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觉罗氏的确没有被蒙蔽双眼,可五格漏夜来找了凝意和四爷,只道他们一家人去隔壁帮忙,觉罗氏和鹂烟的额娘起了争执,眼下在灵堂上闹开了。
凝意深深蹙眉,“这有什么好闹的?”
“二婶说了额娘的坏话,姐姐,她说话太难听了,要不是三哥拦着我,我都想上去踹她两脚再揍她一顿了!”五格气呼呼的咬牙切齿。
凝意挠了挠眉心,偏头去看四爷,“爷?”
话音刚落,四爷随即起身:“饭后消消食,爷陪你走一趟。”
五格喜出望外,原本想着有姐姐去就很好了,却没想到还能将姐夫也拐了去。
乌拉那拉氏一族住的地方并不分散,二老爷一家就住在费扬古隔壁,
鹂烟的死不太光彩,来吊唁的人很少。
凝意本就没打算来的,今儿过来也全为了觉罗氏。
到门口时,府上的门房还想拦着凝意,尤其是在瞧见她身后跟着的五格时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大夫人没在府上,回隔壁了!”
“我说是来找谁的么?”凝意哂笑,身后传来四爷的脚步声,她转身笑盈盈的看着四爷,“爷,你可知仗势欺人四个字怎么写?”
四爷脚步微微停顿,“你想教一教他们?”
凝意笑容愈发灿烂。
那门房瞧着几人气度不凡的模样,心底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隔壁那最厉害的可不就是有个女儿嫁给了四贝勒爷,眼前这位爷……莫不是就是那位四贝勒爷?
一想到这个可能,门房双股战战,低头心虚的不得了。
凝意哂笑,“五格,方才不还想着替额娘出气么,给你个机会!仗势欺人的东西,打了就打了,要出什么事,有我替你担着!”
五格早就忍不住了。
凝意冷笑连连,大步往里头走去。
鹂烟是小辈,家中还有长辈在,这丧事不能多摆。
灵堂并无五格说的闹哄哄的,但她和四爷相继出现后还是引起了不少的骚动,毕竟这些人里也有认出凝意和四爷的。
至于那个门房……想来是刚来府上没多久。
凝意没找到二夫人,随手拦住一个路过的丫鬟:“大夫人和二夫人呢?”
丫鬟低头,恭敬的如实回答:“大夫人在客房休息,二夫人回正院了。”
凝意点头,让那丫鬟带着去了客房。
费扬古和三个儿子在院子里说话,听见脚步声四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来。
“凝意。”费扬古揉着眉心,“你和四爷怎么来了?今儿这事是小事,是你二婶说话太难听,你额娘忍不住才跟她起了点小争执。我和你二叔已经说过此事了,你二叔会私下说说你二婶的。”
闻言,凝意心下诧异,“阿玛?额娘和二婶是怎么吵起来的?”
费扬古疲惫的说,“还不是为着鹂烟的亲事。你二婶怪你额娘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最后才让鹂烟嫁给了鎏预,以至于年纪轻轻就红颜薄命。”
并未涉及早年轶事。
凝意心中有数,独自进去见了觉罗氏。
觉罗氏裹着额帕,抚着太阳穴闭目养神,额角的伤口被包裹住,凝意看的眼神微冷。
“福晋回来了。”三奶奶洗干净帕子过来,“是五格给您报的信吗?”
“嫂嫂辛苦。”凝意在觉罗氏床边站了会,“额娘的伤势如何?”
“大夫来瞧过了,暂时没什么打紧的。可伤在头上,大夫说先静养一晚上,明儿再来看看。”
凝意点头,“劳烦几位嫂嫂费心照顾额娘,我去去就回。”
三奶奶没察觉什么,倒是二奶奶心尖一跳,在凝意出门前拉住她的手担忧道:“你……且小心。”
凝意觉出其中的担忧,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二嫂放心,爷陪着我一起来的,就算有人想说些什么不中听的,也会顾及爷的面子。”
出了客房,四爷和费扬古等人还在院子里说话。
凝意站在门口眼神很冷,扯着略有褶皱的衣袖细细抚平,“霜降,你找个丫鬟带你去一趟正院,就说一刻钟后我要去见二夫人!”
霜降应声退下。
四爷轻轻挑眉,走到凝意身边低声道:“可要爷一起去?”
