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者并没有把精力放到前方路段上,而是集中精神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事。她没有跟阿琳聊天,也没有观察鱼默的一举一动,当她意识到车已经从桥上侧翻的时候,除了呼喊,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而就在车子坠落之前,鱼默同样也是处于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状态。他的另一个人格也是安安静静的待在他身体的某一个角落,没有说话,似乎也没有产生任何歹念。就这样,鱼默丝毫没有意识到车子其实已经开往了地狱。
读心者大声吼道“阿琳!鱼默!快醒醒!快醒醒……”
阿琳和鱼默立刻被读心者的声音惊醒,而此时,换作一个正常人来说已经什么都晚了。
阿琳用力拍打着车窗,整个人已经完全惊慌失措,彻底失去了理智。
尽管鱼默被叫醒了,但他并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往下坠,车子也诡异的倾斜起来。
按照高度和车子重量计算,从开始坠落到落入冰面,应该短短的三秒钟,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鱼默禁闭上了眼睛,双手交叉握紧,一瞬间,一道浅灰色的屏障覆盖在了他和阿琳的身上。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车子坠落在了结了冰的水面上,把冰面砸了一个巨大的坑,不过幸好冰面有足够的厚度,水并没有进到车子里,两人不用担心被水淹没的危险。
可是车已经严重变形,车门根本无法打开,两人也被困在了里面。不仅如此,两人在虽然有守护屏障的保护,但是巨大的冲击力瞬间让两人失去了意识,昏死了过去。
巨大的声响传到了不远处的两个人耳朵里。
其中的男人穿着一身破旧的已经露出棉花的棉袄,趿拉着一双已经黑的发亮的粗布薄棉鞋,手里拿着一把刚从地上捡起来的树枝。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有四五岁大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的还算是比较正常,大大的红色羽绒服在雪地里显得格外耀眼,贴着补丁的裤子虽然尽显破旧,但却能感受到那种温暖,小小的棉鞋上画着可爱的卡通人物,走路时却没有那种哨子的声音,好像被人刻意拿了出去。毛线织的手套用麻绳系着,挂在她的脖子上,女孩不时地摇晃着,像是在用手荡秋千。
“爸爸……”女孩指着桥的方向,“你看。”
此时男人已经看到了不远处那个坠落在桥下,已经冒起了浓烟的车子。
他马上意识到了车里的人十分的危险,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她来不及多想便快步向冒烟的车那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说“小玲,你站在那不要动!等我回来!别动啊!别动!”
这个叫小玲的小女孩踉踉跄跄地向前跟了两步,然后站在了原地。
“我、我知道了。”小女孩慢吞吞的说。
男人跑到了冒着烟的车旁,从车窗里看到了已经昏迷的两个人,他用力地敲打着窗户,又不停地喊叫着,可两个人依旧昏迷不醒,完全没有感觉到车这个“疯狂原始人”的存在。
“喂!快醒醒!快醒醒!咳咳咳……”男人被车子冒的浓烟呛得直咳嗽,这时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头,他急中生智,准备用石头击破车窗,然后把两人拉出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发现她正在不远处盯着自己,于是心稍微安定了一点,便快步跑到那里去捡那块大石头。
由于河水已经结冰,石头的一部分完全冻在了冰层里,不管他用多大力气也没办法让石头动弹分毫,他又扫了一眼四周,发现除了这块石头他没有其他的更好的选择。
情急之下,他用右脚猛的踢了几下石头,最后终于把石头踢的动了动。
他抱着石头来到了车窗前,迅速地敲碎了两块窗口,接着忍着呛人的浓烟把鱼默和阿琳拉了出来。
“咳咳咳……”他又咳嗽了起来,“咳咳……”
就在男人把两个人拉倒了小女孩的身旁时,车子发生了爆炸,引擎盖直接就被炸飞,崩到了天上,车体也瞬间被大火覆盖,燃烧起来。
“好险啊……”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真是走运。”
这时男人感觉到自己的右脚有些隐隐作痛,便准备把鞋脱下来看看,可刚脱了一点,一阵剧痛从右脚传遍了他的整个身体。这时他意识到自己的脚应该是受伤流血了,而且很严重。
“爸、爸……”小女孩口齿不清的说,“腻、害……”
男人微笑的看着女儿,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摸了摸她的头说“对不起……”
男人跪在了女儿面前,流下了泪水,小女孩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然后用手擦拭着他的眼泪说“爸爸不哭。”
“咳咳咳……”鱼默这时大声咳嗽了起来。
男人看其中一个人醒了过来,马上转过身把他扶了起来。
鱼默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脑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望了望四周,看到那辆正在燃烧的车时他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出了车祸,然后被眼前这个人救了下来。
“你还好吧?”男人问。
男人的声音浑厚有力,完全不像是一个如此装扮的人应该发出的声音。
鱼默摸了摸脖子,回答说“还好,谢谢你。”他想要站起身然后对这人鞠一躬,男人忙把他按了下来。
“不用客气,你的朋友现在还昏迷不醒,先看看她怎么样吧。”
“好。”鱼默来到了阿琳身边,把她轻轻抬了起来,然后说“阿琳,你没事吧,快醒醒!”
这时读心者说“从车坠落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用心语呼喊着你们两个,可是你们俩就清醒了那么几秒钟,然后又昏死了过去,不管我怎么叫你俩都不听。”
鱼默说“她不会……”
“别在那胡说八道!她还活着呢!”读心者呵斥道。
鱼默刚“啊”了一声,阿琳就醒了过来,她像做了噩梦一样,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慌张地看着四周。
“我这是在哪?”
鱼默表情有个怪异,问道“你不会是失忆了吧?”
阿琳看了看鱼默,说道“你才失忆了呢!”
“额,你们两个,没事了吧?”男人小声问道。
鱼默回头说“嗯,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
男人一脸惊讶,问道“真的?”
第二十四章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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