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问:“只属于我?”
邬钰颔首。
盛昭握紧剑,笑了声:“那我叫他……尤延吧,师尊觉得如何?”
邬钰:“甚好。”
作为奖励,邬钰教他的第一式便是无风剑。
这是盛昭一直以来都很想学的剑法。
邬钰一袭白衣,他身后是清冷的月光。
木剑轻抬,雪地无声而裂。
邬钰边示范,边讲解。
盛昭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脸惊奇。
邬钰每一点都让盛昭了解透彻了,才肯让盛昭去试。
无风剑看似平淡,可但凡出半点差错,就会导致剑气倒流。
凶险至极。
幸运的是,盛昭“咿呀学语”般,画葫芦照瓢般学着邬钰的剑式,第一次便成功了。
而后,便是日日夜夜的练。
在一次大比中,盛昭一剑成名。
而他会无风剑一事,也传得天下皆知。
人人都赞颂盛昭一声剑道奇才,比多年前那位郁仙君还厉害。
盛昭料想江千舟昨夜定会去打探他的消息,他也心知,这是江千舟的心结。
于是他特地布下一局,请翁入瓮。
盛昭敛眸收剑,神情烦闷:“演示完了,可以走了吗?”
他要江千舟求着他留下来。
江千舟眼中惊艳仍未压下,先赞道:“悟性不错。”
是个练剑的好苗子。
熟知元清剑尊的修士,都知道江千舟最是惜才,而盛昭足以称为惊世之才。
江千舟对他的敌意悄然消散,心中转而升起一种可惜感。
可惜了,若是他早些出关,盛昭应该是拜在他元清的门下。
无妄一向喜静,当年若非没得选,无妄应当不会收盛昭为徒。
江千舟再道:“本尊有几个问题,问完就让你走。”
盛昭“哦”了声:“问。”
“大道三千,你缘何选择入剑道?”江千舟坐下身,边给自己倒茶边问。
盛昭木着脸:“这是剑宗。”
他不选剑道选什么?
江千舟冷笑:“问的就是你为何入剑宗,你有此等天赋,那时想收你为弟子的宗门必不会少。”
盛昭沉默半响,才出声:“当年确实只有剑宗能让我选,其余我不想多言。”
“请剑尊换个问题。”
江千舟皱眉,提了几个有关剑法领悟的问题,角度很是刁钻。
盛昭却对答如流,足以看出他道心坚定,在剑道上花了不少时间修炼。
江千舟皱紧的眉逐渐舒展开来,越问下去,他越是可惜,盛昭怎么不是他的徒弟?
他心中意动,面上仍是冰冷,按捺不住地问道:“你何时进的剑宗?何时拜入的无妄门下?”
盛昭有些不解,还是回道:“五年前入的剑宗,一入剑宗便拜我师尊为师了,怎么?”
江千舟没想到这一问问出了别的东西,讶异反问:“五年前?”
盛昭随意“嗯”了一声,有些无聊地挽着剑花,无意识比划着。
看样子已经很不耐烦地想立刻走人了。
江千舟就像没看见一般,继续问:“你五年就从一个凡人修炼至金丹期?”
盛昭神色骄矜,又带着傲气,淡淡颔首:“现下只缺个机遇,我就能突破至元婴。”
江千舟瞬间握紧茶杯,他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盛昭的天赋究竟有多么恐怖。
修真界从未出过此先例,仅五年就从一介凡人修至金丹巅峰。
而他已然同盛昭交恶。
若放任盛昭成长下去,长此以往,恐怕他又会多一位死敌。
况且,盛昭已经让郁安易的地位受到威胁,他可不想看见,众人提起天骄第一时,谈到的并非是剑尊爱徒郁安易,而是盛昭。
江千舟心中起了杀心,他垂眸跟盛昭的琉璃墨瞳对视。
又升起几分不忍。
修真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已经拜师的弟子,能重新再拜入别人师门下。
只要解了师徒契即可。
江千舟想,无妄收徒应是无奈之举,这般冷心冷清的人也不会跟他计较一个弟子的归属。
只要盛昭愿意,他就能有个小徒弟。
不若,先试试能不能**好,江千舟眯眸,他很乐意看见,这个嚣张张扬的少年被他养在膝下,乖乖喊师尊的场面。
若是不成,届时再杀也不迟。
想到这,江千舟心中有些痒,缓和下面色:“机遇虽不可求,但依本尊看,天道赐你这般天赋,你运气想必也不会太差。”
“静待时机便好。”
这话在理,盛昭颔首,又道:“问完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耐心告竭,想走人。
江千舟不急不慢:“修道之人,做事切不可急躁。”
“本尊还有一事。”江千舟顿了下:“本尊瞧你悟性不差,有意授你剑法,如何?”
盛昭愣了下:“嗯?”
又立即笑出了声:“剑尊,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可是有师尊的,师尊自会教我剑法。”
盛昭就像瞧了个好玩的乐子,笑意不停:“我师尊可是万人敬仰的仙尊,天上天下仅此一位。”
他好笑道:“而修真界不知有多少个剑尊,元清剑尊,你也配跟我师尊作比?”
“跟我师尊抢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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