“爷若是陪着我一起去,明儿怕就有说爷的不是了。”凝意弯了弯唇角,勾着四爷的衣袖,指尖滑进袖口,挠了挠四爷的手腕,“爷,您等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咱们回府哄两个孩子睡觉。”
不知为何,四爷听了这些话心头涌起一股热意,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做出什么亲热的举动,负在身后的手指微屈,四爷压低了嗓音温柔道:“好,半个时辰后爷在门口等你。”
出了客院,凝意由人带着往正院去了。
到的时候霜降等在门口,她身边站着一个妇人,那便是觉罗氏的妯娌,鹂烟的亲生母亲。
二夫人远远瞧见凝意,那颗心七上八下慌得厉害。
她是知道四福晋和觉罗氏关系一般的,但今日莫名其妙来此总不可能是来吊唁鹂烟的。
“二婶?”二夫人还在游离中,直到凝意站在她面前,一句称呼才将她叫了魂回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呀?”二夫人僵硬的笑道,“早知道的话我就去门口迎你了。”
“那可不敢劳烦二婶。”凝意进了正院,在石凳上坐下,手肘轻轻搭在桌上。
见二夫人还站着,凝意笑道,“您是长辈,哪有晚辈坐着长辈站着的道理?二婶也坐下吧,咱们好好说说话。”
二夫人沾了个边边坐下,“其实……”
“我方才去见了额娘。”凝意挑眉,“来时被门房拦下,说额娘已经回去不在府上。可我进来后才发现额娘和阿玛以及几位哥哥明明都在府上。那门房拿着二婶给的月银却不好好办事,睁眼说瞎话,做侄女的便越俎代庖,替您教训了他。二婶可不要怪我呀!”
凝意这话表面说的漂亮,但听在二夫人耳中却如惊雷大鼓。
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他做错了事,你替我罚了也是让我省心,我还得……”
“二婶就不要谢我了。”凝意轻轻敲着光滑的石桌桌面,“我方才怎么看额娘受了伤呢。”
终于来了!
二夫人那颗被紧紧拽着不放的心在这句话后“啪嗒”一下落回了肚子里,反而松了口气:“那是个意外。你也知道的,你额娘素来疼爱鹂烟。今儿来鹂烟的灵堂难免伤心欲绝。”
凝意眯了眯眼,似笑非笑,“伤心欲绝的摔倒了?二婶,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鹂烟可不是我额娘生的,愿意顾着帮着那是出于情分,但情分不是让人蹬鼻子上脸的!鹂烟为何会走到这一步,纵然有我额娘的原因在,难道您和二叔就没责任了?说起来,额娘与鹂烟本就没什么血缘关系的,是死是活又有何干呢?”
二夫人咬着后槽牙,“她若做不到大可以拒绝!”
“佟佳鎏预的亲事是四爷说和的。”凝意挑眉,定定的看着二夫人,“当日你们嫁女儿时不也开开心心?孩子也有了,丈夫也还是不错的,她自己耐不住寂寞做下错事才会被送去尼姑庵。二婶不反思反思自己?”
“你!”二夫人猛的起身,气的星空口起伏不定,“福晋口下留德。”
“我口下留德?”凝意仍然坐着,并未因这样的姿势而下了气势,“你对我额娘的动手的时候怎么就没记着手下留情?”
“她可从没真心疼爱过你。”二夫人深深吸了口气,此时还不忘挑拨离间。
“是。”凝意大方承认。
二夫人不可思议,“那你为何还要替她出面?”
“我们母女关系如何,影响一致对外了么?”凝意嗤笑,起身与二夫人视线相接,“二婶这么对她,岂非也是在落我的脸面?我这人小气的很,就是看不得这样的事儿。”
话到此处,二夫人已经明白今儿是不能善了了。
她想起灵堂上一命归西的女儿,“我不过是推了她一下……养上几日就没事了。”
凝意慢悠悠的抬眉,眉眼间冷意乍现,“寒露!”
“主子。”寒露摩拳擦掌。
二夫人连连后退。
凝意懒的和她废话,“时辰差不多了,就……弄个一样的伤口吧。”
二夫人身子微颤。
寒露不明白的道:“可夫人昏倒了,二夫人的伤口也要让她能昏倒吗?”
二夫人:“……”
凝意务必真诚的纠结,“既然是一样的伤口,那自然是万事都得一样的。寒露,我知道你手劲大,稍微留着点力,知道吗?”
“主子放心!”寒露认真点头。
二夫人看着主仆二人当着她的面商量如何给她弄个伤口,早已气急攻心。
在寒露走过来时承受不住一抹黑晕了过去。
寒露举着手,落也不是收也不是,为难的看向自家主子:“这……可怎么是好啊?”
“按着我跟你说的做。”凝意嫌恶的撇开眼,先一步出了正院往外走去。
寒露和霜降过了片刻就跟了上来。
寒露悄悄的说,“奴婢离开时看到屋里有人影闪过,看着是个男人的身影。”
凝意短促的笑了一下,“我知道。”
“您早知二老爷在屋里?”霜降诧异,“那为何还当着二老爷的面对二夫人动手啊?”
“因为他没用。”凝意毫不客气的评价二老爷,“他不敢明面上与我冲突,也不敢将当年的事情戳穿,更不敢得罪我身后的爷啊。”
凝意说完,瞧见四爷等在门口,她嫣然一笑,提着裙摆小步跑过去,当着身边人的面扑进四爷怀中!
作者有话说:
久等,来啦qaq
第79章 丧事
有了这么一出, 觉罗氏幡然醒悟,之后没再和二老爷一家有任何纠葛。
只不过醒悟的有些多,不仅彻底断了前尘往事, 还想着能修复和凝意的母女关系。
今儿送糕点, 明儿送汤, 后日又送些流苏坠子玉佩。
凝意都会收下,同时还会让赵和元送些东西回府上。
但何时回去跟觉罗氏说说贴心话……那是八字没一撇的。
清穿之四爷的作妖小福晋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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