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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以吻封缄

    进步了,沉晚意一边感受着唇上的湿意,一边想。
    之前连偷亲都做得心虚得很,如今却敢凑过来索要亲吻了。
    似乎料定了自己会惯着她。
    事实上,也的确正惯着她。
    惯得她,愈发放纵情欲,耽于情事。
    让她的理智和矜持为本能和欲望一点点蚕食。
    令她不受控地、无休止的索要。
    在客厅做卧室里才做的事。
    在白日做黑夜里才做的事。
    并对进入她的人诚实倾吐所有隐而不发的、令她脸红的诉求。
    用上面和下面的两个小口。
    展露出最狼狈、最不堪,甚至是低人一等的模样。
    跪直了身,又低下头。
    就这样,成为欲望的囚徒……
    不,不是。
    沉晚意指尖勾起银链。
    是成为她的囚徒。
    女孩该被她牵着脖颈亲吻,怜惜,奖赏。
    也承受她给予的悸动,战栗,高潮。
    并同样视之为奖赏。
    沉晚意垂眸看林葭澜。
    女孩正闭着眼,小心地冒犯着她。
    试探性地叩开她的齿间,猫儿般一点点舔舐着唇舌。
    那动作与其说是轻柔,莫如说是怯懦。
    进步了,但没进步多少,沉晚意想。
    仍是克制,浅尝辄止,不敢逾越。
    明明被欺负得什么都交了出来,却又什么都不敢拿。
    即便是主动的亲吻,也做得像是在亵渎。
    像是一只偷鱼吃的小猫,又馋又胆小。
    实在可怜得紧。
    但没关系,她会教她。
    以她的方式。
    继续施以教导。
    沉晚意稍稍向后撤开,修长的手指抵在追来的唇上。
    意识到那无声的制止,女孩低眉停在原地,不再越界。
    可她的眼角分明耷拉得厉害,像是被收回了糖果的小朋友。
    “小猫委屈了?”沉晚意低眸看女孩的发顶。
    小猫小心翼翼看一眼她的神情,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点完头,又偷眼观察着她的反应,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委屈是否合她的心意。
    似乎,要得了她的纵容,才敢使这么一点小性子。
    以免坏了她的兴致。
    可女孩不知道,她本身就是那人的兴致。
    她越软糯,越委屈,越羞涩,反倒越会诱人深入,得寸进尺。
    沉晚意抬起女孩的下颌,以指腹重重碾磨着她的唇珠。
    把它也欺凌得微微发胀。
    直到将人戏弄够了,她才点了点女孩的唇角:“张嘴。”
    林葭澜仰起头,双唇微启。
    沉晚意俯下身,咬上了被她揉红的唇。
    继而向内深入,掠夺女孩的唇舌,攫取她赖以呼吸的空气。
    丝毫不留余地。
    令她一边慌乱地承受,一边急促地喘息。
    几乎要濒临窒息。
    可女孩仍然抱着她不肯撒手。
    似乎心甘情愿要溺死在她身下。
    也溺死在如狂风骤雨般扑面而来的猛烈情潮里。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从这个过于强势的吻中,汲取她被赋予的全部意义。
    ……
    那是一个很漫长的深吻。
    漫长到,在近乎迷离的思绪里,林葭澜几乎开始习惯空气的稀薄。
    甚至想请求沉晚意进一步深入自己。
    无论以何种方式。
    只要能同那人贴得更紧密。
    她喜欢被沉晚意轻吻额头。
    那是温柔的珍视。
    也喜欢被沉晚意不留余地地填满唇舌。
    那是毫不克制的爱欲。
    她很贪心。
    她都想要。
    林葭澜揽着沉晚意的脖子,闭目将自己献上,由被动的承受,逐渐转为主动的迎合。
    以便沉晚意能更好地品尝自己。
    最好,是一直尝下去。
    永远不要中断。
    永远不要分离。
    ……
    不知过了多久,喘着气的小猫才终于被放开,被按倒在了沙发上。
    方才被吸吮过的唇微启,沾着水光,润泽发亮。
    半挂在她身上的衬衫被扯下,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物便成了颈间的那只项圈。
    但它什么也遮蔽不了。
    只能以束缚和禁锢将女孩衬得愈发可欺。
    让人想将她剥开。
    吃掉。
