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涣散,脸上带着笑,回味无穷,她转过脸来看程潇。
语气平淡而无力,慢悠悠的说:可他好狠的心,说不要我就不要了。
阿铃用手揉灭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碾了几下。
你肯定也觉得我坏透了吧。
程潇没说话。
觉得我活该吧。
程潇没有回答她,隔了□□秒,程潇看着她沮丧的脸微微低垂,她淡淡的笑了笑,紧接着说:我觉得你挺可怜的。
阿铃似笑非笑,微拧着眉心瞅着她,不可置信的重复一句,可怜?!
她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看着程潇的脸。
四目相对。
美艳,嚣张,张扬,她确实美的让人不得不爱。
程潇盯着她的眼,不说话。
毫无畏惧,冷冷静静。
这让阿铃气来的更大,同时也觉得好奇,好玩。
她歪了歪脸,轻蔑的扬着一边嘴角,语气缓慢,你说说,我哪里可怜了。
程潇眨了下眼,仍旧望着她的眼睛。
轻声说:你连你自己可怜在哪里都弄不清楚,还不够可怜吗?
阿铃冲她的脸扇了一巴掌,猝不及防。
红红的指印很快在白皙的皮肤上散了开,程潇被扇的脑袋发昏,杵了几秒晃过神来,她转回脸,半张着嘴,呼出口气,继续看着她,她的胳膊肘搭在藤椅上,十指交叉相扣,很自然,却像一个防守的动作,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不会和你去打架,我现在也打不过你,更何况,
更何况,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她没有说下去。
安玲俯视着她,也没有说话。
安铃,这么多年来你还不为曾经犯下的错所悔过,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所爱的男人为什么那么讨厌你,逃避你,他为什么不要你,这还不可怜吗?
阿玲无话可说了,眼神有了一丝悲哀。
程潇看着她悲怆的脸,有些隐隐的难过,许邵东是个重感情的人,他这个人简简单单,包括他的感情同样也是,可是虽然简单,却深刻。
安铃,曾经他很爱你,但是是你自己亲手把这段感情给毁了,你怪不得别人。
阿铃嘴唇有些颤抖,眉心拧着,低下眼去。
她解开围巾,拨开衣服,露出一个肩来。
我可以为了他去死,程潇,你不配和他在一起。
程潇清楚的看到,她的肩上有个弹疤,和许邵东的差不多。
突然,她又捏起程潇的下巴,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多了解他。
阿铃狠戾的笑了笑,松开了她,理好了衣服。
程潇,你以为他一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她轻蔑的转过眼去,拖长了音调说:是啊,你确实长的不错,可是他看不见啊,换了一个人,换一个声音,到他面前没什么两样,所以你以为自己算什么?
程潇半垂着眼,没什么表情。
你也说了,shao重感情,只不过是因为某些原因暂时接受不了我,没关系我可以等,直到他接受为止,大不了,我就抛下前尘过往,做一个普通人,顶多是穷一点罢了,可是你,你不好奇他为什么喜欢你?一个男人,为什么和一个从没见过女人在一起,程潇?
她把脸凑过去,说:他喜欢你,不过是因为你像我。
阿铃轻蔑的笑了声,我们两个子差不多,身材差不多,我抽烟,你也抽烟,在一个男人孤独寂寞,感情上最脆弱的的时候,有个女人突然毫无顾忌的陪到他身边,而且是个比较富有的女人,是人难免都会动心,更何况,还是个盲人。
程潇安静的看着地面,目光平平淡淡,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简单点说,你不过是我的替代品。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他能够重见光明,那个时候,你们之间就不会有一丁点的改变吗?假如当他看到自己面前的女人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的时候,你能保证他还会和你在一起?阿铃歪着脸望着她,一脸邪意的笑着,怎么,说到心里了?戳到痛处了?
阿铃仰了仰下巴,扶起椅子坐了下去,不过你也别难受,shao多少对你还是有些情意的。
我不想和你做任何无意义的口舌之争。程潇抬起脸来看她,眸色很浅,像蒙了层雾,而且你说错了,我们不一样。
阿铃不屑的笑出声。
最深沉的爱是什么?程潇淡淡看她,不是金钱,不是权利,不是外表,也不是你说的习惯和喜好。
无论美丑,无论贫富,也无论性别,我认为最真实最深刻的感情,是爱上一个人的灵魂,一种最最原始的东西。
程潇望着她妖艳的脸,一口气沉到心头,他爱过你是真的,爱我也是真的。
这毫无关联,也并不矛盾。
阿铃冷着脸看着她,一时无言以对,大概是默许她说的或许是对的。
安铃其实你内心清清楚楚的明白,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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