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娜·米勒,变种人,以你的身份, 你不应该在这场晚宴出现。”布鲁斯知道自己很清醒。
迦娜终于知道了这个世界自己的名字, 还是从布鲁斯·韦恩口中, 真是十分微妙。
她同时观察着布鲁斯的表情,他咬出“迦娜”这个音的时候,她自己都心中一跳。但这位顽强抵抗着变种药剂的男人,依旧镇定,表情如旧。
那么多身份的更替,早就让迦娜拥有了一秒入戏的能力。
“是西奥医生邀请我来的,如果我是愿意做回普通人的变种人呢?我更倾向于这次的合作可以达成。”
布鲁斯脸上墨绿色的斑纹越来越严重,手背上也慢慢地爬上了一样的纹路。
他不接受迦娜的帮助,“我不相信你。”
“你知道吗,这种药剂超过一定时限,就再也变不回去了,你会以怪物的身份死去的。”
迦娜冒出了一个想法,她只需要短暂暂停他的时间,她就能替他把解毒剂注射入体内。
“韦恩先生……”她的话音刚刚响起,布鲁斯已经站直了身,擦着她的肩膀意图离开这里。
迦娜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开口时,她的语气坚定又有力:“韦恩先生,比起作为英雄死在对抗罪恶的战场上,你也宁可要以一个怪物的身份死去吗?”
她身后的脚步停住了,沉稳的声线从背后传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的,究竟是为所欲为的义警,还是掩埋罪恶的英雄,是乞丐,还是亿万富翁,你比我更清楚,你自己是谁。”
转过身来的迦娜,背对漆黑的夜幕,眼睛里已不是刚才的无辜与怜动,她撕下了面具,无畏地站在他面前,再次重复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哥谭的英雄,布鲁斯·韦恩先生,哦……还是说你要我说出那个代号?”
和布鲁斯同样难以置信的,还有耳麦那一头的阿尔弗雷德,“恕我直言,我老管家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姑娘很有可能……”
“迦娜已经死了。”布鲁斯想也没想就说出了这句话。
在她死后的第一年,他去过她的墓前,留下了唯一一束花束。
迦娜·凯特琳,已经死了,就死在他面前。
笑容漫上迦娜弯起的眼眸,她一字一句:“哥谭可以被英雄拯救,为什么英雄就不能被某种奇迹拯救?”
迦娜抵上那支药剂,这一次,她相信他会接过去的。
也正如她所想的,布鲁斯沉默了几秒,接过了那支药剂拆开,从脖子处注射入自己的身体内。
他有很多问题,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在哥谭没有其他人接手前,他必须活下去。
一晚上到现在没喝过一口水的迦娜,唇又干,心又累。
她从来没想过劝人注射解药有这么困难。
如果布鲁斯再拒绝,她已经想好了——打晕他,给他灌进去。
自然不清楚迦娜此刻在想什么的布鲁斯,看着自己一点点回复正常的手背,正要问出心中的疑问,却被她抢先道:“韦恩先生,比起变种人和外星人遍地的纽约,还是哥谭的精神病人和疯子更适合由你去制裁,早点回去吧。”
这一次,由她擦过他。
“迦娜,你是那个迦娜吗?”布鲁斯叫住她。
已经打开玻璃门的迦娜,视线扫过某个角落后回答:“以后再告诉你吧,今晚的麻烦还需要被解决呢。”
*
“什么时候来的?”迦娜走到奥西里斯跟前。
“在你高谈义警、乞丐和富翁的时候……”奥西里斯看了一眼仍未走远的哥谭富翁,他口中的会飞的老鼠,继续道,“提醒了我你口才一直挺好的,总是说出些很容易令人信服的话。”
“……”意识到奥西里斯想起哪段过去的迦娜选择转移话题,“那只红色的变种人呢?”
“没死。”他用一个词概括了那个倒霉的变种人。
迦娜深表同情后,想了想,最后还是轻言细语地问了一句:“那你呢,没事吧?”
“有事。”
“他伤到你哪里了吗?”迦娜蹙眉,将他从上而下打量了一遍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她看来,奥西里斯这种与生死扯上关系的神,伤痛和疾病是不会存在他的概念中的。
奥西里斯见迦娜难得朝他露出这种顾虑的表情,目光逐渐柔和下来,低声似是抱怨:“如果我也会被那种东西影响到,你是不是也会十分担心地替我也去要一针解毒剂了?”
“……”
迦娜知道奥西里斯有什么事了……
“你可是死神,能不能包容一些。”
“不能,你听说过用宽容去形容死神的吗?”
包容的死神?
好像还真不大对。
*
不过现在不是斟酌形容词的时候。
一楼大厅内,还有一堆邪恶的变种人和变异的普通人混在一起。
等迦娜和奥西里斯回到一楼时,神盾局的后备队已经带着最新赶制的一批解药秘密来到了现场。
不少前一秒还捡不出个人形的人类,下一秒已经变回了狼狈的医学界专业人士或是尴尬的资产十位数起步的有钱人,如果忽略掉他们不成形的衣服。
路过这些人时,迦娜从他们口中听出了对变种人的怨恨和声讨。
看来这些人,是绝对不再会和主办人合作,去研究或是投资什么“治愈”变种人的药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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