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愕然。
“连骁,还有那个身材不错,很会勾人的毛子对我来说都没有威胁性,只有卡索是真真切切让我有了危机感,因为他真的有可能从我身边夺走你——他和我一样爱你。”
萧始单膝跪地,温热的手掌从肩头抚过江倦伤痕累累的手臂,而后郑重地握住他的手,垂首吻在他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谢谢你选择了我,相信我,无论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不会再辜负你。”
陈师灵抓准时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后来这张照片和老照片都被江倦裱进了同一个相框,放在了家里最显眼的位置。
他知道,流浪了十年的自己,和彷徨了二十年的萧始,都有了一个家。
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牢不可破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萧始:只有卡索是我情敌,因为他和我一样爱着倦(抹泪)。
卡索:你也是我最大的情敌,所以过去我一直想弄死你。(含泪狂吃盒饭)好好对他,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萧始:我会的我会的,朋友一路走好。
被两人同时捅了一刀的连骁正在送医途中,被某俄罗斯籍贝斯手一jio踹断了除颤仪的电线——来自一线记者兼吃瓜群众的秦某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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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软饭
和萧江二人共处了半个多月, 陈师灵才正式和江倦交心。
他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煎了茶,手作了几样不怎么好吃的点心,抹茶饼带着茶叶独特的苦涩, 吃惯了甜食的人很难习惯这个味道。
果不其然, 江倦只尝了一口, 就把咬出了个月牙的茶点放在了盘子边, 等着萧始来捡他的剩。
“摄入甜食可以促进分泌多巴胺,会使人感到快乐。”陈师灵笑眯眯地看着他。
江倦说:“可这茶点……”
“因为人生没那么甜,一时的快乐所能带来的效果太微弱了,像火星一样, 转瞬即逝, 轻而易举就被揿灭了, 没法解决问题。只有你真正得到了这快乐, 它才是你的。”
陈师灵给江倦倒了茶,温言道:“我能给你的帮助是有限的, 俗话说得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给患者成把成把的喂药, 除了加速脱发以外效果并不明显,你需要明白, 在你漫长的人生里,医生不能永远陪你, 能疗愈你的只有你自己, 和那些值得被你捧在掌中珍视的情感。”
江倦垂下眼眸, 盯着那翠绿清澈的茶汤, “您的话, 我是认可的。”
陈师灵笑笑, “如果说心理医生能给你的帮助有限,那我能给你的就更有限了,因为区区不才,研究的方向一直是犯罪心理,你的病情并不是我的专长,我也不常研究……嗯,正常人。”
他用这一词来形容江倦,让江倦倍感意外,愕然问他:“您觉得……我是正常人?”
“是的,你的经历只是较比普通人坎坷了些,和那些从小就活在无秩序的混乱中,道德败坏,人性沦丧的恶徒不同。我专攻的方向一直是对犯罪型大脑的研究,犯罪与大脑的异常息息相关,但大脑具有可塑性,这也符合荀子所提出的性恶论。”
陈师灵并不回避对其他医生来说相对敏感的问题,甚至可以说很坦诚,“不瞒你说,最近我的研究对象是你也认识的熟人。”
“哪位?”
“姜惩。”陈师灵啜了口茶,“大脑的异常有很大的概率会遗传,恰恰他的父亲姜誉就是个犯罪者,而且因为经历的特殊性,他从小到大缺乏父爱,并且表现出了共情力和同理心极差的特点,他无法理解别人所遭受的苦难和所有情感,很容易将匪夷所思的痛苦强加于人,按照我所坚持的理论,他会犯罪的几率高达60%以上,但他却选择成为了一名警察,坚守本心,让我对他很感兴趣。”
陈师灵话锋一转,对江倦笑得温和:“你也是一样,人本身就是种贪婪的动物,在面对诱惑时很容易失去本心,可你在过去所经历的恶劣环境里并没有同流合污,直到最后你完成了最初的任务目标,让我很意外。”
他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江倦,你是个值得敬佩的警察,值得被铭记,值得被赞颂,你所付出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不要妄自菲薄,你比你想象得更加强大,经历过这一切的你应该被善待。”
“可是道长,现在的我真的还能回归社会吗?”江倦不忍直视自己遍布伤痕的双臂,不堪重负地遮住了眼睛,“一个按捺不住内心的痛苦,随时可能对身边所有人造成威胁,连自己都伤害的人,很危险吧?”
