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怜真不让葛珍再磕头,她便双手合十,连连向二人表达感谢。
与此同时,任无道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你有想起什么吗?”
“……”易怜真,“没有。”
葛珍毕竟只是一个凡人,对修真界不甚了解,说的东西模模糊糊,只是她所听过见过的事情,听完她的话,易怜真只知道这个世界有两派修士在互相争斗,但这东西,放在玄幻小说中,好像也是标配。
哪本小说里还没有两方阵营打打杀杀的情节了?
无奈,他只好又转向葛珍,言辞恳切地问:“葛大娘,我们从很远的地方过来,想知道一下这里的情况,您还知道其他的东西吗?”
葛珍对他们感激无比,然而她的确不知道太多东西,考虑了很久,才不确定道:“那守城的仙师,好像一位叫周岩,另一位叫百里昭……每隔几年都会有其他仙师来攻打怀阳城,百姓们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周岩,百里昭……易怜真摇了摇头,还是都没听说过。
但按之前的经验,小说的主角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
“城里还有其他修士吗?”他问道。
葛珍苦笑着抬起她发皱的眼皮:“这我就不知道了……城里应该还有其他仙师,但像我这种小人物,平时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能知道这些?”
她的回答在二人意料之中,因此谁也没有太过失望。
“我们去城里看看,”任无道说,“你应该能想起来一些剧情。”
易怜真点了点头,和任无道挑明之后,两个人在这方面的交流倒是方便不少。
然而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任无道突然看向了西方。
“有人过来了。”他喃喃道。
“什么?”易怜真问。
不过很快他也看到了远方的异象。
西方一片赤红之色,霞光一般大片大片的火焰在□□的戈壁上燃烧,发出噼啪的炸耳响声。
隐隐又有两个黑点,从远处的天上飞驰而来,他们互相追逐攻击,法术的亮光刺得人难以直视。
任无道眼疾手快地使出一个障眼法,隐蔽了三个人的身形,抬头看着上方的动静。
两个修士很快到了他们的正头顶,就连易怜真也能看得清他们的具体装束。
其中一个手持折扇,另一个则拿了一把长剑,拿长剑的修士占据上风,时不时放出剑气攻击,身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火龙。
手持折扇的修士被他追得狼狈逃窜,只偶尔用折扇抵挡攻击,大部分心思都用在了逃跑上。
像是为了威慑对方,拿长剑的修士便追边喊,为了让对方听清,还特意将声音放大,响彻云霄的话震得人耳膜生疼。
“之前你害我同门手足,今日就是复仇之时!”
“叙晚盟的贼子你还敢跑!现在投降还能饶你不死,否则你定会被我们初阳道碎尸万段——”
初阳道,叙晚盟……障眼法下,易怜真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大眼睛,拽了一下任无道的衣服。
“我知道了!”他激动地压着声音,“我知道这是哪本书……”
他说了一半,突然想起葛珍就在旁边,停下了话音。
“障眼法也遮蔽声音,不用太紧张,”任无道颔首,“我明白你的意思——需要我出手吗?”
说着,他瞟了一眼上面的两个人。
既然他们让易怜真想起了剧情,那他们一定与剧情有关。
而无论是强行制止他们,还是对其中一方施以援手,对他而言都轻而易举。
易怜真迟疑了一瞬,随即摇了摇头:“不……不用了。”
“我也不确定,”他鲜少地心神不宁,抬头望向两个愈飞愈远的人,“还是先别出手,以后再说吧……”
天上两个人飞行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再度消失。
任无道撤下障眼法时,易怜真仍旧皱着眉,眼神忽闪不定地想着事情。
任无道用了个小型的音障结界,将葛珍隔在外面,才关切道:“怎么回事?”
“你想起剧情了?”他追问。
“我,”易怜真顿了顿,呼出一口气,“我是想起来了,但……”
他像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话,眉毛都纠结在一起:“但这本书,它是本烂尾小说啊!”
“烂尾?”任无道不明所以,却从这两个字中品出了一丝不祥的意味。
易怜真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个词:“就是结尾很仓促很离谱,让人怀疑人生。”
“这本小说叫做《倾世之战》,去年被评为十本烂尾小说之首,我慕名去看的,看得并不怎么仔细。”
他头疼道:“早知道我就不看它了……”
这么严重?
任无道的心沉了沉:“那这本书的结局是什么?”
“它的主角是谁?”他又问,“是刚才天上的那两个人之一,还是在怀阳城里?”
“是这本书的主角不能令人信服,或者做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吗?”
“都不是。”易怜真挥了挥手。
有一段时间,他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梗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自暴自弃道:“我忘了这本书的主角是谁了。”
这下饶是任无道也有些失神:“……什么?”
“我忘了主角叫什么名字了,只记得他是初阳道的人,”易怜真抽了抽嘴角,“不过,这书的结局和主角是谁没多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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