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郁知夜肩膀一痛,但也没怎么痛,裴今新的行为就像小动物互相交缠打闹一样,令他觉得可爱又动心,“坦白说,我已经困了,想睡觉。”
穿在身上单薄的寝衣被两人越蹭越乱,干脆被丢到了一边去。
裴今新终于反应过来郁知夜方才说那些话只是在逗他。
他低着声音笑,继续在郁知夜肩上不太认真地嗑了两三下。
“不许睡哦,”裴今新把手从郁知夜手中脱开来,把郁知夜翻了个身,从身后的角度重新塞腿,揽腰,“你要陪我说话。”
“不困吗?”郁知夜是有点生物钟在身上的,到点就想睡。
“意外地还不是很困呢。”裴今新手上脚上温度都有所回升,慢慢地在被窝里也能安适下来——两个人暖被窝的的确确是比一个人的时候要暖得快得多的。
“过两天就是元宵节了,我们要成亲哎,”裴今新稍微冷静下来后也会在想是不是有点早,“虽然不知道爹娘肯不肯答应,不过我们得要未雨绸缪嘛,嘶……我们要准备些什么呢?”
“顺吉有几家成衣店做的衣裳都很不错,”裴今新刚说到这就想起梦里他爹是个裁缝的事,自己先笑了一下又给郁知夜解释,“梦里我爹是个裁缝吧,现实里我爹还真不会这个。”
“裴家是从我爷爷那辈开始经商的,当铺发家,到现在是当铺与商行并举,也卖布匹,不过不专营。我们要定制婚服的话,还是得找专营的人来做。我之前听子丰说他认识了蔡家小姐来着,蔡家就是做布匹、成衣生意的,蔡老妇人当年是顺吉第一绣女呢。”
裴今新自顾自地说了半天,才发现郁知夜没有应答。
裴今新心里疑惑,很小声地出声问:“睡着了吗?”
没有回答。
裴今新没有得到回答,也没有出手去推郁知夜或去探他鼻息什么的,还是继续轻声问:“睡着了?”
静。
“真的睡着了?”裴今新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
郁知夜忍着没笑。
“真的真的睡着了吗?”裴今新超小声地用气音问着,。
郁知夜没忍住笑了出来。
“就说你肯定没睡着嘛。”裴今新恍然又得意地笑着。
郁知夜重新转过身,和裴今新面对面地躺着。
“你是不是睡不着?”郁知夜在床上伸了伸腰,接着继续微微曲着身子靠近裴今新懒声问道。
“有点儿兴奋,”裴今新的心情在一天内跌宕起伏的,到现在把人抱在怀里都还在缓神,“既在想爹娘能不能同意我们的婚事,又在想应该如何筹备我们的亲事……”
裴今新想的比说的要更多。
他说出来的那两件事,两者之间多少不能完全顺利地对等。
顺利的情况是,裴立泽和莺莺同意,裴家和郁知夜一起筹备婚礼。
不顺利的情况是,裴立泽和莺莺不同意他和郁知夜在一起,那么婚事可能也不用举办了。
“我其实有点怕爹娘反对我们。”裴今新轻声地说出自己的担忧。
尽管裴今新有不顾反对也想要和郁知夜在一起的坚定念头,但是他自然是更希望能得到父母的理解和认同的。
他想想也会觉得很神奇,三个梦,一个没有在真实中接触过的人,就这么完全攫住了他的心神。
那是三个梦,也是裴今新在梦里度过的是三段不同的人生。
也正因郁知夜是他在梦里喜欢过、爱过的人,在真实世界里的重遇才显得是如此不可思议。
像是一个奇迹,因不可思议而变得弥足珍贵。
裴今新在生活看惯的旧事里寻找新鲜的体验,在有限的人生探求新奇的经历。
说给别人都难以置信的事情,裴今新却比谁都快投入进去。
除了因为那些梦境是属于他的以外,还因为他认为梦境的经历也像是真的。
更因为,他见到郁知夜之后那瞬间强烈的心动也是真的。
裴今新的心情兴奋雀跃,却又掩藏着不安。
他喜欢郁知夜,他相信郁知夜,他想让他喜欢和相信的人和他在一起能得到尊重和祝福。
“我……”郁知夜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就有点说不下去。
郁知夜何尝不是同一样的心情。
他比裴今新自在的是他只有一个人,他把自己托付给谁,只要经过他自己同意就可以。
喜欢裴今新就喜欢了,爱就爱了,要成亲就成。
郁知夜以放弃部分独身时无所顾虑的自由自在为代价心甘情愿地去换取和裴今新在一起。
他选择了另外一种生活,也或者说,他要步入人生的新一个阶段了。
郁知夜只是个普通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就像白天刚见面时,裴今新还问过他是不是能像梦里一样翻墙走壁,郁知夜回答说不能。
真实的他不能翻墙走壁,没有有钱的家势,其实也就像他最开始跟裴今新相遇那样而已。
郁知夜只是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游医。
世人各有不同,郁知夜也不敢去确保现在看起来根本不似会有缺憾的裴今新可以毫无芥蒂地接受他——尽管裴今新现在表现得是仍沉浸在梦里的爱意里。
“我好困。”郁知夜稍停了一瞬便若无其事地把话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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