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枝觉得,这一切都太陌生了。
被窗外灯火染成颜色深浅不一的小房间,很陌生。
天花板上造型不规则的顶灯,很陌生。
身下过分弹软、没什么支撑力的床垫,很陌生。
面料有些粗糙的床品,很陌生。
和平日完全不同的做爱流程,很陌生。
埋在她腿间、给她舔穴的男人,很陌生。
从她嘴里溢出来的弯弯绕绕、时急时缓的呻吟声,很陌生。
最陌生的,是她自身的生理反应。
她敏感得不行,在客厅时就被叶寅吻得动情,小穴翕张,春潮涌出。
内裤被拨开时滕枝都能松一口气,因为太湿,贴着肉好难受。
可下一秒便听见叶寅在她耳边不怀好意地笑,调侃道:“哇,水浸街啊。”
声音囫囵,“街”字听上去和“嗨”音很像*。
滕枝不知是他话有双关,还是无论今晚她听见什么,都觉得很色情。
在她和李天成的床事中,前戏只占极少的时间,恋爱和新婚期时,李天成还乐意伺候她,爱抚时间稍长,但鲜少像叶寅这样,光是前戏就做了大半个小时。
他看上去明明是那种没什么耐心的样子啊。
光在胸口叶寅就流连了许久,两颗乳儿被舔得水光粼粼,冷气一吹,不用等他揉或逗,奶尖已经自动自觉地立起来。
有别于以前的爱抚方式也是陌生的。
指尖在她腰侧软肉,轻且快地掠过,如水鸟翅膀划开平静湖面,带来的是阵阵涟漪。
痒意成了不受控的快感,叶寅轻点轻扫了几个来回,她已经颤着腰,晃起臀,小穴吞进空气,吐出的是黏腻微凉的春水。
当叶寅刮着她淌到股缝的淫液,问她“水怎么这么多”时,滕枝厚着脸皮说她“一直都这么多水”。
其实不是,她不是那么容易动情的体质。
尤其是近几年,她感觉自己的性需求跌到谷底,只要李天成没要求,她可以一两个月都不想这件事。
或者说,她不喜欢与李天成的那一套做爱流程。
前戏时间不够的话,她会有些干,偏偏李天成不喜欢润滑液,每次只要她稍微有点湿就捅进来。
扩充不够,自然会疼,但她还是要配合着男人的冲撞,哼哼唧唧地叫唤。
李天成也知道她慢热,后来让她自己挑选心水的小玩具。
不过,小玩具不是在两人欢爱的过程中作为调情用,而是每次要做之前,滕枝需要提前把自己弄湿。
此时的身体太陌生了,滕枝不知,那些水是从何而来。
它们一波接一波,潮涌不息,源源不绝。
这就是“偷食”带来的额外快感吗?
那怪不得那么多人追求这种刺激。
一次,数次,慢慢成了戒不了的瘾。
……所以,李天成也是因为迷恋这样无拘无束的快感,才会出轨吗?
忽然,阴蒂被重重吸了一口,惹得滕枝尾椎一麻,尖叫出声:“啊——!”
受到刺激,腰肢拱起又重重摔落,她收拢手指,却抓不住叶寅过短的头发,胡乱中竟扯住了对方的耳朵,喘着气说:“不能这样、太用力了……”
叶寅撑起身,手背抹去嘴边的水光。
他半垂眼帘,留一指慢慢揉着那颗胀卜卜的蒂珠,沉声问:“那你怎么走神?嗯?在想什么?”
房间不全黑,光影摇曳,但滕枝没戴眼镜,加上眼里有泪,她看不清叶寅的五官。
朦朦胧胧中,她恍惚觉得自己腿间其实是趴了只发情的黑豹子。
豹子一双眼锋利似刀,眸里有火,藏在昏暗中,仍能灼得她浑身发颤。
滕枝咕哝:“没有走神,就是觉得好陌生……”
叶寅手指往下,抵在被他舔开缝的小穴口,声音更低了:“觉得我陌生?”
“不是,我没怎么被人舔过,是这个感觉好陌生……”滕枝晃了晃腰肢,空虚的小屄不自觉地往他手指凑,有些羞赧地问,“你很钟意、给女仔舔吗?”
