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瑞深知池润衣对石朝云的重要,闻言道:“那您看..”那边都登堂入室的,他们也不能太落后吧。
石朝云:“暂时先这样。”
他其实很想立即出现在池润衣的身边,宴云谏能为池润衣做的事他同样能做,甚至能做的更好,但那之后呢?
他真正的竞争对手其实根本不是宴云谏。
庄瑞不明白石朝云怎么想的,但他习惯了服从,便不再说。
片刻后管家德叔过来告诉石朝云,老太太请他过去。
老太太是石朝云最敬重的长辈,当年他将那个人赶下来并不容易,这其中也有老太太的帮助。对这位长辈的意见石朝云向来都会慎重考虑,除了有关池润衣的事。
老太太看上去有些疲惫,但她总是平和的:“你母亲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虽然我不赞同她的一些做法,但为了池润衣和柏家为难到底,是不是太过较真?”
柏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京市也很能网罗一些人,石朝云是可以以势压人,但难免让其他人家有兔死狐悲之感,影响不好。
到哪儿山头唱哪个歌。
这个圈子习惯了为利益相互妥协,这样明明白白毫不退让的撕扯,未免太过冲动。
石朝云:“如果柏家污蔑我的名声,迫害我的健康,害石氏不稳,奶奶,您会为我出头吗?”他平静的和石老太太对视,有作为晚辈的濡慕和恳求,也有作为一族大家长的坚定不退让。
石老太太叹口气:“我明白了,朝云,做你想做的吧。”
她或者很多人,一直将那个姓池的小孩放在弱于或者说依附于石朝云的位置上,从来没有想过,石朝云并非如此。
也好,比起冷冷清清稳稳当当的过一辈子,热血些真挚些似乎也不错。
石朝云笑了下,郑重的点了点头。
以前的他极少笑,也不怎么会笑,处境让他学不来用微笑表达一些情绪,但现在..不知不觉中,很多事已经改变。
话既说开,石老太太也不是那种还要别扭着说几句反话的人,真心实意的道:“你眼光不错,过去..是奶奶太过狭隘了。”
她已经知道池润衣的过往,那是个坚强又仗义的孩子,好孩子,熬过了很多人不能熬过的岁月,具有很多人不具备的勇气,这很难得。
观念转变了,心里倒有些愧疚,为过去的那几分刻意的慢待。嘱咐道:”有机会带他过来转转,吃顿饭。“一直在门外听着两人对话的石母再忍不住:”这怎么能行!“自从那天的争执之后,石朝云再没有去看过她,也再没有向佣人叮嘱过好好照顾她之类的话,石母心中不安,也恼怒,便来婆婆这里告状。
没想到告来告去,得了这么一个结果。
池润衣那个狐狸精,已经将石朝云的心都勾跑了,如今再让老太太接纳,这个家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石老太太烦透了这个愚蠢又脆弱的女人,以前看在孙子的份上她很少计较,再说到底是他儿子对不住人家,是以多有容让。
但眼见对方越来越不像话,心中不耐,毫不客气道:“老宅还是我说了算,你若不愿,大可以随便去哪里逍遥。”
石母从未被婆婆说过这样的重话,一瞬间被砸懵了,下意识看向石朝云。
石朝云只当没看到,对老太太道:“奶奶,我还有事,过几天再来看您。”说完转身走了。
石母不敢和石老太太单独相处,尤其是这种明显被对方厌烦的时候,又拉不下脸来去追石朝云,原地怔了片刻,悄无声息的走开了。
石朝云这里,回公司的路上给池润衣打了个电话。
池润衣正坐阳台上看剧本,手机就在手边:“喂,哥?”
翘脚坐沙发上吃水果的宴云谏手指微顿,没有看池润衣,但身体其他细胞几乎都严密的探听着那边的动静,只可惜距离不近,并不能听到电话那端石朝云说什么。
石朝云:“玫瑰花收到了吗?”
池润衣迟疑一瞬:“玫瑰?”他想起早上吃的玫瑰酱,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看向宴云谏。
宴云谏正从果盘里捻一颗葡萄吃,看上去毫无所觉,有种无辜的气质。
石朝云:“今天很想你,只是手头有事过不去,就让庄瑞送了花过去。”
池润衣顿时明了,宴云谏用来做玫瑰酱的花来路不正,心中无奈,但不好拆这位的台,只得应道:“收到了,挺好看。”
心虚着,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在石朝云没有多问什么。
挂掉电话,池润衣看宴云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提这件事,忽然明白宴云谏为什么说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感情还有被这花刺激的缘故。
想了想问:“早上的玫瑰花..”
宴云谏:“你知道了?那什么..废物利用,你喜欢我也可以买,买一车,买一座玫瑰庄园怎么样?还是你喜欢别的,郁金香、向日葵或者动物园,随便什么,都可以。”
他不是在说玩笑话,语气和大街上情侣问对方喜欢什么味道的冰淇淋差不多。
话题又拐向不可预知的方向,池润衣差点被宴云谏理直气壮的样子带偏,也怕宴云谏真弄回来什么,赶紧道:“不用,我什么都不缺。”
宴云谏理所当然:“我知道,不过我在追求你,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能买一颗放你名下,衣衣,你得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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