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乾元殿热闹的气息散去,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庞沅才问:陛下,为何要定这门亲事。太子恐将势大。
宣德帝又重新开始研究那一盘残棋,把玩着一枚黑子说:你觉得项怀义说出来了吗?
应是没有。
宣德帝用棋子在棋盘上一个位置比划了一下,又不满意地收回手:太子和晋王最近都太安分了,这样不好。这萧慕离是一个不错的饵,如今这婚事还没有御旨,想要促成的和想要阻止的就都会动起来,浑水才好抓鱼啊。
庞沅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那萧姑娘就是众矢之的了。
宣德帝抬头问:不忍心?
不会。只是柳妃那边不知会如何看待这婚事。
宣德帝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落子之处,皱着眉说:朕说要让她知道了吗?庞沅,你有空也留意一下郑客,倒是好久没见咱们这九千岁办差办得不清不楚了。
是。
此刻的郑客,孤身立于宫门前望着萧慕离远去的马车,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力不从心。不过这种力不从心他已经习惯了,从皇宫中最命贱的小太监一步步走到今天,就是在无力中撑住一口气,一点点熬过来的。
郑客低头给自己重新包扎了一下手上因为拉弓又重新崩裂的伤口,然后抬头看了眼月亮,神色重新锋利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大离离只是一个小警察,论阴谋斗争经验比小琛琛还是差一点,所以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坑,请大家不要骂她呜呜。
第37章 两相思
主子, 好歹吃点东西吧。南一将桌上摆久了已经冷掉的饭菜撤下去,换上热乎的,忍不住又劝道。
齐琛从回到东宫就一直沉默地坐着, 像一块失去了生命的石头。听到南一的话他也只是机械性地歪了歪头,淡漠地低头看了一眼,嗯了声却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
南一叹了口气,抬头冲着缩在墙角的南十使眼色,让弟弟过来想办法逗殿下开心。南十年纪小, 平时齐琛对他总是纵容些, 但今天南十感知危险的小触角敏锐察觉出了不妙,这不是一个弱小的他能处理的情况。
齐琛很平静, 也没有发火, 但南十就是觉得,这样的殿下有些可怕,还有一点点可怜。
齐琛无意识地摸着手腕上的小吊坠。那是一只很可爱的小老虎。齐琛并不属虎, 属虎的是萧慕离,所以齐琛特别喜欢这个礼物。
齐琛心想, 我是应该满意的。自从遇到萧慕离, 总是意外频发, 这还是第一次计划顺利,所有的谋划都完成了。
他成功地威胁了项怀义,逼出了程氏一案的真相;
他顺利地通过了皇帝的问询,将自己暗藏的力量保存了下来;
他更是瞒过了萧慕离
他想, 萧慕离永远也不会知道,真正跟项氏走私的人是他, 引诱项椋绑架安平的还是他
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呢?
一切都在按照齐琛的计划走, 以萧慕离的性格她也绝对不是被拒绝后会死缠烂打的人,推开她,是对的。
一切都很好
那为什么就是感觉空落落的呢?
我只是想要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齐琛心底又听到了女孩清脆的声音,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小老虎,很温柔地笑了。
心悦卿兮卿不知。
萧慕离回到侯府的时候,步履有些飘忽,往自己院子走的路上,家丁丫鬟见她一身血的样子,无不害怕地避开,竟然无一人来搀扶。
萧慕离觉得自己混的有点惨,还有点矫情,不就是暗恋失败么,这么点事儿怎么还想哭呢?她一路觉得走了好久,终于到了一座漂亮的院子。
啊,是萧淑怡的院子啊。
她知道此刻应该径直路过,回到自己房间去,睡个天昏地暗。可是,听到从这院子里隐约传出的热闹欢笑,萧慕离还是不由自主地上前推开了那院子的门。
看到来人是她,院中的女孩嬷嬷们笑声戛然而止
整个院子满满当当放了许多红色大木箱,甚至因为木箱太多摆不开,连院子的影壁屏风都移开了。箱子里装满了金银首饰,散发着富贵的味道。
萧淑怡也没想到萧慕离会突然进来,一句质问脱口而出:谁让你进来的?!
萧慕离向前走了一步,丫鬟嬷嬷们就纷纷被吓得夸张后退几步。萧慕离走到最近的一个木箱前俯身摸了摸摆放其中的一套精美头面,却发现自己手上还有血,粘在了莹润的珍珠上。她收回手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讷讷地说:对不起啊。
萧淑怡心里厌烦地要死,但是母亲叮嘱过她暂时还不能跟萧慕离撕破脸皮。于是她勉强压着自己的火气说:别乱碰别人东西啊。对了,你跟晋王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萧慕离又羡慕地看了眼那一地的木箱,轻声问:这是你的嫁妆吗?真好啊,不在于它们值多少钱,而是这一地的箱子都是一个女孩儿被人偏爱着的证明啊。
萧淑怡很骄傲地一抬下巴说:对啊。哎你打什么岔呀,我问你话呢,听到没有啊?
萧慕离被这句理直气壮的质问激怒了。她心想,我就算再卑微,也只在那一个人面前卑微,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么颐指气使,我给你颜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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