时,全部都是晃晃悠悠,和失了魂魄的野鬼差不多。
    霁云也带了容五几个,一早就来到考场外迎候傅青川。等了有两个多时辰,傅青川的身影终于在一众举子中出现。
    和其他人的满脸菜色相比,傅青川虽是清瘦了些,精神状态却明显好得多——
    自然,很多要归功于霁云的饭盒太给力。
    傅青川也看到了踮着脚尖往这边张望的霁云,嘴角不觉绽开一丝笑意,却又暗暗诧异,进考场时,就没见哥哥傅青轩,怎么出考场时,仍是不见人影?
    刚要举步往霁云身边而去,却被人用力推了一下,手中的饭盒一下摔在地上。
    傅青川皱了下眉头,顾不得发火,忙抢步上前,一把推开那即将踏在饭盒上的脚,心疼无比的弯腰拾起饭盒——这饭盒可是云儿花了重金给自己做的,钱倒在其次,关键是里面的心意。
    那饭盒倒是结实,被这么狠狠的摔了一下,竟是连个裂纹都没有,就只是沾了些泥土罢了。
    傅青川忙掏出手帕小心的擦拭了着,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诡异情形。
    “傅青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推本公子?”有些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青川抬头,这才发现,却是安钧之,正怒气冲冲的瞧着自己,他的身旁无一例外,围绕着太学中的那批狐朋狗友。
    “果然是穷酸,一个破饭盒也当宝贝似的。”一个瘦的竹竿似的举子哼了声道。
    “傅青川,发什么呆,还不快滚过来给安公子赔罪?”另一个出身小世家的胖子也道,明显是这几日饿的了,说话都有些飘,却还是强撑着做出颐指气使的样子。
    傅青川抬头盯了眼抱着胳膊站在中间,高高的昂着下巴,一脸鄙视的安钧之。
    安钧之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寒意,竟是不自在的移开眼,不敢对上傅青川的眼睛。
    傅青川已经大踏步向前,撞得挡在面前的胖子猛一趔趄,一个站不稳,一下踩在安钧之的脚上。胖子虽是刷掉了些膘,吨位还是够足的,直踩得安钧之脸都变了形。再回想起方才傅青川不屑的样子,顿时气冲斗牛——虽然很早以前,他也不过是丝毫不受人重视的安家旁门罢了,可做了这许多年的安府公子,安钧之心里早以勋贵名门自居,怎么能受得了在一个出身低贱的庶民哪里受这般轻视?
    气怒之下追上前骂道:
    “混账东西,不过参加个秋试,还真就敢以状元爷自居了?这般横冲直闯,果然是没有教养的贱民罢了!”
    “果然混账!”又有人插了进来,接了安钧之的话道,“考场内礼义廉耻,考场外却是满嘴喷粪、臭不可闻,当真是斯文败类!”
    安钧之刚想附和,却忽然觉得不对味儿——傅青川又没开口,方才明明是自己在骂人好不好?
    刚要大声斥责,却在看清来人时叫苦不迭,生生把到了嘴边的恶言又咽了回去——怎么竟是容家那个小魔女?
    却是霁云,正带了容五几人站在傅青川身边,看着安钧之等人,眉梢眼角全是鄙视,一如安钧之方才之于傅青川。
    只是傅青川敢不在乎安钧之,安钧之却是不敢不在乎容霁云——谁让人家爹是当朝丞相,更是,大比的主考官呢?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还没怎么呢,却先把座师给得罪了!
    “哪里来的臭小子——”那胖子还想再骂,却被安钧之喝住,“张向,走了。”
    说完,逃也似的从霁云身边离开,身后还传来霁云凉凉的声音:
    “这还没当状元郎呢,就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可惜,就你那倒霉催的模样,我瞧着啊,这状元郎,这辈子,你都别想了——”
    安钧之脸一阵红又一阵白,几乎想找两团棉花把耳朵塞起来。
    “安公子,那小子是什么人啊?”好不容易站住脚,胖子气喘吁吁的道。
    “什么人?”安钧之厌恶极了霁云,当下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容霁云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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