    但沉晚意并不心急,她缓缓起身,凝眸端详身下形态姣好的胴体,目光带着似有若无的打量。
    林葭澜看着她,亦由她看。
    青涩的,未被完全开发的躯体,矛盾地向人释放着求欢的气息。
    白皙的,如凝脂般软润的身躯,在沉晚意眼下纤毫毕现地展开。
    她可以将女孩的手腕扣在头顶,俯身倾听她在耳边的呻吟。
    也可以揉红女孩的肌肤,让她在自己的动作下颤抖和抽泣。
    只要她想,什么都可以。
    被她赏玩的人也将甘之如饴。
    沉晚意心中生出几分愉悦,用手上的链子逗起了身下的人。
    银链在缀了红蕊的雪地上漫无目的地游,像是一条冰冷的蛇,绕着,盘着,勾起难以名状的痒意和躁动。
    质硬的合金将中心两点柔软蹭得探了头,罔顾主人意愿地在她眼前挺立了起来。
    沉晚意伸手,捻住了女孩左边的那点嫣红。
    林葭澜垂眸看一眼胸前,又抬眸看一眼沉晚意。
    眼神无辜得很。
    像是清清白白将自己从哪里摘了出去。
    于是那撩乱的春水和无边的风月便能与她无关。
    可她们分明相干。
    且联系紧密。
    春水泛浊,风月蒙烟。
    它们不够澄澈,不够皎洁。
    她也一样,不够纯白。
    她青涩,她纯贞。
    却衣不蔽体,以身侍人。
    她羞赧,她坦诚。
    又索求无度,溺于本能。
    她贪恋,她情真。
    因此被看透了隐秘,玩遍了全身。
    就像现下这样。
    林葭澜目视着胸前的那团雪白在漂亮的手指下颤颤地闪避,跳动,目光不断闪烁,眼尾渐渐染红。
    那团软肉不盈一握,落在沉晚意手中被随意揉捏。粉红的指痕在白嫩的乳肉上晕开,给它染上了受过欺凌的颜色。
    林葭澜害羞得想闭上眼,可她不敢合眼。
    因为姐姐正看着她的眼睛,那眼中带着明显的兴味,分明是要看她羞耻的样子。
    也因为,她怕一闭上眼,就看不见姐姐的注视,只能感受……那近乎于蹂躏的揉弄。
    她知道,沉晚意喜欢戏弄她,故意在光天化日或灯火通明下要她,让她得以看清自己是如何被占有。
    但其实,她也不怎么喜欢光线太过昏暗的地方。
    沉晚意在那些时候常常过于强势和不讲理,她只好看着她,看她的眼睛,才能确定自己受到的不是欺辱,只是有一点过分的欺负。
    或者说,她也需要确定,自己正在被谁占有。
    不管是欺负还是欺辱,她都可以迎合的……只要那人是沉晚意。
    是姐姐的话,多被要一些也没关系,多挨些欺负也没关系。
    她答应了的,会乖乖受着。
    林葭澜垂眼看向被沉晚意冷落的另一团雪白。
    它一直摊在胸前,随着主人的颤抖而轻轻晃着,却始终没有迎来触碰。
    不公平的。
    林葭澜手指微蜷。
    温柔一些也好,粗暴一些也好。
    它该在沉晚意手下受些什么的。
    莫名的空虚和轻微的痒意相交织,一路烧抵女孩燃着躁意的心,让她的眼中泛起带着痴意的潮红。
    好想……让姐姐也碰碰另一边……
    可是……可是……
    女孩有些难耐地用后脑蹭着沙发,抿紧了唇。
    ……
    沉晚意知道女孩想要什么,却并不打算轻易给予。
    因为她同样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并决意先满足后者。
    她喜欢看女孩在自己身下颤抖。
    更喜欢看女孩在自己身下哀求。
    林葭澜求过她很多次,红着脸颊和眼眶,一次次地,反复地求着她进入。
    她很喜欢女孩那时的神情。
    百看不厌。
    顶着不通人事的脸,求着荒唐淫靡的事。
    一边在怀里缩成一团,一边又求人将她打开。
    那种矛盾感让人心醉。
    女孩被它所折磨。
    她却为它所满足。
    女孩总是很害羞,挨了几次教训,才总算肯坦承身体的需要。
    她以为教好了,却又发现女孩承认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原来她的小猫身子软得过分。
    不仅总是要不够,还偷偷向往着羞辱性的惩罚和欺凌性的索取。
    却总是藏着掖着,不肯告诉她。
    相当不老实。
    需要被好好管教。
    沉晚意指间摩挲着项圈上的皮革纹路,眸色渐深。
    “小猫。”她放缓了语速问,“知道自己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林葭澜在她的注视下呼吸微滞,有点磕巴地答:“知,知道的。”
    “谁给小猫戴上的?”
