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
“而且你自己听一下刚刚那段话的逻辑,你觉得合理吗?你他妈痛苦了跑去疗伤,就顺道把痛苦转嫁到我身上?”事情过去十年,但关若鹜根本没办法释怀,他为了这件事窝火太多、太久,不可能因为简单的几句话就解开心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选心理学?我他妈就是想搞清楚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才会选择一声不吭地一走了之,才会把十几年的交情说扔就扔!”
“对不起,对不起……”庄鸣岐忍不住握住关若鹜的手,贴在额头上好似忏悔,“不是你的错,关关,是我的问题。对不起,我是混账,我是懦夫。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求你原谅我……”
青年说的都是实话,毋庸置疑,庄鸣岐辩无可辩。他只能把刀递给对方,然后张开双手等着对方复仇,因为他罪有应得。
关若鹜用力抽开自己的手。
庄鸣岐心里像失重般瞬时悬空,他抬起头,目光追逐着那双手的主人。
“你走了我就得接受,你回来了我就得原谅,听起来我也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吧?”关若鹜冷笑一声,“你说你是不是找事做?要是前一阵顺势从了我,你不就直接圆梦了?现在你非得把这事提上台面,那我就只能说我如今的想法和当年差不多,只想打人,不想和解。”
“那你就打我吧,打到你不想打了为止。”庄鸣岐看着青年的眼睛,低沉的声音认真道,“我不会就那样和你在一起的,我知道你当时只是为了玩。我当然可以陪你玩,只要你乐意,你开心,我完全愿意陪你玩下去,但我不会就此沉沦。不是说我不接受你带着目的靠近我,而是我不能接受自己当个缩头乌龟,对当年做错的事避而不谈、对你当年受到的伤害视而不见。如果我这么做了,那我就还是当年那个懦弱的混账,我不想事情变成那样。”
这些话有点令人意外,因为人都会趋于逃避自己的错误。但关若鹜又觉得庄鸣岐好像就是这样的人,会认真面对自己犯下的每一个错误。
虽然这一次,承认错误的时间晚了十年。
关若鹜一时之间没说话,只是迎着男人的灼灼目光,沉默地看着他。
“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思想。你可以用任何你知道的技巧来测试我是不是在说谎,甚至催眠后再问我,都可以。”庄鸣岐缓缓道,“我渴求你的原谅,但并不是逼迫你现在就原谅我。我知道我做的还远远不够,我会继续努力。而现在,我只是……想得到一个机会。”
关若鹜下意识地回问:“……什么?”
“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庄鸣岐试着再次握住关若鹜的手,然后慢慢将其拉到自己的心口处,“关关,我爱你。我爱了你十几年,我会继续爱你、对你好、对你从一而终的。给我个机会吧,就算从负分开始也可以,给我个靠近你的机会。”
“……”关若鹜感受着掌心下的心脏跳动,恍惚中觉得,男人好像把他的一整颗心都放到了自己手上,任由自己揉圆搓扁。
这样的事居然发生在从小就硬气的庄鸣岐身上,简直闻所未闻。
关若鹜即便心里还有怒火,面对男人这种“你说什么都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状态,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青年张了张嘴,最后蹦出一句角度刁钻的话来:“你刚刚那段话里,好像有几句我很耳熟。”
“嗯,我听到你和阿姨说你的择偶标准。”庄鸣岐看着青年,慢慢道,“对你好、喜欢你,最重要的是从一而终……我能做到,关关,给我个机会去证明吧。”
“……我该回答什么?”关若鹜挑眉,抽回自己的手,“我现在不想原谅你,也不想和你在一起,那我还能回答什么?”
“什么都不用回答,什么都不用改变,就这样就行。”庄鸣岐道,“我来走那九十九步,你最后再决定要不要握住我的手。”
“这也是我之前说过的话。”关若鹜说道,“你有点自己的说辞吗?老是当复读机显得很没诚意。”
“那……”庄鸣岐想了好一会儿,憋出一句,“你觉得我用这个香水合适吗?”
“说到这个,我刚才就想说了。”关若鹜没好气道,“你在家里就擦了香水的吧?只是因为我后来围上围巾就没发现,对吗?你是不是傻?就不能直白一点,让我把围巾拆下去,或者直接告诉我你擦了香水吗?”
“……那样太刻意了。”
“你在车里让我闻就不刻意了?”
“那只是……”
“闭嘴,听话。”关若鹜扭头看着男人,“该直白的时候直白,别给我省那件最核心的正经事,其他有的没的却弄了一大堆,知道吗?你要十年前就知道这个道理,我就少挨你折腾几年。”
“……抱歉。”
“行了,这句话我今晚上听得够多了。”关若鹜道,“还有别的没有?没有我就下车了。”
“有。”庄鸣岐道,“我爱你。”
“喂!你够了啊!”
“不够,十年、不、十几年的空缺,我怎么可能一个晚上说得完。”庄鸣岐回道,“我当时总觉得说出来会影响你,带你走上弯路,所以连尝试表达的勇气都没有。现在想想,真是愚蠢之极。”
“我同意最后四个字。”关若鹜回道,“实际上,即便没有你,我也走上‘弯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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