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慢慢抬起,却是之间将他蛊惑人的脸推开,“不成,咱们不能这样。”最后一丝理智让沈观鱼再次拒绝。
“你不想吗?还是你有别人了?”
赵究抓下那只手,继而埋首在她肩上,从脖颈处传来的声音委屈又渴盼。
“没有,咱们还是不要牵扯太多……”
不乐意听的话就堵住,赵究蛇似的蜿蜒上来,吻住她的唇,轻咬慢吮,把人亲得手腕都有点使不上力气,沈观鱼要被欺负哭了。
两人不知何时似藤缠树一般纠在了一块,修长的手就着乌黑的发,托住沈观鱼的后颈,眉眼精致的男人垂下的睫羽动人,专心的吻尝着怀里的娇儿。
耐心地,细致地,把她负隅顽抗的念头一点点拔除。
“你要是不给我,等回京我又得难受多久?都三年了,我只想着你一个人,晚上实在不成了就去寻你的旧衣……”
唇瓣拉开一线,他姿容变得诡丽,恬不知耻地跟沈观鱼描述起自己的空闺寂寞来。
沈观鱼眼眸汪了一潭水,听着他的话,没匀的气息又乱了。
本是过来送一趟饭食,不知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脑中那一根弦生生被他的话扯断了,沈观鱼双手一个用力,按住赵究跪坐了起来,据高临下地揪着他的衣襟,嘟着唇问:“你这三年当真为我守身如玉?”
她故意用这么这种字眼,就是看他会不会生气。
赵究当然不会生气,甚至颇为得意地承认了,抱着她纤柔的腰热乎乎地说:“你不肯回来,别人我看一眼都嫌烦,你若是有别人我会难受,将心比心,我若有被人了,你会不会伤心?
玉顶儿,我这辈子就你一个人了,舍我一点儿雨露吧。就一次,你从前是喜欢我这样的不是吗?那时你喊得我骨头都麻了……”
沈观鱼想错了,他比后宫争宠的还要不择手段,谁会把话说成这样。
照他说的,这皇城里的这朵金尊玉贵的花,没她是不是要渴死了?
“荡……夫。”
沈观鱼颤颤巍巍地骂出一句,但骂完又觉得快意。
这些不堪听的话有一股魔力,听起来让人耳朵辣辣的,然后就不对劲了,她此刻竟不想顾那些礼数衡量,就是要狠狠地将赵究……
不再想了,她低头咬住了赵究的丹色的唇,指尖抚着他的玉带,这三年过得虽然安稳,但也清淡,想不想赵究,她心里清楚得很。
不止他需要,她也需要。
她肯了。
得到这个信号的赵究早不亟待,阳货迫人。
但他耐心甚好,将沈观鱼照顾好了,才陪着滑泽送入炽杵,待嵌合无隙,两人具是长叹,这久别重逢的滋味。
赵究先讨好她,沈观鱼只闭着眼,感知反倒更清晰。
果然似他说的慢,沈观鱼伸长了脖子,偏头望向别处,和从前一样,这一刻也是熟悉又有些陌生。
赵究衔着她的衣带,鼻端低沉地哼出来,听得人耳热,在沈观鱼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拥抱便更温暖了。
他微眯的眼雪腻悦动,舌尖顶了顶上颚,低头和她说着话。
本该生气,但又真的……沈观鱼蹙眉咬紧了嘴唇。
“你也在想我是不是?”赵究沉湎其中,此际的脸如灼灼桃花,贴在她耳廓说道,“玉顶儿,想我的时候都怎么做的,嗯?”
沈观鱼不答,赵究可不会放过她。
不止让她饱腻的臀儿堔吃自己的炽杵,赵究的手也掯住外边娇藏的豆蔻,逗得沈观鱼一个激灵,不知所措地起抓他的手。
赵究指尖修长有力,漂亮地按着圈儿,声也悠荡着:“是不是想着我的时候,自己这样子过?”
“才没有,你且住手!”
又是里边又是外头,沈观鱼头皮都要炸了,抖着挥开他的手,哭着说道。
“有!你肯定想过我了,想过咱们以前的事,我,嗯哼,我也,想着你的时候自己都搋出火来了,乖乖,这才一遭怕是不够的,”赵究乱乱地亲她,嘴里愈加无所忌惮,“这水……玉顶儿,你这是要把我漫了吗?”
听着赵究说出的话,惹沈观鱼气急了,哭着翻身要离开他,后悔答应了他。
把娇儿揪回来抱紧,赵究不再温暾,一时有如抢收的田汉,又如熔岩决堤,怎么狂肆怎么来,直烫得沈观鱼声不成句,手徒劳垂落。
赵究终于舒/服了,睫毛扑簌,躬身抱着与她一起,轻颤,灵魂滚烫,久久不能冷却下来。
等再坐起身来时,外头的天已经黑了,饭盒还好好地放在案几上,根本没有打开。
天彻底黑了下来,只能看见模糊雪白的人影,知道自己过分了,赵究拿薄毯包住她,不住地低声安慰她,又亲掉她的眼泪。
屋里不知何时点起了一盏灯,赵究懒在榻上,含情脉脉地圈着她,亲吻若有似无地落下。
三年来终于得偿所愿了一回,赵究就想抱着她就这么天长地久下去,管它什么苏州、什么皇帝,没滋没味的。
沈观鱼却担心着隔壁院子的事,起身去捡衣裳。
见到原本整洁衣裳乱七八糟的,和她现在的状况一样,沈观鱼心烦得不行,何况赵究还依依不舍地。
扭头瞪他,就见赵究卧在迎枕上,薄弹玉白的肌理被烛火照得暖润,线条流畅而漂亮,还有那张美丽的、存着邀请之意的脸,谁看谁不迷糊。
但吃足了苦头的沈观鱼只砸了赵究一拳,也不说话。
见她生气了,赵究体贴地说道:“我帮你打理干净。”
“不要,”挨了欺负,沈观鱼的声音软软的,“我要回去了……”
一说这话她又伤心,这么晚没回去,夏昀他们也没有过来问,肯定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脸皮薄得很,根本不好意识见人。
“你若害羞,把吉祥接过来,咱们一家人待一晚好不好?这样你的侍女睡你的屋子也方便。”赵究从背后抱住她,说出早打好的算盘。
沈观鱼咬着手指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你真是我爹爹!”吉祥高兴地在床里打滚,“爹爹和阿娘住在一起啦!”