    女孩软软地应:“姐姐。”
    简单的两个迭字,被她念得像是一朵绵软的云。
    她总是这么叫她,糯糯的,绒绒的。
    那声音也仿佛带着一层毛乎乎的绒边。
    像是小猫的毛爪子正在哪里轻轻地挠。
    抓人得很。
    “不对。”沉晚意按住了猫爪子。
    修长的食指卡进项圈的余隙,勾着扣带将女孩微微上提:“戴上它,要叫主人。”
    沉晚意加重了语气,像是要刻意强调那两个字,将它们强硬地嵌进哪里。
    小猫呆住了。
    她怔怔看了看抵在自己颈间的手,又看向沉晚意。
    像是未能完全理解她话语中的含义。
    但在触及沉晚意目光的那一瞬,她又知道,自己其实无可藏匿。
    在如海般笼罩的眸色里,她看见了被释放的占有欲和被压抑的怜惜。
    看见了不容置疑,不可违逆。
    看见了暗光,也看见了被光包裹的自己。
    她被看得心中发凉。
    也心中发烫。
    林葭澜视线微向下偏,不敢再同沉晚意对视,可那轻颤的羽睫却暴露了她心中的波澜。
    沉晚意不发一语,等待着她。
    不是等女孩作出选择,而是等女孩妥协和顺从。
    她知道,在她面前,女孩从来都会妥协和顺从。
    无论她的要求多么无理。
    事实也果然如此。
    闪躲片刻后,女孩重新将目光凝聚在了沉晚意面上,而后窸窸窣窣地动了起来。
    她双手攀过沉晚意的肩膀,贴近了一些,将唇送到她的耳边。
    唇不小心擦上沉晚意的耳廓,将它也蹭起了些许热意。
    但林葭澜并未注意到。
    她只是抱紧了人,一边忍着羞怯,一边开口:“阿澜,是姐姐的小猫。”
    “姐姐……”
    女孩闭上眼,轻声在沉晚意耳边呢喃:“姐姐……是小猫的主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在沉晚意耳边吹着气:“……喜欢主人。”
    那语调比方才又软侬了几分,拉着丝,裹着甜,黏黏糊糊。
    像是圆圆的猫脑袋正在怀里拱。
    但小猫没有拱人,只是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主人。
    以小猫的方式,继续示以讨好。
    ……
    耳下的那点湿润令沉晚意微微眯起了眼。
    她放开项圈,推着女孩的肩膀,将人重新按回了沙发。
    又将银链递到林葭澜的唇边,令她张口咬住。
    “咬紧。”沉晚意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比方才更沉了一些,“不许再叫唤。”
    小猫懵懂地看着她,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叫唤了。
    但还是应声启唇,将链子咬进了口中。
    贝齿扣上带着体温的金属,发出坚硬相撞的细碎声响。
    果然咬得很紧。
    沉晚意食指贴上项圈,按着皮面微微下压,抵住了人体最致命的脆弱。
    女孩对此浑然不觉,只眨巴着眼。
    沉晚意唇角弯起弧度。
    女孩于是便连眼也不眨了,目光炯炯地瞧着那个笑。
    沉晚意挑眉。
    她曲起手指,贴上女孩的额间,似乎要在那里弹上一记。
    林葭澜下意识闭上了眼。
    但额间的痛意迟迟没有降临。
    她有些不解地睁开眼,却不期然迎来了一个吻。
    同时印在皮肤和项圈上,由此被一分两半的一个吻。
    像是在给什么拓上封缄。
    并浇筑下微温的火漆。
    以再寻常不过的体温将女孩烫得身子发颤。
    被咬住的银链也开始打颤,在唇红齿白间闪动摇曳。
    勾勒出一幅色彩浓烈的画。
    但沉晚意并不分心去赏。
    她俯身继续吻着女孩,吻她的脖颈,吻她的项圈,吻她的锁骨。
    一路向下。
    在所过之处燃点起星火。
    并留下挥之不去的余温。
    女孩的长睫飞快地颤着,像是振动的蝶翼。
    她的蝴蝶在枝头惴惴不安地扇动着翅膀,似乎要在下一刻便破空而去。
    可它不舍得离开这里。
    这里有香,有蜜,有令人目眩神迷的清醒和迷离。
    离了这里,它无处可去,无枝可栖。
    莫如说,这里才是它最完美的栖息地。
    细密的吻一点点在女孩身上蔓延开来,还刻意照顾了刚刚被冷落的红蕊。
    动作轻柔地呵护着它,将它亲得愈发挺立,纾解着久被冷落的委屈。
    林葭澜缓缓闭上了眼。
    她想,或许,方才那个盈溢唇齿的亲吻还算不上品尝。
    如今才是真正的品尝。
    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会得到怜惜。
    和她本身一样。
    她又想哭了。
    可她其实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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