“我知道你内心很在意那一段刚结束卧底任务,变得很应激,对身边的一切人事物都抱有高度警戒和仇视心理,导致不得不被关进精神病院的过去,那时人们对你的态度让你受了伤,所以从那之后你都过度敏感。”
“……那时我能挺过来是因为哥哥在我身边。我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大度,不止痛恨着那些伤害过我的人,甚至会因为陌生路人一个嫌弃的眼神而仇视他们……我知道我的心理和精神并不健康,但我不想承认自己是个病人……可我不是病人是什么?这样病态的心理和犯罪者有什么区别?”
“你要这么想,江倦,没有一个犯罪者会拿着刀子割向自己,你跟他们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将痛苦强加于人,而你只是封困起来折磨自己。”
陈师灵对江倦的心理疏导进行了几个小时,期间萧始坐立不安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既想听听他们的对话,又因为陈师灵的提醒只能留在客厅里抱着哮天等他们。
当两人结伴回来的时候,他刚好听到了个尾巴:“……陈道长,今天真是谢谢您了,和您谈了谈,我似乎也知道了自己活下去的意义,相信未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倦这番话在长谈前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萧始闻言松了口气。
他很快又对陈师灵说:“不过小惩的事,可能要让陈道长失望了,从我现在的调查结果来看,他父亲姜誉可能并不是个犯罪者,在没有结果之前,希望道长对他提起这件事时能慎重。”
“好,我会注意的。”陈师灵转过头来,对萧始摆了摆手,“他的问题解决了,该你了。”
萧始还以为陈师灵要对他交代治疗之后的注意事项,根本没想到陈师灵把他带进房间关上门后,居然会直截了当地问:“你们两个在一起,应该你在上面吧?”
萧始愣住了,这话他根本没法接。
可陈师灵却误会是他自己没有表达清楚,又贴心地解释了一下:“上下可能不重要,那应该说是在里面?你们年轻人的叫法应该很多,攻?1?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萧始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有些摸不到头脑,硬着头皮点下了头。
“果然,我猜也是,这样的关系才是最和谐的。” 陈师灵捋着胡子打量着萧始。
“您的意思是……”
“别把我当成老古董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多少还是懂一点儿的。在我看来,攻方代表索取、侵略,占据主导地位,而受方往往代表包容、付出,是被掠夺的一方,当然,这个不是绝对的,因人而异。从我所知道的你们过去的经历来看,你从他那里得到的无论是身体上的安抚,还是精神上的情感慰藉,都要比他多。”
萧始哑口无言。
这个问题很私密,他嘴上是不想承认的,但理性上他知道陈师灵所说都是对的。
“我分析了你的经历,得出了一个让江倦接受的结论,当年的你之所以会对他做出那种事,归根结底是因为你内心的恐惧,你害怕在意的他也会离你而去,不顾一切地想把他留下,却慌不择路地选择了最粗暴的方式,不断从将近枯竭的他身上汲取温暖。”
陈师灵的声音很温和,即使是这样尖锐的真相也不至于让人无法接受。
“事实上,这样的行为对你们双方而言都是一种折磨,他受到伤害,对你心生芥蒂,而你伤害了他,也并没有得到快感,有的只是愧疚与自责,并且这两种情绪在之后的很多年里都折磨着你,抽打着你的神经,让你违心地选择了回避。”
对过去的萧始来说,江倦始终是他不可被提及的隐痛,这一点也被陈师灵看透了。
“你是好心,但没有选对方式。很没安全感吧,你在对他宣泄的时候并不是因为那些欲望有多么难忍,只是你想感受他还在你身边的真实感,想通过暴力的方式让他屈服,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你害怕失去他。”
“……是。”
萧始承认了。
他的童年一直是孤独无助的,没有父母的陪伴,还活在父亲是恶人的阴霾里,他格外缺少关爱,当看到其乐融融的江家三口时会不受控制地萌生融入其中的想法。
江住对他而言是将他从死亡和炼狱中拯救出来的恩人,被他推上神坛,是不可亵渎的圣洁。
相比起永远温和忧郁,如神祇般遥不可及的江住,江倦则更加具有“人气”,会有喜怒哀乐,会将所有真实的情绪展现在他面前。
或许当年萧始的确曾被江住吸引,但真正让他心动的,永远是当初江倦的那惊鸿一瞥,温暖了漫长的孤寂岁月。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最初给予了他温度的江倦,如今也在竭尽所能地回报着他
