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过去的一整天,他就这样荒唐地把他的贴身侍卫,给办了?
安樾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收场的踌躇,他静默了一会儿,心想终是没有能够斩断与这个傻子间的丝丝缕缕,现在反而缠得更乱了。
回想自己肆意妄为,安樾有点脸热心跳,他原本不想与阴朔牵扯过深,谁知阴差阳错,他还是跟他逾越了常人的界限,也罢,既然对方喜欢自己,处处顾着自己,自己也不讨厌他,就留在身边做个伴侣也无不可。再者,昨日一天的酣畅淋漓,让他封尘已久的身体欲望再次活跃了起来,仿佛沉寂的火山,一朝爆发,就再也难以平息。
他一直对阴朔的样子好奇,此时终于有了得见庐山真面目的机会,安樾心中雀跃,重新走回床边,坐到苍楠身旁,将他轻轻拨了过来。男人线条分明的身体便如一件雕塑一样呈现在安樾眼前。
身材很好,安樾心想,视线上移到苍楠的脸上。
长得丑了些。
安樾扶了扶额,或许闭上眼,勉强也能接受,就当自己目力并未恢复?
但他突然想起阴朔是有易容的,他曾经说过因为长得丑,所以需要易容以免惊吓他人……安樾心顿时凉了半截,这易过容的都如此差强人意,那原本的面目……阴朔,那就不能怪我对不起你了 。
带着这样揶揄的心情,安樾慢慢探下身,伸手去触摸苍楠的脸。
但是手只伸到半途,安樾顿住了,脸上血色渐失。
先前屋内药味弥漫,所以另外一股香气并不明显,但此刻药味渐渐散去,那股他无比熟悉的馨香便凸显了出来 ,这香气,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弄错的。而且源头正是此刻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安樾心中微跳,一个强烈的预感直冲到脑门。
而他现在才猛然察觉,为什么先前这屋中会有如此浓郁不同寻常的药香?
他收回手,起身往屋中四处细细打量,最后视线落在烛火旁一堆白色的灰烬上。
灰烬的上面,尚余有指甲盖那么大的小块没有完全熔尽,安樾捻起那小块余香仔细端详,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尽管只剩一点点,但他绝对不会认错,这便是他当年埋在天麓峰花园石下的用以对付苍楠的熏香。
联想自己身体上的变化,还有这已经燃尽的药,唯一的可能是他之前放弃的计划,有人把它做成了。但这样的事情,除了对他安樾 ,对其他的人没有一丁点好处 ,所以,为什么?
他的手微微发抖,转身凝视着床上的人,他还是一动未动,似乎对周遭的一切毫无感知。安樾慢慢走回到床边,上去,坐到苍楠的身旁,俯身看他。
那张平凡的脸在他心中慢慢变化,变成他特别、特别熟悉的样子,那个面容他压在心底多年,常常是一想到,甜蜜和痛苦就轮番交织,仿佛要将他撕裂了一般,所以他轻易都不敢再想起……
再次伸手去他脸上的时候,安樾的心跳得厉害,内心的复杂纠结难以言喻,手停留在他面颊上许久,安樾才颤抖着将那一层薄如蝉翼的易容面皮轻轻取下来。
当眼前那张俊美的脸与他心中的印记全然重合的时候,预感也落到实处:阴朔就是苍楠,苍楠就是阴朔。没有意想中的吃惊和愤怒,反而是异乎寻常的平静。
他突然笑出声来,之前与阴朔相处的种种令人生疑之处,如此一来便得到了最好的解释,他若不是苍楠,会对自己的喜好如此熟悉?他若不是苍楠,会这样洞悉他的身体让他快乐飞天?他若不是苍楠,会舍了命的也要护着自己?他若不是苍楠,会这样深入地刻入到他的骨子里,不愿想起却又一再地想起?
安樾伸手抚摸那张较记忆中亦清瘦了不少的脸, “哥哥,” 他轻声问:“你后悔了对吗,你舍弃自身修为救我,到底是出于对良心不安的补偿还是真的爱我至深,舍不下我?”
苍楠没有回答,他沉睡的面容祥安宁,像一个无辜的孩子。安樾看着他如雪一样的白发,心中莫名有些悲凉,他们都经历了世事的变迁,这么多年过去,安樾已不再怨恨,苍楠化身的阴朔是很好,也很努力地在弥补,但曾经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裂缝,又岂是像衣服上的褶皱,一抚就能抚平?
他伸手探查苍楠脉息,发现脉象不稳,有紊乱飘散的迹象,安樾指尖凝结灵力,往他脉息中运送,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安樾一惊收手,苍楠紧接着又动了几下,口中轻轻哼了几声,然后,醒了。
安樾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脱离他的视线,呼吸也随之慢了一拍。
一如安樾刚醒来时,苍楠也有些放空,他看了一眼天花板,重新闭眼,但几乎就在他眼皮将要再次碰上时,他猛地睁开眼,喊了一声“樾儿”,声音中带着惊惶,人也鲤鱼打挺一样地坐起来。
直到看到面前的安樾,他脸上的紧张才渐渐散去,眼角嘴角都勾了起来:“樾儿,你起来了。” 看到安樾脸上表情古怪,似乎一眨不眨地在看着他。他才猛然惊觉自己正全身赤。裸对着安樾,他慌忙去床下拾起外衣,一边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一边颇为不安地说:“樾儿,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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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后半篇进行了大修,辛苦小可爱更新一下。
【小剧场】
苍楠:我颜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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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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