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许翻着白眼一阵咳,身体柔弱的像团棉花,轻飘飘跌入了女人的怀中,女人比他还要单薄不少的小身板环抱住他,偏偏身子,让他在一旁吐了出来。
吐出来一口血。血雾蒙蒙,沾上了绿芽小草,舒展的嫩叶迎来草生中第一次暴击,颤颤巍巍接受洗礼。
女人擦干眼角的泪,松了口气,破涕为笑,“我还以为你撑不过来了,幸好。”
张林许吐完舒服了不少,这才正眼看向她,第一眼先是怀疑自己看错了,一个哆嗦,闭上双目紧接着又张开,盯着她的装束与扮相,瞠目结舌。
女人身着古装,嫩黄长衫外披薄纱,容貌秀美,细眉杏眼,樱红小嘴,盘着简单的发髻,有对小巧的耳垂,上面挂着水滴样的耳坠,面颊上泪痕未干,还有不少灰尘,却不显狼藉,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的胸口衣裳破了个小洞,露出嫩粉色的肚兜系,还有许多处被撕裂。袖口轻挽,滑出洁白纤长的小臂,此时正半跪在草地上,水眸望过来,十分娇小柔弱的模样。
他咽了咽口水,莫名红了脸,和她拉开些距离,眼神飘忽,“你、你……”
“摔傻了?”女人樱唇轻启,一弯,露出洁白的贝齿,眸中还蒙着雾气,“娘亲还想着,如果你走了,就跟着你一起去。”
张林许一愣,猛地盯住她,“啊?”
“阿楠,娘亲只有你了,”女人的声音细小但清晰,让张林许霎时如遭雷劈,“如果你再出一点事,娘亲胆子小,怕是受不住,听见了没?”
“哦,”张林许懵懵然,“娘亲?”
女人哽了哽,“乖孩子,娘亲对不住你。”
张林许还没怎么缓过神来,愣愣的望着她,看她年轻秀美的容貌,看她紧致光滑的肌肤,眼角就算笑起来也没一丝褶皱,这么年轻,怎么会是他的娘亲?
他想到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是普通成年男子的手,脚也并没有变成小孩的脚,他甚至比女人整个人都大一圈,怎么就成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孩子?
她看起来连二十都不到。
女人扶他起来,两人浑身都没多少力气,跌跌撞撞才得以走到一颗树下,依靠着,张林许问道:“娘亲,这是哪里?”
树是一颗参天大树,枝桠繁盛,青天白日却有荧光围绕其中星星点点闪耀,女人白皙的脸蛋更显柔美,鬓角落下一撮碎发,随风飘荡,她依旧轻声细语,“我们被你爹追了三天三夜,你昏迷前,我怕你撑不住,就近钻进了别人的结界中。”
“结界?”张林许眼前发昏,扶住树,心道,“这都什么玩意。”
“你内伤伤势甚重,先盘膝坐下,”女人有力的细手又按在了他肩膀上,“娘亲给你疗伤,虽不能完全治愈,起码还能顶个一时半用。”
张林许无法抗拒,只得听话坐下,打量四周境况,越看心中越惊异。
只见漫山遍野的绿草鲜花,像圈水波纹围绕着两人所在的树下四散开,太阳处正宫,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只有土壤冰冷潮湿的气味,那些星点的光点似乎是萤火虫,相互追逐戏弄,放眼望去,一片心旷神怡。
这如此违和的坏境怎么瞧怎么不寻常,女人反应却是平淡,专心致志行气为他疏导胸膛中的暗伤。
体内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他闷咳几声,发现四肢百骸都随着一股清凉的气涌入而舒服了许多,闭上眼,竟然还能从脑海中描绘出经脉血液流动的情形。
他这是到修仙世界来了?
心中唤了几声系统未果,那边始终沉默不言,他有些慌乱,生怕再发生上个世界的状况,但一慌,体内的气便杂乱了。
身后女人咳了起来,“阿楠,莫要胡思乱想,稳住心神。”
看样子她也是受了伤的,但还是坚持帮他疗完了伤,张林许静下心来,结束后回身看她,就见她呼出一口浊气,软绵绵的身子便倒下了。
张林许回来了点力气,一把拽住了她,将她抱入怀中,“娘、娘亲,你怎么样?”
“我熬不住了……”女人摸摸他的脸,叹了口气,“此乃洞天福地,灵气充裕,于修行有益,只是不知主人是谁,身在何处,最好是昨日便已感受到了你我的气息,好心任我们疗伤。”
“娘亲……”
女人垂下手,剪水眸充斥笑意,“我儿没事就好,娘亲歇一歇,就歇一小会儿……”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眼神也黯淡了,薄薄一层眼皮轻阖,昏昏欲睡的模样,紧接着浑身闪过橘黄色的光芒,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黄鼠狼!
张林许长大嘴,差点没遏制住手将她扔出去,左看右瞧打量了好几遍,才确定了这确实是只货真价实的黄鼠狼,并非什么毛绒玩具或者松鼠一类的宠物。
他艰难地吞吞口水,想起自己方才还对手中的这个东西脸红心跳,简直不可思议。而这只黄鼠狼是这个世界宿主的娘亲,更是荒诞的叫人发笑,手掌心触到动物绒绒的皮毛,暖呼呼的还带着温度。
这只黄鼠狼没有印象中的贼眉鼠眼,反而三角小脸一对小耳朵,豆大的双目紧闭,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身长腿短大尾巴,也算个黄鼠狼界的美人。
变作了人形更是张林许理想中的梦中情人,从前他对这种柔柔弱弱的女人简直毫无抵抗力,被看上一眼只怕心都要自胸膛中飘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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