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远处舞台上的喧哗,离宫曜站的地方有些远。
宫泠已经离开好几分钟了。
宫曜一个人站在原处,久久不曾移动。又是心痛又是诡异的揪心,令他连自己都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做。
“…宫曜,带我出去。”
忽然闯入的声音让他下意识地抬头寻找声源处。
见到意料之外的人,他心怀疑虑“你为什么也要出去?”
“……”
对面的人沉默一秒后,不太自然地说“…我一直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你知道?”
“那份报告原本她是请你父亲做的。”
“我爸爸?”
“…对,然后被我发现了。”
宫曜震惊得瞪大眼,“所以,你现在是要…”
不等他回答,宫曜急得不行,立刻又说,“你知不知道你如果那样做了,会给你自己带来怎样的影响!”
唐尧忽地快走几步,领先在他之前,声音比往常沉了几个调“…我是她的造物主,她的直接责任人。”
“你…”
“好了,带我出去!”
他已了然对方传达的意思,心里也好受了不少,却还是忍不住嘴硬,“…我不认为她会解决不了这事儿,她不需要你我。”
唐尧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在说什么?!”
“她这个人…”唐尧没有理会他的傲娇,反而自顾自岔开了话题,有点感叹又有点无奈,“偶尔真让我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你是她的造物主,她是男是女,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是啊。”唐尧叹了一口气,目光幽深,晦涩好比此刻的月光,“…我感觉我好像一直做错了一件事呢。”
“什么?”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宫曜不太懂他的意思,因此侧目望着他。
“我当时也许该稍做调整…”
轻不可闻的声音只含混他的喉咙里,但他没在继续,又转了个话题。
“走吧,现在去正好能赶上。”
………
“毁灭是为了重生。”
单脚支撑斜坐在联邦最高的塔楼上俯视众生的月辉,一如既往只感受到了的无趣和诡异。
他用手边的资料袋给自己扇了两下风,然后又轻轻地补充了下一句。
“死亡,是为了救赎。”
到这里,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大笑起来。
那笑声寂寞悲切,更带着无穷无尽的恨意,恍如从地狱之门里传来的恶魔尖啸。
这个世界真的太荒谬了。
对与错,黑与白,竟然完全是颠覆的。
一直以为是对的,反而是错,以为是错的,反而成了对。在这样的混乱的情况下,到底什么是真?什么又才是假?
他真是完全搞不懂了。
本来这些年来,联邦不间断地抓他们这样形形色色的‘人’去做第一批炮灰…而他自从哪些的经历后,活下来的最大动力,就是向所有辜负过他的人复仇,揭开联邦面皮上这层令人作呕又虚伪的面具。
当然,这根本不是什么想要拯救更多“无辜的人”,只是单纯,想要给自己个理由活下来。
从前的仇,已经报了。
自杀死阿婆和那群残渣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其实他已经陷入了厌世轻生里。
要不要明天就结束。是他思考了无数次的问题。每次思考这样的问题无果后,他就忍不住为自己“舒缓压力”。而就在这个要死不死的档口,他几乎已经想结束一切之时,那群医生,联邦的诸位,又给他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仇恨给了他生命,活下去的理由。
但是,现在…
好像又要没有了啊。
“嗡嗡——”
每架微型飞行器的内部装着上百份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资料。
随手把资料袋扔出去,他蓦地站起,双手张开,好像在拥抱天空。
“…恐慌吧!暴动吧!用你们虚伪的不安来为我送行吧!”
白色的纸张随风向四周飘荡,来往的行人纷纷露出或困惑或迷茫的表情。
不少中心街道两边的屏幕霎时变成黑色,沉闷又机械的声音,忽然响遍整个首都。
第二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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