赵究摸摸她圆滚滚的脑袋:“那是当然!”
沈观鱼沐浴回来就听到他们的话,害羞想反驳,但见到父女俩都这么开心,就什么也没说。
当夜,赵究终于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几日后,赵究回苏州监察申敛的调查结果,接着就是监斩,之后回乘御船回京城。
他并没有反复劝说沈观鱼和他一起走,双方就似寻常夫妻一样相处。
析春和扶秋也挂心家里,住了几日就该回去了,沈观鱼想了一下,还是带着一家随着赵究回苏州。
赵究在这期间简直要把吉祥宠到天上去,凡是她要的,赵究就没有不应的,害得沈观鱼都有些吃味。
“没爹的孩子像根草呀,吉祥不要做草……”饭桌上,吉祥冷不丁说出这样一句。
孩子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教的,沈观鱼朝旁边看去。
那个俊美的男人假装不知道,低头吃饭,动作优雅矜贵,将几碟菜吃出了宫宴的格调。
“吉祥不要胡说。”
吉祥一哼:“之前村头的豁牙鼻涕虫都跑来笑话我,说我没爹爹。”
“阿吉,不能给人家取诨名。”赵究纠正她,几日间他就已经立起了作为爹爹的威望。
“知道了……”吉祥嘟嘴,明明是爹爹自己教的。
不想事情败露的赵究端起碗给她喂饭,不能让小家伙的嘴巴闲着。
虽然吉祥是随口一说,但沈观鱼还是把她的话放在了心里。
到时候赵究离开,吉祥会舍不得吗,让她一直没有父亲陪着长大是不是好事?
夏昀见他们相处得越来越好,也看到沈观鱼眼中的挣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作者有话说:
“”
第77章 刺杀
赵究的南巡, 像一把利刃插入了江南官场的心脏,撕开了表面的繁花着锦,底下血淋淋的贪腐欺压就显露出狰狞来。
菜市口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百姓, 别说是看贪官污吏斩首这么大的事,就是看一眼当今的皇帝, 回去都够吹好几辈子了。
监斩台上,申敛手中历数罪状的文书展开有上百折,直垂到地上了堆了起来都还没有念完。
随着平稳有力的声线, 一桩桩耸人听闻的案子暴露在阳光之下, 从早上起就不住喊冤的官员逐渐变得鸦雀无声。
原本看热闹的百姓听着,面色也慢慢变了。
听懂了的迫切和身旁人解释这些官员的恶事,一传十,十传百,再愚昧的老百姓明白了。
谁能想到平日里这些大官都已经穿金戴银、敲锣开道、骑上高头大马了, 这样的好日子竟然还不满足,敛财作恶到如此地步,致使那么多百姓穷困潦倒、家破人亡。
百姓顿时群情涌动, 激愤地将手里能摸到的烂菜叶子往贪官污吏脸上扔。
赵究坐在主审的位置上,极富耐心地等着申敛念完, 看那些恍如水入沸油的百姓, 在砸中贪官时发出一阵欢呼。
两旁侍立的官员从早上站到现在早已是脸色煞白, 他们不似申敛是个习武之人, 养尊处优又老迈,哪里扛得住,
即便两股战战, 也咬紧牙不敢出声, 只是在凉爽的秋末里, 额间的汗水就没干过。
陛下一身常服眼波不兴,却带着无边的威势,让人忍不住跪下自首。
官兵几乎拦不住往前冲的百姓,里边也不知道夹了多少猫腻,赵究稳坐钓鱼台,同样对官员们的异样视而不见。
屏风背后则坐着沈观鱼等人。
她今日没有带吉祥过来,本想在旁边的茶楼看着,却被赵究安排到了监斩台后,屏风挡得密不透风,她只能听到,却什么也看不到。
听着申敛细数的案子,这绝不是南巡这一阵能查完的,看到赵究早盯上了江南,不过这几年有其他更重要的事,现在才腾出了手。
白徽谋反失败,但白家在江南盘踞多年,定有不少朋党,不管是治贪还是清除杂草,南巡都十分有必要。
这一刀斩下去,官场重组,江南能得十几年的吏治清明就不错了,治贪是个太复杂的事,沈观鱼懂的也不多,但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在沈钧当年时常在书房叹气的时候,就已经懂了。
申敛手上这份文书记载的只怕是均窥一斑,到这个程度才问斩,赵究的筛子已经放得很大,但那些漏网之鱼,应是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水至清则无鱼,沈观鱼相信赵究比自己心中有数,真杀光了,会起乱子。
随着申敛念完,赵究站起了身,令箭往地上一掷,“斩。”
深殿春 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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