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怎么了?”
沈言星装傻扮懵:“什么?”
“感觉你最近心不在焉的,是心情不好?”顾从决笨拙地关心着小表哥,“你有烦恼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沈言星本就没想掩饰,一看顾从决这么努力地开导他,便更想笑了:“好啊。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有件事情没想明白。
“我们文科班学到必修四了,就哲学那个篇章。我对书本上的内容没有异议,我也认为世界就该是唯物运转的;可我也很好奇,那些命数命格、祸福轮流转的,到底是真的吗——是有用的吗?
“沈爱才的术呢,也是切实可行的吗?”
作为邪|术的受害者,沈言星真的很难不纠结其中的真假。如果书本上说的是对的,那术就应该是假的;可如果术是假的,那到底是什么害他倒霉了这么久?
顾从决呢?如果祸福轮流转、好坏恒定之说是假的,那前世去了错误地方的顾从决,又是如何在被害殒命后回到这个世界,回到顾向夫夫身边的呢?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顾从决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即才道。
“术当然是不存在的。”
这个回答既让沈言星松了口气,又让沈言星觉得不可信:“为什么这么说?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你都有亲身参与的吧?”
“凑巧而已。”顾从决摊手,“沈爱才总说,是术的存在,助他青壮年时期平步青云、节节高升;是因为借了你的运,所以才一路平顺。但他和张越寒出轨生你的时候,正二十七八岁,本就在事业上升期,也是他一生中最黄金的时期。”
沈爱才除了封建愚昧、信奉迷信邪说之外,其他条件倒是还好:身高外貌等外形条件尚可,家境不错、教养到位,又是海归金融硕士。和沈云顶的生母结婚时,还从那位夫人的娘家得到了不少资金赞助、人脉支持。
就算沈爱才不搞那些邪门玩意儿,凭着这个基础和条件,也完全可以事业红火、财运连连。
“说得直白一些,是沈爱才命中本就有这一环——不是因为术,而是因为他个人的能力。可他却将事情复杂化了,弄出了借命改运之事,将张越寒、将你,都拖进了这个深渊中,自己造就了今日的下场。”
沈言星听得沉默。
顾从决怕自己说得不够有说服力,还举了个例子:“沈云顶不还被沈爱才盖章命格平庸、毫无可取之处吗?说什么,他挡了沈家的财路。”
走漏情报的事情发生后,沈云顶便在高一升高二的那个暑假被转学了,让沈爱才丢去了定居南方的爷爷奶奶家里。
“现在沈爱才被抓、沈氏财团的财产被清算,早早被沈爱才扔去爷爷奶奶家的沈云顶,倒是生活安好、无事发生。
“现在,还能说命格和生辰八字可信吗?还能说沈云顶命格平庸,毫无可取之处吗?”
沈云顶和沈爱才相比,可真幸运得不是一星半点。就这,谁还敢说他命不好?
这个例子听着很可信,沈言星边听边点头,但还是有些犹豫:“那、那你转生一事,又要如何解释呢?
“如果命理说不可信,那你……你是怎么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到这个世界的。”
顾从决被问得一愣。
显然,他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且一直没思考出答案。
“我不知道。”顾从决如实回答,“如果我能知道为什么,那这个世界就该翻了天了吧?
“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有说法和解释。我之前经常会认为,我身体里住着另一个‘自己’;那种割裂的感觉,或许能理解为是人格分裂?”
这是最科学可信的说法了:没有什么转生重活,顾从决就是得了人格分裂症,从身体里分裂出了另一个孤僻卑微、身世悲惨的年少殒命者来。
“但你为什么会在我们相遇之前,就知道我、了解我?你还预见了小梅姨会长肿瘤,提前知道了好多事情。”
“谁知道。二十四个比利的故事也是真实的,但要如何解释那些人格的身份不一、各有所能呢?这世界上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还是很多的吧。”
顾从决双臂交叉,将手枕在脑后。
“车祸之前,我也经常思考这些问题,思考我是谁、我到底在干什么?我现在看到的我,是否是真实的‘我’?
“现在不会想了,因为我觉得活着就是最好的,至于是谁、在干什么的问题,我可以慢慢感受,慢慢从实践和与人相处中总结。”
向于延……不,是他的妈妈。他的妈妈说得对,人不能拘泥于过去,而是要珍惜现在,向前看向前走。与其费时费力地去思考那么多为什么,还不如抓紧时间,好好享受活着的当下。
顾从决想起了和沈言星在看守所前讨论的问题:他还有一年——现在则不到一年,大概还剩九个月。还剩九个月,他就要满十八了。
是有点值得期待啊,十八成年什么的。
虽然对喝酒泡吧蹦迪不感兴趣,但沈言星既然这么想要他陪伴,他就得摆出乐意配合的态度才行。
——真到了那天,他会鼓起干劲去尝试的。
沈言星目光闪动,两瓣嫩滑的红唇颤了颤,在绕了一个大弯之后,才问出了最好奇、最不安,也最想知道答案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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