“现在说这些可能有些多余,但我还是觉得提醒你会更好一点。不要误会,江倦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更没有,只是作为一名医生,我必须深挖问题的源头,才能设法将沉疴连根拔起。我相信现在的你已经不会再做那种傻事了,往后的时间还长着,你们有大把的时间见证彼此的感情。”
陈师灵从背后拿出了个被咬了月牙的抹茶饼,递给了萧始,笑着对他说:“尝尝。”
萧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试着咬了一口,尝到舌尖上发苦涩口的滋味后立刻明白了。
“他那猫舌,怕烫也怕苦,吃不了这个,怪不得咬一口就放下了。”
“饼是苦的,好在日子是甜的,往后多替他担着点儿吧,你们未来的时间还长着。有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不过,我真心希望你们来找我不是因为有问题。”
陈师灵完成了沈晋肃的嘱托,便回了武当。
又在宿安休养了半个来月,快入秋时,江倦和萧始才回了雁息。
他们现在都是闲人,一个递了辞呈,一个口头说要辞职,老高全都没批,却准了他们的病休,现在两人在市局还是挂着名的。
高局打电话来慰问的时候,萧始就葛优瘫在沙发上,没精打采道:“老高,跟你说句实话,我还是挺怵尸体的,当初会到市局纯粹是因为想把我前妻追回来,现在我们复合了,也就不用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了,实话说吧,我想在家吃软饭。”
他这软饭没把江倦吃穷,倒是把高局又吃出了几根白发,嘴边也生了两处泡,当天就让狄箴带着整个刑侦去上门探望了。
江倦还没完全康复,依然嗜睡,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孔挤在面前,像看熊猫似的眼巴巴地望着他。
“我是生病,不是生了,你们能不能别像来给我送花圈似的。”
萧始一拍他的大腿,“让你胡说八道!”
狄箴连带着白饺饺、温幸川,还有十几个刑警立正站好,恭恭敬敬给江倦敬了礼。
江倦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赶紧坐了起来,一脸懵地望着眼前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做梦了。
“江哥,有一个好消息,虽然不应该由我来说,但为了让您早点知道,我还是来给你剧透了,这也是高局的意思。”
狄箴舔了舔嘴唇,因为心疼江倦的过去的遭遇,眼圈都红了。
“我代表高局,姜哥,还有咱们市局的所有人来告诉您……您父亲江寻前辈和哥哥江住前辈的旧案沉冤昭雪,他们的英烈资格,批下来了。”
第215章 本源
从前的江倦一直以为自己并不在乎那一个英烈名额, 认为哥哥不在了,事到如今再去追认他当年的功劳于事无补,不管在世的人给他多少荣誉, 长眠地下的人都不会知晓了, 已经失去的东西也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可到了今天他才意识到并不是这样, 他需要世人的认可来慰藉枯竭的心, 希望父兄的在天之灵能得以安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所需要且有意义的。
十年前,江住顶替江倦的身份牺牲在凤鸣山,为了保护那些仍奋斗在一线的卧底和线人, 即使得了入葬烈士陵园的资格却依然没能得到正式的追认, 墓碑上都不能光明正大刻下他的名字, 那座无字碑是江倦抹不平的伤痛。
现在, 这份遗憾终于有了消弭的机会。
而他们早年在一线殉职,被误会了三十年的父亲江寻也得以洗清污名, 当年的真相曝于阳光之下,那灰色的名字终于被镀上了荣光。
得知这个消息后, 江倦在庭前坐了很久, 对葬在山茶树下的哥哥说了很多心里话。
他说:“哥,他们给了我个人一等功, 这是个很大的荣誉,在世的人中很少有人能得到这样的功勋, 那是对我付出的最大肯定。以前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 再多的光环也换不回我逝去的青春, 抵不了我失去的人。可现在觉得当年的想法多少有点幼稚, 太极端了, 现在的我想为过去的一切画上一个相对完美的句点, 所以我接受了。”
他凝视着那株似乎无论春夏都开得灿烂的白茶花,嘴角漾起的笑容越发苦涩。
“哥……”他轻声唤道,“我们,也终于到了该道别的时候。”
继尸检之后,江住的遗骨再一次重见天日。
这一次,他不再是不能被公开身份的“卧底a”,而是可以站在阳光下的英雄烈士。
江住找回了身份,江倦这颗煎熬多年的心也终于落定。
高局为了慰藉他心里的苦,出动几组刑警查了二十多天,终于从陈年的案卷中一一找到了当年被江住保护的受害者。
得知江家兄弟的遭遇和现状后,这些幸存者不远万里赶回雁息——这个险些让他们丧命,却又因一人被赋予了新生的城市。
别动老攻的悬赏(反骨) 第2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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