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荀在给向吟打最后一个电话,但拨过去的时候手机已经关机。
小朝说昨天市局的周警官来找过向吟,他担心有什么危险,于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贺荀?”周严记得他的号码,之前查案时贺荀也暗访到不少线索,他帮了很多忙。
电台的车已经开到I.K集团楼下,陆承礼十点半还有一个会,留给他们的采访时间只有二十分钟。
贺荀开门见山,问他:“周警官,你今天联系上向吟了吗?”
“怎么了?”周严直接起身,走到窗边。
“我知道你来绥城是为了查「向日葵」的旧案。”
他之前在宜北任职,是这两年才调来绥城的,去年周严办过不少案子,大大小小加起来,其实都和“向日葵”有关。
向吟是那起旧案的受害者,所有人都没事,唯独记者向吟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困了一年。
贺荀说:“你昨天找她应该是知道了这件事,沉万国的死和她没有关系,但是那个人不会放过她。周警官,今天或许是我草木皆兵了,但向吟是个守时的人。如果你联系上她了,麻烦你告知我她平安,谢谢。”
贺荀挂了电话,陆承礼的秘书在楼下接待,把人请到了会客室,礼貌而又客气地说:“请稍等,陆董还在忙。”
-
卧室内,光线被纱帘锁在窗外。
潮湿的热气不断膨胀,她小腿拧着床单,身下躺的地方已经湿了。陆瞻贴着她手心,把人顶在化妆镜上后入,冰凉光滑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许多,但身后的滚烫依然让她意识沉沦。
他插得很深,手放在她颤抖的腰上,略显粗糙的指腹刮蹭着上面的皮肤,留疤的地方神经没那么敏感,可向吟头皮一紧,呻吟声越发绵长。
肉棒插在里面被吮得发麻,他稍微加重了力气,白腻的臀肉被撞出更深的粉色,乳尖已经被磨破了,她连哭声都是哑的。
“陆瞻……”
“一会儿就好。”男人吻着她后颈,头发是湿的,她出了不少汗,性器厮磨的地方更是水淋淋,又软。
向吟彻底昏过去前,陆瞻把人抱进浴室清理了身子。
比起刚才强硬的态度来说,此刻他多了些温柔,然而就在他把向吟放回床上时,脑海中却出现了幻觉。
“你以为把她留在身边,她就会像以前那样爱上你吗?”
陆瞻抬头,卧室里有一面化妆镜,那是前几天他特意为向吟买的。可是现在,他却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男人。
他好像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同样喜欢黑色系的衣服,现在他的衣橱里,挂的也几乎都是他的衣服。
黑色的西装、大衣、家居服、睡袍,头发剪得很短,寸头,五官很正,眼神却冷得瘆人。
脚上是一双战靴,黑色的,陆瞻不记得自己的衣帽间里有这一双鞋。
而他猛然抬头,却看见他长腿交迭,左手摸了摸自己的那截断眉。
那是少年时的陆瞻。
他很高兴他认出了自己。
“是你。”陆瞻握紧了拳头,“怎么?你还没死吗?”
“陆瞻”从他腿包中掏出了一把枪。
子弹上膛,往空中抛了两下又稳稳地落回掌心,他很不爽地扭动脖子,把枪口抵在玻璃镜面上,脸跟着凑近。
“你想我死啊?”嘴角扯出一枚很浅的梨涡,却笑得非常邪性,“陆瞻”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你怎么不开枪?我那个时候不是叫你开枪了吗?”
“当年姚副局都把枪口指你脑袋上了,林蝎也给了你选择,你怎么不开枪?他们想看狗咬狗的把戏,你还在那傻乎乎地表忠心,现在好了,过了五年才像个人一样回来,可向吟已经没有那么爱你了。”
视线一转,他看到向吟躺在床上。从浴室出来时,陆瞻给她穿了衣服,室内情欲的味道过于浓稠,他开了空调抽风换气,旁边甚至点了香薰。
柔软干净的被褥盖在身上可以让她睡得更好,但是他依然可以透过这些东西,看穿她腰上的那块疤。
他刚刚明明已经把手放在腰上了,之前做的那么多次也能看到,但他忘记了,那是什么东西。
眼底泛起血一样的猩红。
“是你让我回来的。”陆瞻冷声说,“从以前到现在,我是因为你的召唤才出现。陆瞻,是你把这个权利交给了我,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提陈年旧事?又跟我说向吟?”
他脾气向来暴躁狠厉,换作以前,他早就暴跳如雷,用对待他无人机的方式,试图把阻挡现实与幻境的这面镜子撕得粉碎。
可是“陆瞻”只是用枪口敲了两下,挂着轻松的笑容,站回原来的位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那就试试看。”
他把枪收回去,以前他没开枪,这枚子弹还留在这儿,但总有一天他会打出去。
“试一下,在你所不知道的真相里,向吟有多讨厌你好了。”
“你什么意思?”陆瞻拧起了眉毛。
“当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笑笑,“陆瞻,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珍惜。沉万国你不敢杀,但总有人有办法让他死,向吟已经知道人不是你做的了。”
“不过这也没关系,你本来就是这副德行,继续维持你的正面形象好了。只是很遗憾地告诉你,陈雨繁总有一天会让她知道你所有的正义在她面前都是伪善。”
你保护了所有人,哪又怎么样?
从前同样相信正义的向吟早就死在了那间地下室,你原本有机会去救她的,可是错过了,就失去了。
是你让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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