不怪滕枝有疑惑,在她的认知里,“舔”比“肏”亲密太多了。
除非说叶寅有这方面的特殊癖好……
甬道内挤进一截手指,叶寅浅浅抽送,水声渍渍。
他想了想,说:“没有,我不常做这件事。”
一般是情到浓时,他才会给伴侣做这件事。
刚才他有些昏头了,滕枝哪哪都软,挠一下腰肉和脊椎骨头而已,她的水都能淌到床单上。
就是穴口有些紧,手指尝试了两下,见她疼得蹙起眉,叶寅便想舔湿手指做润滑。
结果忘了指尖还挂了她的水,吃进嘴里,脑子一热,就埋头下去给她舔了。
“你紧得要命……很久没做了吗?”
叶寅缓慢地开疆拓土,一根中指而已,已经寸步难行,腔肉湿软,一下一下咬着他。
滕枝喘着气:“嗯啊……你‘发信息’来之前,已经有……不知道多久没做过了……”
她指的是叶寅发来第一条“匿名短信”的那时候。
叶寅皱眉,暗骂李天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滕枝苦笑。
“短信”之前是李天成兴致缺缺,“短信”之后是滕枝嫌脏。
她第一时间就去做了体检,怕自己被动染上病。
快感递增,滕枝呻吟声也越来越急。
她很快就说不出完整的话了,朝黑压压的身影伸出双臂:“叶寅、叶寅……你过来一点……”
叶寅侧躺到她身旁,手里动作不停:“怎么了?想抱?”
滕枝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仰脖吻他:“我没眼镜啊……你得近点,我才能看见你……”
叶寅顿了顿。
他不知道,滕枝说的这句话有多少真心,但他挺受用。
那沙漏里落下的沙,越来越多。
见她慢慢适应,叶寅再添一根手指,两根粗长已经把小屄塞得满满当当。
抽送,刮蹭,按压,手指每次往外撤,都能带出甜腻汁水。
滕枝眼里起雾,雪臀猛颤,胡乱叫着“要被插坏了”,声音娇似叁月春风。
叶寅听得性器怒胀。
他没备套,滕枝更加不可能带,这家民宿挺规范,不是打炮房,没提供计生用品,好在有万能的美团,在带滕枝进房间前,他找了家最近的便利店迅速下单,订单写的是半小时会送达。
叶寅心里恶劣地冒出念头:要是美团小哥再不把套送来,他就要不管不顾地上了。
到底忍住了,他手指动得飞快,吻着滕枝,把她破碎的呢喃吞进口中。
久旱的麦田逐渐被浇淋得泥土湿润。
出苗,拔节,抽穗,开花,最后成熟。
麦穗被风一吹,哗啦啦落下籽儿。
滕枝躺在床上,轻喘,胸口一起一伏,静静地感受高潮余韵。
本来应该模糊不清的世界,慢慢罩下来一片温暖的云。
她伸长双臂,揽住了那团云,也看清他的样子。
叶寅抚慰着还在一颤一颤的穴口,吻她嘴角,提议道:“要不然,今晚你都别戴眼镜了吧。”
滕枝一下子就明白叶寅的意思,心一软,呢喃应承下来:“好……”
这样子,她今晚的世界里就只能看到叶寅。
滕枝舒服了,她想让叶寅也舒服。
许是叶寅怕擦枪走火,一直没肯脱短裤,只裸着上身,胯部撑出明显的形状,滕枝朝那儿摸过去,揉了两下,刚想拉下裤子,就听见玄关的可视门铃响了。
电子音乐声难免影响气氛,叶寅低声骂了一句,扯来被子罩住滕枝的身子:“在这等着。”
两分钟后,他只开一道门缝,从外卖员手中接过来袋子。
道了声“多谢”,砰一声把门关上。
解开便利店袋子,连撕带咬地拆了套子包装,叶寅心想,自己怎么毛毛躁躁得跟个青头仔一样?
裤子边走边脱,他进了房间,套子也戴了一半,莫名兴奋得像个小孩:“唧唧——”
“嘘!”
