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这样被单拎出来的特殊评价,或者说,她喜欢这样的虚荣。
可是今天没有任何人,除了他和她,她不必接受众目睽睽的洗礼。
“许澈!帮我解一下这道题吧!”她一点也不小心翼翼的样子,打直球,直接把题目递到他面前。
许澈看着她顿了一下,合上书,书名叫《解忧杂货铺》。
接过她手里的题目:“需要讲解吗?”
她点头,然后坐到他旁边。
“首先明确这是个负电荷,计算出其做出斜抛运动后落入磁场的速度和角度……”少年的音色清澈,如同圣洁的泉水。
窗边很亮,透过光,她可以清看到他镜片下的睫毛,嘴唇上的纹路,握笔的姿势,手背上或青或紫的血管,是活生生的高清的许澈。令人舒适的声线,还有他校服上散发出的不浓烈的洗衣液的香气。
她还想让这道题更复杂一些。
“这么说能听懂吗?”他写完最后一笔看向她。
她知道他讲完了。
“嗯,懂了!”她只顾着享受靠近带来的视觉和听觉上的体验,根本没有顺着他的思绪走。
她没有道谢,一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边看他的解题步骤。这道题虽然难,但是她也是可以写出来的,只是他一直在,要她怎么不心猿意马?
他的解题思路和答案是一样的,但是无论是排版还是步骤,都比答案解析清晰明了,确实省了不少时间。
但同时她也明白,她和他绝不仅仅只是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间的差距。那种感觉就像什么东西在她的心窝里震了一下,要她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得来的。有些人勤勤恳恳疯狂刷题才有可能达到自己想要的位置,可是有些人就是可以一通百通,不用费心思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拿到第一的位置,天赋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在陶千漉看来,这样的天赋也是让她可恨的。
她又折回去:“给我你的QQ号吧!以后方便交流题目。”
他随手撕下一张纸,写下一串数字,推到桌子边缘。
“班级群里也有。”他提醒她。
“那不用给我了。”她微笑着说。
陶千漉突然就不想拿了,他是想提醒她多此一举吗?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了。
她又回到座位上继续刷题,许澈又打开了书,翻了几页。
然后她听到书本合上的声音,他趴着睡着了。
那张纸条就静静地放在那儿。
陶千漉看着教室应该快要来人了,就把桌子整理好,看那个人还在睡觉,就悄悄地出去买水。
等到快要上课的时候,她才往教学楼方向走,从楼梯口往教室走的时候被身后的一个成绩不错的女同学叫住,两个人边走边聊。
女生说这几天自己中午都睡不着,很烦恼,下午也没有精气神儿,但无非就是想套出陶千漉的作息时间,准确的说是学习时长。
等到了教室门口的时候,陶千漉发现教室基本上都坐满了人,但是许澈不在。
“那你今天睡了多久?”女同学试探性地问她。
“我啊,我今天吃完午饭就睡了啊,大概一个小时吧!”她当然不会说实话。
“麻烦让让。”是许澈!
陶千漉突然从梦中惊醒,透过窗帘,能感受到天快要亮了。
这个梦应该是从后半夜开始的,真实得让她觉得有些可怕,就像电影重新上映了一遍,连改编都没有。
她撒了谎,所以她后来面对他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被揭穿秘密的不安。
她那时候觉得从前的种种行为是多么可笑和矫揉造作。她费尽心思营造出的骄傲模样,苦心经营的学霸人设,好像都在他面前摔得粉碎,显出原形。
可现在想来,这无非就是沦为笑柄的学婊事件吗!不过因为对方是他,所以才更让陶千漉觉得无地自容。
如果真的可以和许多年前的自己对话,她想要告诉自己,努力从来不需要掩饰,就算你没有足够强大的天赋,不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自己的目标,但是努力从来不应该是比天赋更低一等的。
她坐起身,打开床头灯,拉开床头柜子的第二次抽屉,是一个正方形的木盒。她打开,首先看到的是那张留下脚印的,皱巴巴的纸条,字条上的QQ号陶千漉烂熟于心。
她到底是没有去加他的QQ号的。但其实在问他要QQ之前,她就已经用过小号,以NBA狂热粉丝的名义,成为了许澈的好友。但是他们从未聊过天,她也只是用来偷看他的资料卡和QQ空间,再后来那个号他好像也不再用了。
而手里的这张纸条。是她在那天下午放学后趁着教室没有人,偷偷捡回来的。那天两个人都没有碰那张纸条,应该是桌子的主人无意间碰掉了,就被人踩了几脚。
年少的时候不懂得去如何喜欢一个人,她试着各式各样的方法,笨拙的,偷偷的,掩饰的,伪装的。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对方真正地进入,因为不用害怕邀请过后被拒绝,但如果对方发现了就可以体面有潇洒地完全撤离。
可是从来都没有试探过,又怎么会知道答案呢?
“滴滴滴滴滴”陶千漉的闹钟准时响起,日光透过纱帘跑进整个屋子,她盖好盒子,放回原来的位置。
白色封皮的解忧杂货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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