叶寅被打断,不解地看向大床。
滕枝坐在床上,被子滑落,雪般堆在腰臀处。
手中的手机屏幕亮着,光线幽幽,让她脸上的迷惘无所遁形。
叶寅蹙起眉心,走近,垂眸一看,额角骤跳。
是「老公」打来的电话。
怒气莫名冒起,叶寅想去夺滕枝的手机:“别接。”
没想到滕枝避开了,对着他摇摇头:“我要接。”
熊熊欲火像被“哗啦”泼了桶冰水,叶寅被这句话打得有点儿蔫,但滕枝下一句话又把他一颗心猛地扯到高空。
滕枝指着床,刚泄过一次的声音很低很哑:“你躺下来,我在上面……”
只一瞬间,叶寅整个人都畅快了。
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肉茎硬得能出水。
他躺下,扬扬下巴,笑得有些痞气:“姐姐,请你吃‘自助餐’。”
双手还抱在头后,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滕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跨坐在他长出一线性感毛发的小腹上。
到底是第一次做这种有悖传统伦理道德的事,一颗心脏快蹦到喉咙了,她稳了稳气息,接通电话:“喂……老公。”
那边的李天成明显有些不耐烦:“在干嘛呢?那么久才接。”
“洗澡啊,刚关了花洒,就听见电话响……”
滕枝跪起,一手揸手机,一手往下,握住那只无声叫嚣的凶悍野兽。
隔着胶膜,手感一般,还有些润滑油。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很快找准了位置。
将那把刀,抵在自己最软的地方。
利刃只进了一个头,滕枝已经觉得好酸好胀。
她低头看向叶寅,他的脸隐在昏暗处,依然看不太清楚他的五官,只隐约察觉,他敛了嬉皮笑脸。
连大腿肌肉都绷紧了,热腾腾,硬邦邦。
滕枝慢慢往下坐,问:“你今天都做了什么啊?我下午给你打过电话,你那时候在忙吗?”
妻子的声音有些颤,但李天成听不出来,敷衍道:“嗯,是啊,在公司忙了一天。”
滕枝问:“哦哦,辛苦你啦,今晚吃了什么?在公司里叫的外卖吗?”
李天成的声音有些含糊:“嗯、嗯,对,叫的外卖。”
吞下半根硕大,滕枝腿软,手撑在叶寅硬实的腹肌上。
她叹了口气,也无力地提了提嘴角。
是心灰意冷的笑。
房间安静,手机声音不小,叶寅大概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那抹笑也落进叶寅眼里。
他得咬得槽牙发酸,才能忍住冲动,不掐着滕枝的腰横冲直撞。
让李天成也知道,滕枝正在“忙”,你别来打扰。
滕枝若无其事地和丈夫聊着家常,同时深呼吸,一寸寸吞下了那把尖刃。
刀进了刀鞘,刀尖直指秘密花园里那朵娇嫩蔷薇。
来势汹汹,势要从花蕊里捣出蜜,要让花瓣沾上血才能罢休。
坐到底了,一上一下的两人都发出无声喟叹,滕枝这才问李天成:“你知道我今天做了什么吗?”
那边厢,听见浴室里水声停了,李天成开始心不在焉:“你?你朋友圈不是发了么,上课,然后去吃什么新开的餐馆……”
滕枝开始摇臀晃腰,幅度很小,也不算特别熟练。
只是这样慢慢蹭磨,她就已经很舒服了,每一处又酸又苦的旱地都能被抚慰到。
她闭着眼,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声音也听不出情绪:“嗯,那家餐馆好好吃的。”
————作者的废话————
给非粤语区的宝子解释两个点:
1、“嗨”=小屄,和普通话一样发hai音,“街”发gai音(谐音梗别扣钱
2、青头仔=处男
这个周末太忙,明天应该也是更不了的,所以这章字数添一点,接近两章的量,周末愉快。
第十二章
同类推荐:
狗男人、
秩序之外(骨科 1V1)、
见异思迁(NPH)、
食髓知味(姐弟骨科,1v1)、
白羊(校园1v1)、
光影沉浮(1V1h 青梅竹马强取豪夺)、
失火(换妻)、
黑玫瑰【母子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